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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再算計有何用?
皇位是他的,掌權者也是他。
可惜,未能如他所願。
薛乾一身戎裝,立在石階之上,喝令身後的侍衛。
「眾屬將聽令!護送陛下,娘娘……郡王爺去先帝墓穴一探究竟!」
蕭燁不可置信地望向薛乾,「你瘋了嗎薛統領!你敢抗旨不尊?朕讓你將這群人給朕押進大牢!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薛乾拱手,單膝跪地,沉聲道:「陛下有所不知,先帝對臣有知遇之恩,恩比天高!今日臣就算冒著砍腦袋的罪,也要護住先帝的屍體!」
「來人,『護送』陛下!」
護送二字,刻意加重讀音。
意思是,若有違抗,那便直接綁了。
第55章 都別活了
薛乾此舉,別說蕭燁了,就是底下的有些老臣都想衝出來抗議。
司空印顧及著自己的紅色底褲,黑著臉,為了自己一輩子的名聲,忍下了那仗義執言的衝動,到底沒敢開口。
其他人見司空將軍不動,也不敢莽撞。
於是,蕭燁便在一撥人快意,一撥人同情,一撥人蠢蠢欲動想救卻不敢救的視線中,被薛乾等人帶至陵墓前。
陵墓在地下,守門的士兵早被那密密麻麻的蟻蟲,嚇得魂不守舍。
看見帝後齊至,士兵趴伏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解釋。
「午時一刻便開始有蟻蟲出沒,等到午時二刻,爬出的蟻蟲數量激增,而且竟全是毒蟲,毒蛇之類……小的們不敢怠慢,急忙追蹤查看,發現這些毒蟲之屬,竟是從先帝的棺槨中爬出的……」
「還請陛下恕罪啊……小的們日夜看守,之前從未見此異狀。」
蘭溪聲音溫和,「此事與你們無關,你們不必驚慌,且前去引路吧。」
「是。」
那守門的士兵,引著眾人,朝裡間的墓室走去。
墓洞內昏暗無光,即便每隔幾米掛著油燈和夜明珠,仍無法驅散那層晦意。
好在墓道寬闊,多人同時進去,添了幾分陽氣,倒也不顯得過於陰冷。
先帝的墓室在左側第二間。
因是剛封上不久,石門四周的泥土還帶著潮意。
此時,仍有源源不斷的毒蟲,順著那縫隙,往外攀爬,蔓延……
蘭溪皺眉,吩咐道:「門打開。」
蕭燁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怒指蘭溪,「你一個嫁進皇室的婦人,如何能指揮侍衛去打開祖宗的墳墓?女子是連祠堂都不能入的!」
蘭溪撇他一眼,不帶任何感情的視線,視他若無物。
那視線轉在蕭長卿身上時,才有了些波瀾。
「郡王爺,您身為先帝的嫡長子,又是先帝曾親封的太子,那便由您來將這石門打開吧。」
蕭長卿看了蘭溪一眼。
他一身紅衣錦袍,與這昏暗的墓室極不相稱,但在那夜明珠微弱的光的照耀下,浮出一種雌雄莫辨的美。
他眸中,有漠然,有清冷,還有淡淡的警告。
這警告是給蘭溪看的。
這墓中之人,到底是他的親生父親,他雖想扳倒蕭長卿,但並不想過於打擾自己父親的安息。
今日之局,最好別太過分。
蘭溪佯裝不知,回他一笑。
蕭長卿淡漠的眼神收回,這才去叩開那石門的機關鎖。
吱呀——
石門自動升起,墓室內的一切,一覽無餘。
堆滿金玉珠寶的箱籠,裝著字畫重寶的盒子,金石玉縷做的假人,塞滿了這方墓室。
最為豪華的便是那樽金色的棺木。
用的是上好的金絲楠木,長高約有兩米,重約千斤,表層被匠人細細打磨,寸縷磨平,整體流光溢金,恍若夕陽下的水上粼波,美輪美奐,尊貴非凡。
只是此刻,那楠木上,爬滿了蠍蟲……
破壞了這金絲棺木應有的美感。
蕭長卿吩咐身後緊跟的薛乾。
「開棺。」
話音未落,蕭燁已狼狽地衝過來,擋在那棺木前,攔住眾人的動作。
這是他今日,第一次直視蕭長卿,眼底仍有退意,但卻靠胸腔里的狠勁兒撐著,開口同他爭論,「朕敬你是長兄,對你能忍則忍,你莫要不識好歹!」
「先帝早已沉棺安息,你如今逼著開棺,到底是何居心?不忠不孝之輩,也敢在朕面前頤指氣使!朕才是皇帝!」
似乎,聲音越大,才越能顯出他的底氣一樣。
蕭燁罵道,「你雖為前太子!但如今只是一個空有頭銜沒有品階的郡王!禮義廉恥都學進狗肚子裡去了?見朕不僅不磕頭下跪,還敢這般囂張……你當我皇室的規矩是死的嗎?!」
蕭長卿眸光轉過來,淡淡地瞥著他。
什麼話都沒說,卻讓蕭燁有種窒息般的壓迫感。
許久,蕭長卿唇角扯出冰冷的笑意。
那壓迫感消失大半,蕭燁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呼吸,心頭大駭,忍不住鋃鐺後退兩步。
幼年時,這位太子的威勢太深,已在他心中布下陰影……
如今登基為帝,竟還是……
「本王知道你是皇帝。」
蕭長卿語氣散漫,毫不將這位「皇帝」當回事。
「可家國天下,是各有論法的。」
「若光以品階論,那今日有農夫下葬,您路過是不是也得頂替孝子賢孫,哭的最慘最大聲?畢竟您身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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