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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還在那矯揉造作,故作姿態地繼續訴說。
「如今嬪妾是雙身子,行動不便。」
「陛下和太后娘娘說了,讓妹妹我等閒不要站著,不要走動,不要做劇烈的動作,能用嘴巴開口叫宮人的,就不必自己插手。」
「如今諸位姐姐來了,按照禮儀,妹妹合該給各位姐姐行個禮的。」
「只是……」
「若腹中的胎兒受到什麼驚嚇,你們也難辭其咎啊……」
史皇后嫌棄地擺了擺手,道:「不跪就不跪,不必那麼多廢話。」
「怎麼是你出來了?太后娘娘呢?」
桑桑面上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太后娘娘正在用早膳呢,差嬪妾先過來接你們。」
「另外再讓嬪妾問一句。」
「諸位上次抄經快抄廢了的雙手,如今可痊癒了?」
「正好各宮娘娘從前抄的那些,都被太后娘娘送到寺廟裝藏了。」
「今日,各位娘娘的閒了,便多來咱們芝蘭殿請個安,請幾本佛經回去,抄它個百八十遍,不僅解了咱們娘娘的難題,還能讓各位娘娘修身養性,練出一副氣派來。」
史皇后不知道抄經之事,皆因當時被抄經時,她被蘭溪特殊對待,送回了儲秀宮。
而那些被蘭溪用金剛經折磨了八百上千件的其他妃嬪,想起那暗無天日的日子,忍不住生出了退卻之心。
要不就這樣吧。
太后娘娘還是那個太后娘娘,怎麼允許老鼠在獅子頭上耀武揚威。
若是在別的宮殿裡頭,她們還敢看看這兩位主子的熱鬧。
可如今在芝蘭殿中,只怕她們沒那個看熱鬧的命!
謝嬪先提出告退。
「那個……嬪妾宮裡昨夜發生了一起偷竊事件,至今還未找出那小賊,嬪妾嫉惡如仇,向來不干那姑息養奸的事情。」
「所以……皇后娘娘,皇貴妃娘娘……還有桑桑姑娘,勞煩您同太后娘娘說一聲,嬪妾便不進去打擾了……」
「謝嬪!」
謝嬪與她同出自江南,史皇后對她天然帶了幾分親近。
可如今,這謝嬪竟是第一個犯慫膽小的,這讓她怎能不怒!
「盜竊之事,自有掌宮的嬤嬤處置,哪裡用得著你操心?」
「你莫不是想臨陣逃脫吧?」
見識過蘭溪威風的謝嬪,怎會因史皇后兩句話就提槍上陣?
「皇后娘娘明鑑啊,妾身說的都是實話。」
「若去晚了,讓那小賊流到後宮之中,造成更大的損失,影響娘娘治理後宮的話,嬪妾真是」
她連向史皇后討饒的功夫都不曾留,匆匆轉身,拎著裙子,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史皇后氣得面色鐵青。
與此同時,又有兩個受不住的不知名妃嬪,也紛紛提出告退。
「皇后娘娘,妾身昨夜起夜時閃著腰了,身子實在是不適,再站會,只怕這老腰都要廢了,便先向您告辭了。」
「妾身也是,妾身昨夜被毒蚊子叮在腳心了,快癢死了都。您看著妾身此刻正正經經的,其實妾身真的需要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將鞋子脫掉好緩解那癢意。」
……
五花八門的理由,沒有半點說服力的原因,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已有四五個妃嬪帶著史皇后的惱怒的眼神,匆匆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史皇后憋著一口氣,恨恨地盯著桑桑,卻無處可發。
不過是在芝蘭殿住了幾日,便把自己當芝蘭殿的人了?一心向著宮殿裡頭的老女人,為她出謀劃策當馬前蹄?
呸!
這般的牆頭草,遲早要遭報應!
史皇后心裡頭這麼想的,面色愈發兇狠,盯著桑桑的眸光愈發不善。
直到——
一道溫柔平靜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
「桑桑姑娘許久不見,不知身子可還安好,肚子裡的胎兒可還康健?」
眾人皆朝那發出聲音的地方望去。
竟是宮裡的透明人文妃。
文妃的父親是翰林院掌院,是蘭衡的學生,是標準的蘭黨。
她的女兒入宮之後,跟在蘭溪左右,為蘭溪馬首是瞻,是宮裡頭最明顯的蘭溪一脈的人了。
平日裡,有蘭溪做依靠,她輕易不會摻和進這後宮的紛爭之中,只會在眾人看不見的角落中,默默地幫蘭溪處理宮務。
因此,在宮中雖沒有多少交際和人緣,後宮裡頭的人誰也不敢輕時小瞧他。
無論是否是蘭太后一黨的,都不會給她臉色看。
就連今日,她沒有去史皇后的椒房宮裡給史皇后請安,史皇后顧忌著她身後的蘭溪,也不敢輕易地吐露不滿。
只是……
不是稱病休息了嗎?
如今跑到芝蘭殿門前做什麼?
桑桑下一步的動作和話語,解答了眾妃嬪的疑惑。
「確實是好久不見了。」
「不過文姐姐,每日妹妹都能聽到你的聲音呢,只是被困於別院,見不到你的人。」
「每日這個時候,你都會過來芝蘭殿給太后娘娘請安,不知妹妹說的對不對?」
「好幾回妹妹我下午的茶點和零嘴,都是你帶來的呢。」
桑桑的聲音裡帶上了幾分熱情。
文妃的唇角,也泄出一絲淺淡的笑意。
若說蘭溪似蘭花,高潔動人,國色芳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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