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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想去,只有兩人最合適。」
「一是謝橋兒。」
「此女來自江南,嬌俏靈動,其父親又是地方的大員,想必你和她會有一個難忘的體驗。」
「二是韋二小姐。」
「既是正妻,應當與正妻先圓房。全了世俗的道理,也全了你同韋氏的情誼,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有一點問題,哀家須提醒你,帝王迎娶皇后,是要行祭天大典的,起碼要留足一個月的準備時間。」
「韋二小姐若做皇后的話,起碼得一兩個月後才能進宮。」
「可三日後,滿宮的鶯鶯燕燕,你能忍住嗎?」
「你能為韋二小姐守貞一個月嗎?」
蕭長卿見她說的盡興,不由諷道。
「太后既這麼好奇,不如到時候搬個椅子坐在塌前,看朕如何寵幸其他妃嬪,如何?」
蘭溪眼角一彎,笑道。
「樂意之至。」
蕭長卿氣的呼吸驟停,強掐著虎口,壓下那血湧上腦的衝動。
冷聲道:「前朝還有事,朕先回養心殿了。」
大步離開。
直至他的背影徹底消散在視線中,蘭溪仍一動不動地盯著那被風吹動的,來回開合的房門。
隔著房門的縫隙,她看到了院外晴好的天,芭蕉葉任意舒展,院內的雕梁畫壁蜿蜒成景,她的心裡,卻空落落,好像有一塊東西掉落遺失,永不復回。
「凝霜——」
為了趕走那心頭浮空的感覺,蘭溪決定去做些事。
第164章 初心不改
「秦虞之何時出發?他的儀程都備好了嗎?」
蘭溪起身,往芝蘭殿折返。
凝霜急忙跟上她,解釋道。
「秦先生得知二小姐的消息後,在屋中將自己鎖了兩日兩夜,後因體力不支昏死過去,今早辰時才醒。」
「醒後,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行囊,要去揚州尋人。」
「奴婢攔不住,已命人為其準備了出門的物件、銀兩、僕婦,另備了匹寬大的馬車,無論是趕路還是休憩,都更方便些。」
「秦先生說午時走,如今已巳時,我們趕回芝蘭殿去,正好迎上秦先生,娘娘您也能做個道別。」
蘭溪不由加快步伐。
到了芝蘭殿時。
正好見秦虞之上馬。
他本就清瘦的身形,愈發羸弱。
看著不像個大夫,倒像個久治不愈的病患。
即便在日光下,皮膚仍透著蒼白。
蘭溪見狀,勸道:「秦先生,不如多休養些日子再去揚州吧。」
「哀家的父親早已在揚州常住,絮兒之事終將尋到門路,你這副狀態,即便趕到揚州,也無濟於事。」
秦虞之抓緊馬鞍,唇線冷硬。
「太后那可就小瞧秦某人了。」
「秦某人湘西十萬大山都走過,從京城到揚州這般平穩的官道,又能出什麼事?」
「秦某不似太后有享清閒的福氣,二小姐在揚州生死未卜,秦某急於尋人,便不久留了。」
這話,說的腮雪不樂意了。
「秦神醫可真是威風!這是諷刺我們主子不親自去揚州找二小姐嗎?」
「您和二小姐才相識幾年,我們主子和二小姐又是什麼關係,你有什麼身份可指摘的?」
「我們主子還沒責怪你輕薄孟浪,你倒好,竟敢反咬一口!」
秦虞之對蘭絮的情誼,傻子都能看出來。
更別說宮中各個人精,哪有傻子了。
就連蕭長卿得知秦虞之要離開,都另送了盤纏千兩,以供他路上用納。
秦虞之被腮雪不軟不硬地懟了一頓,那剛發散了幾分的鬱氣,又凝上心頭。
他硬生生道:「你莫要曲解我的意思!」
接著,縱馬揚鞭,離開芝蘭殿。
腮雪猶有不忿。
指著他的背影,跟蘭溪抱怨道。
「主子,若非您縱容,他豈敢在宮中騎馬?」
「先帝在時,宮中縱馬那可是砍頭的死罪!也就您看在二小姐的份上,給他幾分自由,他倒好,竟反過來埋怨您……」
蘭溪拍了拍腮雪的肩膀,勸道:「他從山裡尋絮兒不得,歸來皇宮後,連口水都沒喝上,就制了一天一夜的藥,之後,得知絮兒在揚州的事情,又惱恨到昏厥……心中自有一股鬱氣要發散。沒忍住自己的脾氣,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對了。」
蘭溪又道:「距離父親上一次送信過來,已逾十三日了,今日可有父親的信件送來?揚州可有妹妹的消息?」
腮雪搖頭,眸中也帶擔憂。
「回主子,揚州之事……音訊全無。」
「不過——」
腮雪話音一轉,「您還記得您交代給陳洛歌的事嗎?」
陳洛歌。
提起這個名字,蘭溪的眼前,驀地浮現出這麼一位少女。
三月桃花節時,她捧著桃花枝,站在台前,舉止幹練,笑意吟吟。
蘭溪給了她正七品的職位,封她為桃花女令,命她在宮外操辦女學之事。
「女學有眉目了?」
蘭溪語調微揚。
建女學的想法,早已有之。
幼年時,她喜讀詩書,自認文華不遜色於男子。
同齡的男兒皆不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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