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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
侍女一邊用袖子擦著臉上的血漬,一邊捏著那把帶血的刀,進了閣樓之中。
向那正沉思的赫連太妃,回話道。
「娘娘,皆抹了脖子,死得透透的了。」
赫連太妃撫了撫鬢邊的發,對她招手。
「你湊過來,把匕首給哀家看看。」
侍女乖巧地上前。
將匕首遞過去。
下一刻,那冰冷的匕首,被赫連太妃接過,以一種極為殘忍的方式,捅進她的左側心房之中——
劇痛……
蔓延……
第124章 他的預感
漠北諸事,與京中的瓜葛無關。
蘭溪手持半卷帳冊,迅速翻閱完畢後,將其遞給一旁侍立的管家華叔。
「按照這個流程,繼續布置下去吧。」
蘭家名下有諸多店鋪生意,從北至南,龐雜繁蕪,每年的進項雖大,但消耗也大,而且還滋生出許多陰暗的買賣,這是蘭溪絕對不能容忍的。
因此,這一個多月,她一邊休整身體,一邊將整個蘭氏的生意雜糅在一起,匯總成蘭氏商行,統一調配布置。
其中自然有反對之音。
但那些意見大的鋪子,她都派了蘭家軍前去鎮壓,換血換人。
蘭家軍一群莽夫,豈會跟這些舞文弄墨的掌柜客氣?
發生了幾起流血事件後,從南到北幾百家行當生意鋪子,再無一個出頭鳥敢蹦出來。
紛紛交權,交帳簿,統一歸商行調管。
如今,蘭氏商行已按照她制定的新的規矩,平穩運行了一月有餘。
雖有些預料不到的瑕疵,但總體上,是越來越好的。
蘭溪合上帳簿,將其遞給一旁的管家華叔。
「不錯,按照這個儀程,往後每旬一報便可。」
華叔點頭應下。
將那帳薄貼心地包好,放回隨身攜帶的匣子裡。
轉身欲走時,腳步頓住。
有些擔憂地回望了一眼,問道:「娘娘,二小姐,還是沒有信傳來嗎?」
蘭溪眼底的笑意微頓。
但很快,又揚起來。
強裝自然地開口。
「華叔,跟您說過多少遍了,哀家給絮兒安排了一件大任務,她如今正全力攻關呢,哪有那個功夫回信?」
「更何況,一旦回信,泄露了她的蹤跡,再有性命之危,咱們又該如何是好?」
華叔為難道:「老奴擔憂倒不打緊,就是老爺那裡,最近總是做噩夢,說夢到二小姐在屍山血海中掙扎著,渾身流血,叫他爹爹……」
蘭溪手腕狠狠顫了一下。
那剛捏在手中的茶杯,倏然墜地。
一旁的凝霜見狀不妙,急忙擋在蘭溪身前,作勢要去撿拾那杯子,實則遞給蘭溪一個擔憂的眼神。
蘭溪微垂下頜,強迫自己,從那悲痛之中,清醒過來。
絮兒……真的已經……
不然,爹爹為何會做這種夢!
蘭溪深吸一口氣。
不。
就算這真的是一個悲劇,她也絕不能在這種時候告訴爹爹!
等她準備好……
蘭溪手握成拳,目色漸漸堅定。
等凝霜從地上將那碎裂的瓷器撿起來時,蘭溪的面部表情,已恢復的同剛才一樣。
波瀾不驚。
深不可測。
「應該是快到清明節了,爹爹才會做這種夢。」
「春日做噩夢,多是陰虛,等哀家回宮了,去庫房裡給爹爹尋些滋補的藥物,往後爹爹便不會再做噩夢了。」
「這段時間,勞華叔您多看顧著爹爹了。」
蘭溪起身,親自去將屈腰的華叔扶起來,攙著他往外走。
「您也替哀家好好勸勸爹爹,妹妹雖然愛舞刀弄槍,但也自小熟讀過兵書,是個有勇有謀的,斷不會……將自己置於危險境地。」
蘭溪親自攙扶,華叔哪還有心情記掛著二小姐蘭絮的事?
忙快步退出包廂,連連擺手,「老奴這一副老骨頭,怎配太后娘娘攙扶?」
「廊里風大,太后娘娘快回屋吧。」
蘭溪點頭,含笑道:「好。」
……
華叔剛回蘭府。
便被蘭衡叫到書房。
焦急的問他。
「如何?可有絮兒的消息了?」
和前些日子相比,如今的蘭丞相,面上多了些肉色和圓潤之氣。
看著精神多了。
只是眼底,仍有淡淡的黑青。
皆因這兩日,總是做噩夢夢到蘭絮的緣故。
他提起這兩夜的噩夢,心有餘悸道:「絮兒定是遇到了什麼危難之事,華叔你還記得嗎?有次絮兒墜馬,險些摔成殘疾……」
華叔忙道:「老爺,奴才記得那回。」
華叔回憶著說:「那回也是您做了噩夢,夢到二小姐倒在血泊中,次日您便心生警惕,差了十幾個侍衛,緊緊跟著二小姐。」
「果然,那馬掌被訂了釘子,若非早有準備,二小姐從馬上摔下來,可不是擦傷那麼簡單了。」
蘭衡煩躁地抓著鬍子,點頭,「是啊。所以老夫這兩日才如此神不守舍!就怕絮兒出什麼意外!」
他又問道:「溪兒可告訴你了?絮兒如今在什麼地方?咱們也好做準備?」
華叔想起蘭溪的話,眉頭緊皺,苦澀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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