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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否則別想動我家小姐一根指頭!」
蕭燁打量她許久,慢慢地,笑了。
將佩劍塞回腰中,輕佻地看著凝霜,「都是朕的女人了,怎麼能維護別人呢?」
「那晚,在朕的身下,你可不是這麼叫的……」
啪——
蘭溪推開面色慘白的凝霜,一巴掌抽向蕭燁。
蕭燁捂著臉,卻並不惱怒。
反而笑起來,帶著報復的快感,「怎麼?朕睡你的婢女,那是給她臉了,你還不樂意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你蘭家算個什麼東西?做朕的嬪妃,總比做你的婢吧?」
「凝霜!」
蕭燁警告地看向那躲在蘭溪身後的婢女。
「今夜朕來,可不是找皇后娘娘的,而是找你來了。」
「你若識相,明日朕賞你貴妃噹噹,讓你跟你家主子,平起平坐……」
「呸!」
凝霜盯著他,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口水。
她就是死,也不會當他的妃嬪!
蕭燁讀懂了凝霜的眼神,頓時怒從中來,一把抓向凝霜的脖子。
蘭溪見狀,對著他肚子就是一腳,護住凝霜後,叫來守在殿外的侍衛。
「都瞎了眼嗎?陛下失心瘋要殺人你們看不見嗎?過來護駕!」
侍衛們這才衝進來。
雖手拿武器,卻不敢上手,左顧右盼了一圈,最後僵在一旁當背景板。
一邊是蘭氏皇后,一邊是九五至尊……他們誰都不敢碰啊!
腹部近乎痙攣的痛,讓蕭燁緩了好大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他扶著梳妝檯,手指死死摳著上面的金漆,抬頭看向蘭溪。
「凝霜是朕的人,朕想把她帶走,你豈敢阻攔?」
蘭溪撇他一眼,不屑道:「誰告訴你,凝霜是你的人了。」
蕭燁青筋暴露,「朕睡了的人,不是朕的難道是你的?」
「自然是本宮的!」
蘭溪冷笑,「凝霜,把本宮今日給你的東西拿來。」
凝霜從懷裡掏出一份摺疊好的文書,遞了過去。
蘭溪攤開。
指著上面的白紙黑字。
「看清了嗎?這是凝霜與我蘭家的賣身契,官府蓋印簽字的東西!無論本宮嫁給誰嫁到哪兒,凝霜都是本宮的私產,不屬於任何人!」
「你以為凝霜是你宮裡那些上了宮籍的宮女嗎?你以為本宮的人……是你想碰便能碰的嗎?」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強要民女在前,謀奪我蘭溪的私產在後,按照大安朝的律令,你該受笞刑五十,流放百里,服役五年!」
在蕭燁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蘭溪將那契書疊好,遞給凝霜。
這才慢條斯理地揉了揉手指。
剛才,抽巴掌抽得狠了,有些疼呢。
「請您放心。」
蘭溪溫言細語,卻難掩殺氣。
「明日,本宮便會讓我蘭氏學子,手書血書,萬民請命,看看您這個謀奪皇后私產又強要民女的畜生,該如何自罰。」
冰冷的眼神,徹底將蕭燁潑醒。
他後背升起陰涼的寒意。
在蘭溪銳利的眼神下,不受控制地後退兩步,艱難地穩住身形,想說什麼,卻無話可說。
登基不過三月,便爆出此種醜聞,他往後,如何掌理朝堂?
千算萬算,怎麼就沒算到,凝霜的身份……根本不是普通宮女!
「非要……如此嗎?」
蕭燁直視蘭溪,帶著血絲的雙眸里,隱見一絲哀求。
「當年你嫁給朕時,不也很歡喜嗎?為何如今……我們要鬧到這種地步呢……」
蕭燁後悔了。
他覺得自己走錯路了。
為何非要整垮蘭氏和蘭氏兩敗俱傷呢?
一直讓蘭氏為他服務不挺好的嗎?
「溪兒……」
他聲音溫柔極了,試圖喚醒蘭溪心底,曾經的那些屬於兩人之間的美好回憶。
「你還記得初見時嗎?那年杏花如雪,你從樹上跌落,落進我的懷中……那時的你,不過十三歲,便已有傾城之姿,你不嫌棄我身份低微,與我做知交好友……」
「還有那年的上元燈節,我帶你去猜燈謎,將燈王送到你手中時,你驚喜地抱著我,說許君一生,絕不離棄……」
「我們大婚那日你還記得嗎?挑開蓋頭時,你面若霞李,與我共飲交杯酒。」
蕭燁一把抓住蘭溪的袖子,用溫柔的,要將人溺死其中的眼神,看著蘭溪。
「我們不鬧了好嗎?明日,朕親自帶你回府,去探望病重的岳丈。朕將玉嬪放出後宮可好?往後一生一世一雙人,只守著你,絕不納新人……」
蘭溪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
輕聲道。
「滾。」
蕭燁僵立當場。
門口那群當背景板的侍衛宮人們,跪了一地,恨不得按住自己的耳朵,不再聽這些虎狼之詞。
蘭溪看著蕭燁,說出那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話。
「這句滾,要是提前十年就好了。」
「當年杏花樹下初見,你非禮本宮時,本宮就該賞你一個滾字,再差人將你這登徒子亂棍打死。」
血海深仇,無任何回頭路可走。
她與蕭燁,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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