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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無其他不該有的妄想。
只是想藉此機會,瞻仰太后娘娘的天顏。
想看看那世上最尊貴的人兒,都是如何活的。
想問問這位位高權重的太后娘娘,是否天下女子唯一的出路,就是找個好夫婿嫁了。
如今看來,不必問了。
太后娘娘既允許女子做官,那還有什麼可問的?
到底是生意場上練出來的本事。
陳洛歌很快便從那震驚之中,清醒過來。
三跪九叩,領下命令。
「民女謝皇后娘娘隆恩,民女定當不辜負娘娘的恩德,讓桃花會在民女的手中,發揚光大。」
蘭溪滿意點頭。
她就喜歡這種拿得起放得下之人。
「好。」
「你先回家齊備著,把手頭的瑣事都交代一番。」
「兩日後,哀家會召你進宮。」
「再與你詳細聊議這桃花會之事。」
「遵命!」
少女脆生生地應下。
……
桃花會評出前三甲,各自獎賞,並不算完。
真正的盛會還在後頭。
整個明月樓成了桃花會的宴場,不過一刻鐘的功夫,明月樓里三層外三層,便被那隨機搭起來的攤子給支滿了。
小販們卯足了勁,要藉此盛會大賺一筆,推出各種桃花釀製的佳飲、糕點、果品、糖人、玩偶……
最受人追捧的攤位,是那捏玩偶的老張頭。
他那枯瘦而蒼老的手指,仿若有靈一般,手指翻飛間,剛才那株得了第三的紫雲桃花,便從他手中的泥土之中誕生。
活靈活現,惟妙惟肖。
惹來陣陣驚呼聲。
剛剛參展的近百株桃花,如今都放在各自的展台上,統一列開,爭奇奪艷,美不勝收。
少男少女們穿行在那桃花之中,彩衣麗花,一時之間,不知是人更青春年少,還是花更靚麗繽紛。
底下的熱鬧喧囂,與頂樓的天字一號房無關。
屋內門窗緊閉,並未焚香,反而放了幾株桃花。
本想借這淡雅清新的桃花香,中和一下屋內壓抑嚴肅的氣氛。
但顯然,並未起到什麼作用。
伏跪在地上的三個少女,仍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恐慌模樣,時不時抬頭,彼此看一眼,又極快地將脖子縮回去。
她們的面上、額上、皆有擦傷,都是剛才推搡之間留下的痕跡。
蘭溪將她們召來時,已差婢女為她們抹了止血祛疤的藥膏。
都是蘭氏珍藏的藥膏,用的是西域那邊舶來的最珍稀的紅花和蘆薈,一盒價值白金。
她雖不喜這韋家的三位姑娘小姐,但到底心疼她們是女子,臉上留了疤痕,難免美玉微瑕。
所以,一人賜了一瓶。
此刻,韋家的三位小姐,懷裡各揣著一瓶舒痕膏,心裡摸不准,這位坐享高位的太后娘娘,是喜歡她們……還是厭惡她們……
厭惡?
厭惡為何要賞賜她們膏藥?
喜歡?
蘭氏和韋氏之間,還有喜歡的可能嗎?
更何況,這位娘娘將她們召進來後,別的話也不說,只讓她們這麼跪著……
「你是韋二小姐,韋清荷?」
蘭溪開口,打斷一室沉靜。
那被點名的韋二小姐,心裡咯噔一下,生出無限的壓力。
這蘭太后叫她名字的氣勢,怎跟祖父那麼像……
像是能舉手投足,對她的生殺奪取的大人物……
可據她所知,這位蘭太后,也只是二十出頭的年紀。
憑什麼大家年歲差不多,她在上面坐著,她要在下面跪著,聽她訓話……
這諸多怨念,只在心裡滾了一圈。
饒是給韋清荷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將心中的話吐露出來。
只能訥訥地開口。
「臣女見過太后娘娘……」
接著,將那本就低伏的姿態,埋得更低了些。
「抬起頭來。」
蘭溪的聲音不辨喜怒。
韋清荷帶著幾分矜傲的揚起下巴,露出那張讓她極為自信的面容。
這張肖似前皇后的容顏,每回有大人物看到,都會驚詫不已。
可惜,這向來無往不利的臉,失利了。
蘭溪面上的表情,並未有什麼波動。
畢竟這位韋清荷的樣子,她早在畫冊中看過數遍。
而且,整個韋家都是她的敵人,韋安懸那老頭子她都計劃著拉下來,韋家的皇帝外孫她都不放在眼裡。
更何況,一個已逝的姑奶奶?
所以,蘭溪表情疏淡的訓斥。
「既然是家裡的長姐,怎不懂半點規矩?」
「出門在外不看顧好自己的弟弟妹妹,竟和自家的族妹扭打在一起,不僅丟了你們韋家的臉面,還丟了我官宦之家的臉面。」
「那麼多百姓皆在看著,這便是你們世家之女,給百姓們做出的表率?」
「比那罵街的潑婦還不堪!」
「起碼人家只動嘴不動手……」
一番冷嘲熱諷下來,那韋清荷又羞又惱,漲紅了麵皮。
「太后娘娘未免太過斷章取義了吧。」
蕭長卿一登基,韋氏的派頭便都拿起來了。
這韋清荷自詡韋家長女,又是將來鐵板釘釘的後宮主位,因此,敢赤著脖子和蘭溪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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