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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上那如星般的瞳孔,如劍一般的眉眼。
恍若神仙公子一般,灼燒人眼。
蘭溪印象中,他著青衣最好看。
一身清朗,兩袖清風。
可她沒想過,他穿紅衣,也能這般驚艷。
只是這份驚艷,註定不屬於她。
今日,他是史氏的夫君,要娶史氏為後。
而他現在出現在朱雀門下,定然也是因為——
「怎麼回事?」
男人低沉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威壓和質問。
蕭長卿眸光從那熄滅的火盆上,落到蘭家軍上,在轉到那站在最前的蘭二小姐身上,最後周轉一圈,停在蘭溪那明黃色的袍角之上,便不再動了。
來的路上,已知道此地的因果。
多問一句,不過是想辯辯黑白罷了。
聽到皇帝追問,韋安懸自詡是蕭長卿的長輩,剛剛又被蘭溪下了臉面,此刻,挺身而出,向蕭長卿告狀。
「陛下——」
「史皇后不遠千里從江南趕來,又匆匆嫁入宮中,難免孤僻落寞。」
「宮裡頭的皇貴妃娘娘,還有其他妃嬪們,也都是好心,想幫史皇后助助運勢,故布置了此處的火盆。」
「本都是好意,也沒其他壞心思,皇后娘娘眼看就要下轎了,卻被太后娘娘攔住。」
「太后娘娘說皇貴妃此舉,是越俎代庖……」
「侵犯了她蘭氏在後宮的威儀和尊嚴……」
「陛下明鑑啊!」
韋安懸的聲音帶著難言的悲愴,聽起來委屈極了。
「給老臣十個膽子,老臣也不敢衝撞太后娘娘和蘭氏啊……」
第289章 干戈玉帛
「只是,老臣有一事不明……」
「太后娘娘手中的宮權已經上交,鳳印已經給了皇貴妃娘娘,那就等於將宮中之事,全權交給年輕人了。」
「陛下大婚之事……由內務府督辦,由換貴妃娘娘定製,怎麼說,也輪不上太后娘娘來指手畫腳吧?」
蘭溪氣笑了。
這老頭子早年間好歹也是熟讀經卷,一代清正的文臣。
怎麼臨到老了,有了權欲之心,為人越來越糊塗了?
竟跟個討糖吃的幼童一般,跑到蕭長卿這裡告狀來了?
蘭溪正要開口嘲諷,蕭長卿已回絕道。
「太后娘娘身份限制,確實不好再插手後宮之事,只是……」
他聲音里,帶著淡淡的警告。
「太后娘娘不便插手,便輪得到韋丞相插手嗎?」
「皇室的宗親還沒開口,韋氏作為朕的外家,便能管起朕後宮的事了?」
蕭長卿從未當眾這麼下韋丞相的面子。
畢竟,那可是他嫡親的外祖。
可今日這場火,卻不得不發。
他雖對史氏無甚感情,甚至極為抗拒和厭惡這樁婚事,但這場婚事干繫著史氏和蕭氏的友誼,干繫著天下大局,他自然希望從頭到尾,能順順利利,別出現甚麼不可抗拒的意外。
最好是無功無過,古井無波地度過這場婚禮。
這場婚事的儀程和布置,他雖然沒有太過在意,但在岳公公的催促之下,也略略掃了幾眼。
之前並未有跨火盆的計劃。
而且蕭氏皇族百年來娶後迎親,都未有過這失禮之舉!
要知道,跨火盆在民間,向來是代表兩種意思的。
一是祝福新人的日子越過越紅火。
二則是說婆家未來的生活水深火熱,只有先自己跨過這火盆,將來才能應付各種麻煩事。
所以跨火盆這種風氣,在前朝女子低微偏低的時候,極為流行。
到了蕭氏皇朝後,很少有人拿這個說事。
可他萬萬沒想到,韋如霜和韋氏竟這般膽大,將這幾乎已經遺忘了的陋習,又搬到檯面上,拿來威脅未來要坐在鳳座上的皇后。
膽大包天至此!
這天下姓蕭可不姓韋!
韋家真要仗著那點血脈關係,把控著前朝和後宮,恨不得將這天下改姓嗎?
蕭長卿心頭的怒意幾番壓制,都壓制不住。
剛才侍衛向他匯報消息時,若非他正在同前線的主將商議漠北之事,他早趕來這朱雀門了!
帝後大婚當日如此做筏子,眼裡對皇室可還有半分恭敬?
外祖父既然糊塗至此,那還待在前朝折騰什麼?他賞他一道摺子,回老家頤養天年吧!
蕭長卿帶著無法壓抑的怒意,將漠北之事擱在腦後,衣服都來不及換,想平息這場荒誕滑稽的鬧劇。
只是好巧不巧的……
此時過來,竟遇上了太后……
蕭長卿訓斥完韋丞相後,複雜的眼神落在蘭溪身上,聲音,也很明顯的溫和下來。
「底下人做事不利索,驚擾到太后娘娘了。」
「太后娘娘放心,這裡自有朕來安排處置。」
「太后回宮不久,好不容易休息些時日,再沒必要為這些瑣事煩心。」
「薛乾——」
蕭長卿叫來在角落裡當背景板的薛大侍衛,吩咐道。
「送太后娘娘回宮。」
薛乾今日雖未著紅衣喜服做陪,但卻比往日精神多了。
幾步躍至蘭溪身前,態度恭敬。
「太后娘娘,請吧。」
第290章 撕破臉了
蘭溪今日既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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