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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溪奇了,在人群中尋找凝霜,「凝霜呢?」
許久,等不到回應。
她眉頭微皺,語氣冷了下來,「怎麼?一個個都啞巴了是嗎?」
見她發怒,芝蘭殿的掌事太監雙喜,撲通一聲癱跪在地上,聲音發抖地解釋,「回,回娘娘……凝霜小主……在……在啟祥宮住著呢……」
凝霜小主?
啟祥宮?
每個詞蘭溪都聽得清,但組合到一起,她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一旁的腮雪則臉色驟變,衝到近前,抓著雙喜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拖起來,劈頭蓋臉地罵道:「你在胡說什麼!再敢胡言亂語信不信我——」
雙喜欲哭無淚,臉皺成一團,解釋說:「腮雪姐姐,您別急著揍我。事情是這樣的,三天前,您和娘娘離宮當晚,陛下差了御前太監,抬走了凝霜姑娘,說凝霜姑娘溫柔賢淑,又是娘娘的陪嫁之人……做個宮女實在委屈了……」
「陛下當夜將凝霜姑娘留在養心殿侍寢,次日給她了一個貴人的封號,並命她搬到啟祥宮,如今,凝霜小主已有三日未回咱們芝蘭殿了……」
蘭溪如遭雷劈,僵在原地。
第22章 滾出去跪
啟祥宮內。
香雲繚繞,一派富麗堂皇。
玉媚兒穿著一身薄紗便衣,斜靠在椅上,神態怡然。
身後兩個宮人為她捶肩,身前兩個宮人為她捏腿。
還有一位宮女,端著剝好的核桃,遞到她的唇邊。
玉媚兒紅唇微張,吃了一個。
接著,臉色難看地吐出來,就吐在離她不遠的,跪在地上低頭剝核桃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正是凝霜。
凝霜已脫去宮女的常服,換上了妃嬪們的宮裙,束著婦人的頭,耳邊簪著珠花。
埋著頭,用鉗子剝核桃。
面色蒼白,雙眼紅腫,神思恍然。
被玉媚兒砸了一下,狼狽地別開臉,接著,又麻木地重複著手中的動作。
直到——
玉媚兒起身來到她面前。
抓著她的脖子,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核桃滾落一地。
「不知道用手剝核桃嗎?用鉗子剝一股鐵鏽味!難吃死了!」
玉媚兒奪走她手中的鉗子,將兩個完好無損的核桃扔進凝霜的手中,抱著胳膊,冷笑地看著她。
「今日本宮心情好,你剝完這兩個核桃就可以回自己屋裡了,若敢拖延……今日繼續跪到傍晚!」
凝霜看著懷裡的核桃,沉默不語。
玉媚兒見她拖延,又是一巴掌甩過去。
「怎麼?你還指望著你那好主子過來救你嗎?如今蘭家岌岌可危,她早已自顧不暇,你又叛主爬上了陛下的床,你那主子殺了你的心都有了,你還巴望什麼?」
凝霜咬唇,為自己分辨,「我沒有爬陛下的床,是陛下他——」
「呸。」
玉媚兒鄙夷道:「你說這話?誰信?你長相連陛下的侍茶宮女都比不上,性格更是溫吞懦弱死氣沉沉,若不是你主動勾引,陛下怎會看上你?」
語罷,朝凝霜胸口狠狠踹去,帶著積攢多日的厭惡。
「快點兒剝!」
玉媚兒對凝霜的厭惡,甚至超過了對蘭溪的不滿。
因為她心裡清楚,蕭燁對蘭溪只是利用。
但抬一個宮女為貴人……連商議都未同她商議,這讓她有種恐慌的無力感!
難道在蕭燁的心中,她已成了可替代的嗎?
所以,她將凝霜要到了啟祥宮。
她就不信了,日日在眼皮子底下守著這小賤人,後者還能翻出什麼風浪!
凝霜忍著委屈和痛意,撿起懷中的核桃,在玉媚兒不停歇的辱罵聲中,默默地用手指摳開核桃堅硬的外殼。
十指被刺破,鮮血順著指尖,滲進核桃的溝壑之內,疼得凝霜打了個哆嗦。
玉媚兒這才露出滿意的笑。
可她唇邊的笑容還未擴開,殿門陡然被踹開——
一身煞氣的蘭溪,站在殿外,冰冷的視線鎖住玉媚兒的脖頸,如同死神執鐮刀,下一秒,便要讓她神魂俱散。
蘭溪也確實這麼做了。
她衝上前來,攥住玉媚兒的脖頸,力道之大,幾乎將她當場掐死。
左右開弓,不顧她面上的驚恐之色,將她的臉扇成豬頭後,往地上狠狠一甩,又朝著她那一對玉白的雙手踩下去。
咯吱。
指節被生生踩斷。
疼得玉媚兒兩眼一翻,差點當場昏死過去,慘叫一聲,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蘭溪!你瘋了?!」
「對,我瘋了。」
蘭溪俯視著玉媚兒,眼底一片死寂。
今日之事,不把整個後宮掀個底朝天,她不配姓蘭!
玉媚兒顧不上身體的疼痛,蜷縮著往後退去,拽了拽貼身宮女的褲腳,給她使了個眼色。
快去養心殿搬救兵。
宮女讀懂了她的暗示,瑟縮著往門口挪去,卻被蘭溪一個側身,擋住退路。
尖銳如刀的眼神,似凌遲一般,掃過她的雙膝。
吩咐,「腿打斷。」
宮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驚恐地求饒,「皇后娘娘恕罪!奴婢,奴婢只是……」
不等她說完,一旁紅腫著雙眼的腮雪,已掄起一條長凳,朝著她雙膝狠狠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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