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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衫少年傲慢的點頭,接著,又似想起什麼一般,怒視蘭溪。
「你什麼意思?是想說蘭氏輔佐我蕭氏的功勞嗎?當年若無蘭氏,還有周氏李氏都能輔佐,但若沒有我蕭氏,哪來的這大安朝?」
「皇后娘娘若想翻出這些老掉牙的舊事來忽悠我,我可不吃這一套!」
「非也,非也……」
蘭溪笑道:「蕭氏是皇族,我蘭氏是臣子,這點兒君臣禮儀還是懂的。」
藍衫少年的表情這才好看了些,鼻孔出氣,冷哼了一聲。
一旁的腮雪看不下去了。
小孩子怎麼了?小孩子就能如此傲慢不知禮數?
她想衝過去好好「教育」「教育」這臭小子,卻被凝霜眼疾手快地攔住。
凝霜對她輕輕搖頭。
不可。
雖是稚童,卻是皇室子嗣,冠了蕭姓,豈是她們這種身份能隨意動嘴呵斥的?
哪怕她們是蘭溪的貼身婢女,在宮中說一不二,也不能如此越俎代庖。
腮雪自知其中的道理。
剛剛一時衝動沒忍住,現在被凝霜拉住,深吸了口氣,不再莽撞。
只是憤恨的眼神仍落在那藍衫少年身上。
臭小子!
宗人府怎麼推了這麼個叛逆過來?
這不是來給娘娘添堵了嗎?
另一邊,蘭溪仍耐心十足地對那少年解釋道。
「若你通讀了大安朝的開國史,便知在第三篇時,亂世第五年,蕭帝與蘭氏先祖在紫竹林相遇,蕭帝恭請三次,請蘭氏為他取字。」
「最後,蘭氏先祖從明天下之禮,德化大道之用中,起了二字,為明德。」
「蕭祖甚喜明德二字,從那以後,文書落款,皆用明德二字。」
「就連賜給蘭氏的那把明德劍,也是取自這裡。」
藍衣少年聽著聽著,面色紅白交錯,他奮力為自己辯解——
「你胡說!」
蘭溪眉目微冷,「是否胡說,你自己回去翻史書便知。」
「本宮並不討厭鋒芒畢露之人,但本宮對那些學問沒學好,半瓶水晃蕩之人,沒什麼好感。」
這話,帶著淡淡的威脅。
不冷不硬的。
卻讓那藍衣少年,從骨子裡,滲出一股俱意。
他猛地想起那傳聞……
蘭氏皇后手持長劍上金鑾,將自己的義兄斬於階前。
又機關算計,拉自己夫君下馬。
如今為權勢,公然同攝政王叫板子……
她手底下死去的人,那血水能將御花園給染紅了。
來之前,族叔們千萬遍的交代,讓他一定收斂脾氣,哪怕做不到讓這位蘭皇后開心,也千萬別熱鬧後者。
他怎麼就一時衝動,給忘了嗎?
藍衣少年心底生了退卻之意。
但很快,又咬唇,心裡怒罵自己窩囊。
他為蕭氏皇族,蘭溪不過一外人,怎敢動他?
想到這兒,倔強地昂起下巴,凌然不屈地怒視蘭溪。
「你休想威脅我!」
第90章 步步緊逼
蘭溪高看了這藍衣少年一眼。
不錯。
有身為皇族的傲氣。
按理應該稱讚。
可惜,她扮演的不是好人角色。
少年的這份傲氣到了她這裡,便成了麻煩。
「帶出去吧。」
蘭溪面色冷淡。
「告訴那群宗老們,下次再有這樣的人,不必送來。」
腮雪終於騰出手,抓著那少年的袖子往外拖,行動之間,帶了些私人感情。
「臭小子,跟我出去!」
藍衣少年惱怒地掙開腮雪的胳膊,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何要把我趕出去?論學識論功課,我比他們強多了!」
蘭溪長眸微挑,眼底泄出譏諷之色。
將成年人的世界殘忍的告訴他。
「即便你天賦絕艷,即便你力可拔山……又如何呢?」
「三年出一位名動天下的狀元,可丞相之位四十年都在我父親一人身上,難道他的才學,還比不上這十幾位狀元嗎?」
「你在宗族裡算是拔得頭籌,可若將你扔到太學之中,你是否還能如現在一般,成為佼佼者?」
藍衣少年眼底閃過不甘,欲要爭辯。
蘭溪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你不必為自己解釋,本宮且問你,你今日能站在本宮面前,是因為你才學過於出眾?還是因為……你骨子裡流的是蕭氏的血?」
「時事才能造英雄,若非攝政王身體有恙,你以為你會有成為嗣子的機會?」
「人力之微薄,在國運面前,在大勢面前,實在微不足道。」
「所以,本宮今日將你趕出去,不是你多好,也不是你多差,而是你不適合。」
蘭溪的耐心也到此為止了。
「言盡於此,若你還有什麼不懂的,那與本宮也無什麼關係,你好自為之吧。」
蘭溪給腮雪使了眼色。
腮雪這回將人往外拖便順利多了,少年怔愣之中,身形已被扯到屋外。
只是回眸時,看蘭溪的眼神,不似來時那般仇恨,而是帶上了難言的複雜之意。
……
最後。
中間那位名叫蕭鈺然的少年,被蘭溪賜字拙之,養為義子收在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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