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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跡龍飛鳳舞,大氣端正。
蘭溪吹乾那詔書上的墨汁,來到司空印面前。
問他。
「司空將軍,這百官的血書,第一滴血,您想用您手指上的血,還是脖子上的血?」
她眸里,殺氣澎湃肆意。
第61章 挾天子令
司空印大腦沒跟上,「什麼意思?」
蘭溪奪過身旁侍衛的匕首,二話不說便割破他的食指,按在那詔書上。
血紅的落款,刺激到了司空印。
他雙目赤紅,「你要幹什麼?這詔書老子不同意!」
蘭溪眸底,一片死寂。
「既然不願意用手,那就用命來同意吧。」
蘭溪抓著匕首,向他的頸間揮去,不帶任何猶豫。
關鍵時刻,蘭丞相出言救下這個共事多年的死對頭。
「溪兒且慢!」
此時,也只有蘭丞相能攔她。
蘭丞相來到司空印面前,看著老對手眼底,那絲還沒退卻的驚慌,笑著安撫。
「司空將軍,如今勢在我們這邊,權在我們這邊,蕭燁又畏罪潛逃,你不聽命於我們,還能靠誰?靠你自己造反嗎?你司空家那兵力遠在北疆,靠京城這點兒私軍,如何造反?」
「就算你不顧及自己的性命,也要想想你司空府滿門幾百條人命啊,你那上了年歲的老母親,你二兒子媳婦剛懷了孕?據說是個女胎?」
「郡王爺本就是先帝嫡長子,執掌朝事有何不可?蕭燁本就是迫害先帝的元兇,罔顧禮義廉恥罪大惡極,你又在固執什麼?至於為此搭上自己的性命?」
「我這女兒,自小主意大,慣不愛聽我的話,老夫看在相交多年的份上,只能為你求這一次情,你自己拿主意吧。」
蘭衡轉身,咬破指尖,在那詔書上也按了自己的手印,退回去,不再多言。
司空印脖子紅梗,臉色來回變幻,又看了蘭溪手中那開了鋒的匕首,到底是咽下了這口氣,沒繼續掙扎。
而是道:「真希望老夫那未出生的孫女,不會是你蘭氏女這般模樣!」
罵了兩句,認命似地閉了嘴。
慕容川冶主動迎上來,「借娘娘匕首一用。」
語罷,便從蘭溪手中奪過那匕首,劃破自己的指尖,按在那詔書上。
「荊國公誓為娘娘效忠,盡犬馬之勞。」
人群末處的老國公爺,聽到這話,血氣上涌,扶著身旁的書架,氣的差點昏過去。
這個逆子……這個逆子!
他就不該那麼早請示先帝將這國公之位傳給他!
慕容川冶按完手印,又將那匕首遞給蘭溪。
常年習武的薄繭,不知是故意還是意外,擦過蘭溪的腕間,似蜻蜓驟然落在夏日的湖面,一觸即離,卻誤亂心弦。
蘭溪眉頭微皺,看嚮慕容川冶。
慕容川冶面色漲紅,驟然轉身離開,站定後,盯著剛才和蘭溪觸碰的右手,似入了神般,一動不動。
他按完了手印,五位重臣便只剩下刑部尚書和御史大夫。
二人彼此對視一眼,也不上前,也不發話,只是沉默的站著。
蘭溪手中的匕首,緩緩轉了一圈,落在他們身上。
她用袖子上繡的金色牡丹花,擦去了匕首上的血跡,為那灼灼盛開的牡丹,添了幾分艷色。
「二位,是要本宮動手,還是你們自己來呢?」
僵持了約半刻鐘,在那凌遲一般的眼神壓迫下,御史大夫和刑部尚書,終於妥協。
在詔書上按上手印。
蘭溪滿意地將詔書收攏。
吩咐,「諸位大臣進宮一番,想必都累極了,在宮中歇息幾日再出去吧。」
司空印終於又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你這話什麼意思?是要囚禁我們好一網打盡嗎?」
刑部尚書和御史大夫,也目露警惕之色,望著蘭溪,等她解釋。
蘭溪笑道:「誤會了,你們已在這詔書按了手印,便是攝政王的麾下之臣了,本宮如何會對自己人下手?只是為了諸位的人身安全著想,這才出此下策。」
語罷,不再做多解釋,吩咐了手下好生照顧諸位大人後,除了蕭長卿,其餘諸人皆被鎖在屋內。
司空印見蘭溪走了,氣急敗壞,對蘭衡吹鬍子瞪眼道:「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把你也鎖在屋內?」
蘭衡笑而不語。
溪兒這麼做,自有她的用意。
他這做父親的不用操心是好事,何必多思多慮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司空印還要再問,慕容川冶不耐煩地打斷他,「司空將軍您快歇歇吧?剛剛在皇后娘娘面前,您怎麼不好好質詢?現在為難一個老人家什麼意思?」
慕容川冶極有眼色的為蘭衡端來一把椅子,扶著他坐下後,又帶著些討好的問道:「伯父是否口渴?小侄問您向侍衛要幾壺熱水來?」
蘭衡認真打量起這小子。
容貌,中上。
身材,尚可。
家世,相當。
能文能武,氣度不凡。
女兒如今喪偶,倒也需要個知冷知熱的人,若此子真的有心,他便為女兒把把關……
……
乾清宮外。
蘭絮一身紅衣,騎著高頭大馬,已候在門外。
看見蘭溪出來,笑著拍了拍馬背,「長姐!絮兒與你同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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