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頁
「昨兒有位公子去富陽茶樓用茶,點了些最名貴的茶飲和點心後,又打包帶走了幾款,最後為了逃避付帳,從窗戶口一躍而下,想要逃單。」
「好在這小二也是在山間長大,跟著做獵夫的爹,有幾分輕功和本事,追了一路,發現那賊子進了太守府,便不好再追,只好回到茶樓里,來跟當家掌柜的匯報。」
「這不,掌柜的一早,便帶人過來堵門,想尋出那小賊。」
說到這兒,怕蘭溪聽不懂,劉管家又往蘭溪這邊湊了兩步,壓低了聲音。
「這富陽茶樓的背後,是揚州城另外一支勢力,和咱們太守府勢不兩立……所以,對方逮住這個機會,勢必要好好鬧一番,讓太守府丟盡了臉才肯罷休。」
「郡主娘娘,剛才那小賊站在您的身邊,是您的屬下嗎?」
「不如……讓他出來付個銀錢,賠禮道歉一通,以平息今日的是非,可好?」
蘭溪聽到這兒,一口氣憋在胸腔里,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
本想看個熱鬧,沒想到自己成了笑話。
她就知道!
每回都是她給赫連栩擦屁股!
她不是剛給了他幾百兩銀子嗎?怎麼扭頭就花光了?
沒錢那就別出去放肆啊,你堂堂正二品的司刑吏,你怎能幹出這種……
蘭溪連罵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罵!
如今赫連栩闖了禍事,拍拍屁股便溜了,留她在這裡替他處理這一灘爛事。
蘭溪深吸一口氣。
輸人,不能輸陣。
哪怕背後悄悄將銀子給付了,此刻也絕不能坐實逃單之事!
否則別說在揚州城了,就是在
緩聲道:「這富陽茶樓是個什麼玩意,本郡主之前從未聽過,這般攀扯上來,往本郡主身上潑髒水,本郡主如何能忍?」
「賠禮道歉?做夢!」
「若要告官儘管告去!本郡主與你們奉陪到底!」
反正赫連栩也溜了,物證也帶走了,就算去告官,又能查出什麼?
蘭溪無奈之下,只能耍起了無賴。
劉管家聽到這話,面色微變。
若真鬧到官府,吃虧的是他們太守啊!
昨日太守剛糟了難,臥病在床,今日太守府便事涉官司……
揚州城內,只怕會沸沸揚揚啊,對他們老爺的仕途影響太大……
劉管家還要再勸時,那店小二忽然揚起手中一物——
「這位夫人,您看看這東西是不是您的?」
一枚巴掌大的令牌,上書刑統二字。
是蘭溪賜給赫連栩的,以證明他二品司刑吏的身份。
憑此令牌,可出入皇宮後院,可差使蘭氏一百兵,可入金鑾殿參與朝議,可享有二品官在京應享的一切優待。
蘭溪面前雖蒙著白紗,可她卻眼前發黑。
赫連栩……赫連栩!
這混帳怎把這東西弄丟了!
這令牌是由先帝監製,保管在皇庫之中的,皇帝敕封勳爵親貴時,才會取出贈予。
這令牌的制式和樣式,禮書上都有列明。
有心人一查,便能查出這掌令之人是誰。
若最後……查到她的頭上……
蘭溪只覺得今日自己走出琳琅院,是個無比昏頭的決定!
若查到她頭上,被泄露出去,所有人都會知道,太后去泰山禮佛是假,私自下揚州是真!
這令牌,絕不能落於外人之手。
蘭溪想搶回來。
可此時此地,圍聚了幾近百人,她當著如此眾多的百姓的面,干出當街明搶的事,實在太失身份,將來她下揚州的事一旦爆發,她在民間的名聲將堪憂啊……
蘭溪心頭,各種思量。
店小二則繼續為那令牌做解釋。
「賊子越窗而逃時,估計有些緊張,往常並不習慣做這些事。」
「系在腰上的此物,便因為賊子的慌亂,被窗戶咯了一下,遺落在地。」
「小的撿起這令牌後,本想送官,但又覺得是證明那賊子身份的主要依據,不可隨意處置。」
「所以……一直在懷中藏著。」
」本因為大家的夫人和貴女,各個都明曉事理,知書達理,故在下未提過這令牌之事,只等著追回銀錢和道歉後,將這牌子物歸原主。「
」可小人沒料到,你們不到黃河心不死,臨到了了,竟拒不承認。「
」無奈之下,小人只好將此物現出。「
店小二捧著那令牌,站在掌柜的身旁,滿臉審判和義正言辭的味道。
蘭溪更鬱悶了。
對劉管家招手,往他袖子裡塞了一袋沉甸甸的銀子,道:「別鬧了,讓他們先把這些錢——」
「憑什麼!」
又是同樣的聲線,又是同樣的時間。
那道帶著幾絲尖銳的女聲,在看到蘭溪後,愈發尖銳。
第214章 得理不饒
今日的韓氏,比昨日憔悴多了。
眼下的青黑即便上了濃妝,仍然無法完全遮掩。
就連步伐,都有幾分虛弱。
大半的力量卸在身旁的婢女身上,才勉強跨過了門檻,但語氣和態度,卻比昨日尖銳多了。
太守府門前發生的紛爭,下人已如數匯報。
她原本不打算出面的,畢竟這種瑣事,交給劉管家處理便可,不值得她勞心。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