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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狠狠的打!一個亂臣賊子之女,也配有這樣一張臉?還有那雙會彈琴的手,給她踩斷了!」
……
永無止盡的,猙獰的,絕望的,破碎的畫面,從眼前一一遁過。
地上的玉媚兒已沒了呼吸。
蘭溪心頭湧上淡淡的倦意。
「還是讓她死得太痛快了些。」
蘭溪惋惜,「下次輪到蕭燁時,得讓他好好享受享受生命的最後一刻。」
仇人,要殺盡興了才算復仇。
她沒再看殿內的蕭長卿和桑桑,扶著腮雪的手,轉身離開這寬敞的乾清宮。
腳下邁過那門檻時,鞋尖上的東珠顫了顫。
她想起來,交代道:「將她屍體裝籠子裡,沉塘餵魚。」
……
朱紅色的衣角,漸漸消失在視線盡頭。
蘭家軍拖著那冰冷的屍體,也緩緩離開。
地上的血漬散亂塗抹著,狼狽成片。
桑桑嗓子發乾,眼神亂飄,「蘭皇后也太過分了,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怎麼說殺就殺……」
蕭長卿打斷她。
語氣,是前所未有的疏冷。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談一談了。」
……
蕭長卿讓桑桑搬出乾清宮的消息,傳到了芝蘭殿。
常公公被蘭溪賜了一個小凳子,坐在蘭溪腳邊,將一份地圖遞給蘭溪。
「娘娘,這是離乾清宮最近的幾處宮殿,您看讓桑桑姑娘住在哪兒?」
無名無份住進深宮,確實不好挑選宮殿。
蘭溪指著那殿裡有個佛堂的海棠院,「讓她在這裡抄經念佛修身養性吧。」
「是。」
常公公接過地圖,又問道,「桑桑姑娘是按照什麼禮制去安排呢?幾個太監宮女伺候呢?」
既然要由蘭溪挑院子,那往後桑桑的衣食住行便都捏在了蘭溪手中。
這是蕭長卿退讓和求和的舉動。
蘭溪唇角,帶著嘲意。
她摸不清蕭長卿跟桑桑的關係。
說喜歡吧,蕭長卿看桑桑的眼神太過平靜。
說不喜歡吧,誰會為了一個救命之恩,便真的以身相許?
如今的蕭長卿,不像那腦子進水的人。
這次便罷了。
若有下次,管他蕭長卿惱不惱,這桑桑她是殺定了。
蘭溪用帕子擦了擦手,淡聲道:「按照妃位安排的,宮人都找些老實憨厚的,最好是那種三棍子都敲不出一句話的悶葫蘆。」
省得桑桑又勾搭著惹事,鬧得後宮雞飛狗跳。
「是。」
常得勝領命離開。
負責跟宮外通信兒的雙喜,也將宮外剛遞來的消息匯報給蘭溪。
「主子,您還記得京郊別苑住的那群少女嗎?」
「如今雪情消失,其中有些少女的家人,來咱們蘭府要人,說要帶她們回家嫁人去,還問多少銀子才能給這些少女贖身。」
蘭溪眉頭微皺,「贖身?」
雙喜面色為難,猶豫了一瞬,解釋道,「宮外最近有許多不好的風言風語,凡是蘭氏所行之事,他們都挑著刺兒的攻擊……」
「甚至傳言,您當時接納這群少女,是為了養成揚州瘦馬,好獻給京中的官宦世家,來擴大蘭氏的權威。」
「所以那些家人,都湊了銀子想來贖身……」
荒謬!
蘭溪眼底怒意洶湧。
「查出背後之人,一個也別錯漏!本宮倒要看看,誰給他們的膽子!」
整個京城的高官貴族,她都拿刀橫行過,滿京城誰不知她的凶名?
竟還有人敢在她的雷池試探,是活夠了想早點見閻王嗎?
蘭溪剛熄滅的殺心,又湧起。
她深吸一口氣,緩了緩情緒。
近日,大概是入春了,總覺得脾氣愈發暴躁。
「至於那群少女。」
蘭溪閉眸,沉吟許久。
抬眸時,眸底一片冷靜。
「正好許久未出宮了,本宮去瞧瞧,她們學得如何了。」
……
一輛樸素的青頂馬車,從宮門駛出。
蘭溪長發挽成已嫁婦人最常見的挽月髻,發間只帶了一串米色的珍珠排梳,雙耳掛著貓眼大小的藍寶石,靠在靠墊上,少了幾分艷麗,多了幾分溫柔。
她今日穿了一身素色長裙,裙褶里藏著淺藍色的繡工,為她的溫柔,摻上一絲貴氣。
蘭溪閉目養神,任馬車駛過長街。
突然。
車身一顫,停了下來。
馬兒嘶鳴一聲,趕車的雙喜,急忙給蘭溪匯報外面的情況。
「是酒樓里來了位說書先生,正要開講,百姓們都擠著要進去聽故事呢,人有些多,怕馬兒衝撞了百姓,咱們先等會兒吧主子?」
蘭溪嗯了一聲,不再多言。
車廂外,推攘的聲音越來越大。
隔著那厚厚的車簾,隱約聽到百姓的歡喜的叫道。
「今日據說講蘭氏和蕭氏的愛恨情仇!大家快進去占座!」
車內。
蘭溪猛地抬眸,眸光清涼如水。
第67章 有了新歡
三層的酒樓內,里里外外擠滿了圍觀的百姓。
那說書先生立在正中央的台子上,摺扇一甩,手一揮,立刻有小二端著酒水送上來。
說書先生抿了一口,驚堂木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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