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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娘娘如今……一個字都不肯跟奴才開口啊。」
「要不……咱們再等兩天?」
「也許明兒一早,就有二小姐的信了?」
蘭衡一拍桌子——
「這種事怎能等得了?」
他起身,便朝書房外走去。
決然道:「溪兒不告訴老夫,老夫便自己去找!這京城攏共這麼大,老夫就不信了,翻遍天還找不到絮兒的音訊!」
……
明月樓。
未時三刻。
最後一位獻花的少女,端著自己精心養育的重瓣桃花下了台後,那象徵著開始與終結的銅鑼,被鋥然敲響。
與此同時。
那頂層之上的天字一號房,一直緊閉的窗戶,再度推開。
熟悉的聲音,自上而下,散漫至所有人耳邊。
「諸位稍等片刻,等哀家親自去匯總今日所有人的成績,再請出前三甲。」
……
第125章 賽雪欺霜
結果很快便出來了。
七位裁判的意見,大體統一。
那株開場便驚艷眾人的紫色桃花。奪得第三名的探花之席。
蘭溪又封了五百兩銀子,一副赤金的頭面,一對足金的手釧,還有十幾匹珍稀的布匹,作為第三名的賞賜。
宮人捧著賞賜到那少女面前時,她已不知道該做何表情,手指觸碰著這輩子都沒碰過的金貴物件,聲音發抖。
「娘娘大恩大德,民女沒齒難忘,來世……不,今世若娘娘有任何吩咐,民女定銜草結環以報!」
蘭溪笑著吩咐宮人,將她攙扶起來,聲音溫和:「不必如此。」
「今日本就為桃花會,你的這株桃花實屬罕見,能與會給大家觀賞,已是這屆桃花會的榮幸。」
「這些賞賜,都是你該得的。」
「哀家覺得,這些禮比起這桃花的價值,還要更輕薄些。」
「待會兒宴會結束後,哀家會差兩個侍衛,將你護送回去,以防路上會有宵小之輩覬覦。」
頓了頓,蘭溪又道:「若你們想搬家換個地方居住,蘭氏也可幫忙操持。往後……若因這賞賜,遇上什麼難處和困境,也可來蘭府求助。」
早上,聽這少女的描述,便知她家中貧困,所住之地也貧瘠少產。
驟然得此大財,難免遭人紅眼。
若這筆橫財沒有幫她們改善生活,反而害了這一家三口,那便是她的罪過了。
所以,她才擺出態度,表明自己罩著這少女一家,讓宵小之輩不敢靠近。
在座之人都不是傻子,豈能聽不出蘭溪的言下之意?
不說那少女心中的感激之情了。
就連觀會的百姓,也紛紛感慨。
「太后娘娘大善啊……」
「是啊,往後太后娘娘再與民同樂,老朽說什麼都得添個份湊個熱鬧……」
……
三樓包廂內。
慕容川冶眯著眼睛,眸子凝在遠處的蘭溪身上,流連之間,難掩晦暗與喜歡。
他捻起一枚葡萄,塞入唇中。
唇瓣和齒上,染了些紫色的汁水。
為他添幾分妖冶。
「您說她做不好一個太后?」
「大安朝立國數百年,有哪個太后如她一般,得百姓愛戴和擁護?」
坐在慕容川冶對面的老國公爺,氣得挺著鼻子哼了兩聲。
鬍子上的點心渣子,跟著簌簌掉落。
「你管這叫愛戴和擁護?根本就是一群小孩在過家家!」
「什麼桃花會什麼賞銀獎勵,不過是譁眾取寵罷了。」
「別說跟前線奮戰的將士比了,就是跟那些苦讀的學子比,對朝廷,對社會,又能有幾分貢獻?」
「烏合之眾!」
老國公爺接過帕子,擦掉唇須上的點子渣子,擺擺手,不屑道。
「本以為能折騰出什麼花兒了……也不過如此。」
「早知如此,勞資便去那邊梨園裡聽戲了,哪跟你在這兒浪費時間。」
慕容川冶眸底的笑意淡了兩分。
他又拎起一枚葡萄,仔細的剝了皮,冷淡道:「不過如此?」
「您現在倒膽子打起來了,當著太后娘娘的面,您敢這麼說嗎?」
「那把明德劍,連皇帝都敢斬,您還怕斬不到您的頭上?」
老國公爺氣的跳腳,指著自己這要把自己氣死的兒子,怒道,「怎麼?你巴不得你老子被她一劍斬了是嗎?吃裡爬外的傢伙,當初真不該把你生出來。」
慕容川冶瞥他一眼。
「現在掐死也來得及。」
「至於你這國公的爵位,你去街邊擺個攤子,做個隨機射覆,專找乞兒參與,看誰是那個幸運兒,能坐上這國公的位置。」
「這樣,您也省心,我也省心了。」
老國公爺強按人中。
再多待一秒他都會被這逆子給氣死!
轉身就走。
「有跟你廢話的功夫,老子已經聽兩幕戲了。」
抬腳要跨出門框時,聽到慕容川冶散漫又放肆的語氣,腳步倏然頓住。
「您拿桃花會跟前線將士比?您不覺得有失偏頗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您今日為何過來,不就是覺得太后娘娘的威脅過大?」
「如今組織些女子玩趣的活動,你們便人人自危,若她真把手伸到前朝,伸到男人的領域,她敢伸手,你們敢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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