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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說過,有人死而復生嗎?」
蘭溪心臟驟停。
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他,「你什麼意思?」
她平日言行並無不妥啊!蕭長卿怎會突然問這個?
像是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被人粗魯的,毫不留情的揭開一般,暴露在日光下,曬得她幾乎喘不上氣。
最近是發生了什麼?
身邊之人泄密了嗎?
可她重生之事,連凝霜和腮雪都未察覺,蕭長卿又如何得知?
蕭長卿拋出來的這個問題,仿若巨石擊中湖面一般,讓蘭溪無法冷靜,更無法安靜下來去思考。
而是拼命地糾問自己,可是平日裡暴露了什麼?
蕭長卿即將脫口的另一句話,因蘭溪這驟然的失態,頓住。
他似是有些驚訝。
眸中滑過細碎的疑慮。
他的本意,是想討論韋如霜之事。
時至今日,他仍覺得從另外一個世界死亡,復活到大安朝,是一個詭異而魔幻的事情。
他不能直接告訴蘭溪,但他想聽聽她的意見。
韋如霜之事太過神秘幽詭,直接告訴蘭溪,反要她無法接受。
原本,他打算循序漸進的透露……
可為什麼……
蘭溪竟是如此反應?
有什麼猜測,飛快地滑過他的腦海中,他還來不及猜測,便看見失態中的蘭溪,因為驟然後退,誤踩中了身後的香爐,滿盅的爐灰和那正燃燒的香料,撲撒在她的裙擺之上,瞬間將那絲綢做的裙擺引燃,灼燒起大團的紅光。
蕭長卿急忙上前,用袖中的短刃替蘭溪割掉那片著火的裙角,接著將她攔腰抱起,遠離那危險之處。
衣衫鬢影間,她慌亂而迷茫的神色,讓他心頭湧上一抹難言的酸楚。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握住了她冰冷的手,聲音溫和,沉穩。
「別怕。」
「沒事了。」
在耳畔緩緩流過的聲音,如幽泉一般,讓蘭溪浮躁的呼吸和快速跳動地心臟平穩下來。
她被蕭長卿橫抱著,看向角落處那正燃燒的裙角。
只有巴掌大那麼點。
雖然極易燃,卻也燒不出什麼大的動靜,跳躍了幾番後,歸於寂滅。
第284章 親密接觸
時間在某一瞬間,似乎不存在了。
她抬頭,在他的懷中,在燈火熹微中,看著他那泛青的眼瞼,心底忽然湧出一股難言的酸楚和委屈。
何至於此呢?
她問自己。
可從前世到今生,樁樁件件逼她至此。
逼退她對人間的溫情與愛意。
逼退那幼稚到可笑的兒女情長。
逼退她的柔軟。
讓她全身鎧甲,渾身尖刺。
連脫口而出的話,都尖銳無比。
「哀家往你後宮為你娶了那麼多妃子,你都沒有抱夠嗎?」
「何必做出如此輕薄孟浪之態。」
「哀家數到三。」
「若你再不鬆手,別怪哀家不客氣。」
終於,在第三個數脫口而出之際,在蘭溪眸中隱帶殺意之時,蕭長卿往後退了兩步,鬆開了她。
掌心,仍有餘溫。
卻可恨如今已是秋日,空氣冷薄如冰,掌心的溫度不過瞬間,便被冰冷的空氣帶走。
只余滿腔的酸楚。
蕭長卿聲音微啞。
「是朕唐突了,請太后見諒。」
蘭溪有些厭倦地擺手,「是有心還是無意,哀家也懶得與你計較了。」
「更深露重,陛下請便吧。」
蕭長卿看著她眉間的倦色,喉間微動。
「朕那邊有南海新進宮的燕窩,不如差人……」
「不必。」
蘭溪斷然打斷,對他的態度,如避瘟疫一般。
「那等好東西,陛下還是留著給后妃們賞賜吧,哀家也不差你這麼一點。」
蕭長卿話堵在胸口,心底深深嘆了兩聲。
「若有什麼需要,儘管向朕提。」
蘭溪卻忽然想起一事,挑眉看他。
「明日皇貴妃在椒房殿外守夜,陛下夜間動靜可得小些,別吵得皇貴妃一夜無法休息……」
她提起這茬,本意是為了激怒蕭長卿,以報復他剛才的失禮舉動。
可蕭長卿卻並未如她所料一般,面上有任何惱怒之色。
而是眸光微抬,清冽如池水。
問她。
「何必跟一個不懂事的晚輩過不去呢?」
蘭溪心頭火蹭的漲上來。
「怎麼?你覺得是哀家在刁難她?連緣由都不問,便開始向著你那好表妹了?」
蕭長卿失笑,無奈道。
「你知道的,朕不是那個意思。」
他只是覺得如韋如霜之輩,實在沒必要在她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跟她置氣,傷了身委屈了自己,實在得不償失。
可蘭溪因為剛才親密接觸一事,已失了分寸,此時哪還能分辨他話中的真意?
更何況,在她這裡,蕭長卿向來沒什麼好名聲和信譽可言。
因此,蘭溪冷笑道。
「可惜了,哀家做了你們之間的惡人,這惡人的名聲怕是要擔一輩子了。」
她又道:「既然陛下如此擔憂皇貴妃,不如今夜就宿在皇貴妃處吧。」
「不然之後帝後大婚,一個月的時間,陛下按照祖制,都只能宿在皇后處,冷落了陛下的心頭好,難免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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