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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對此子的警惕值拉滿。
往常,娘娘也提醒過他,讓他多關注這位赫連家的公子,監督著他的一舉一動,時刻匯報。
此次去揚州途中,娘娘更是耳提面命,千萬看好這個危險分子。
可之前,他總覺得,一個殺手而已,雙全難敵四手,就算個人能力再強,又能翻起什麼浪花?
但經過今日之事,往後他再不敢小看此子,一定慎之又慎,謹之更謹!
這哪裡是殺手?
這是魔頭!
凌統領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已經幹掉的血液,摩擦著他粗糙的指尖。
待會兒得跟侍衛們好好交代一番了。
千萬別招惹這恐怖的玩意!
不然……他真怕哪天丟了幾個人,最後在狼的肚子裡找回下屬的殘缺肢體!
……
赫連栩來到蘭溪身前。
眼底,不再是那般的漠然,而是帶上了幾不可察的自得。
語氣,也似邀功一般。
「如何?我沒有騙你吧?」
蘭溪深深看了他一眼,嘆道:「往常不知你有這本事,是哀家見識淺薄了。」
赫連栩在蘭溪驚嘆的眼神中,耳尖不自在地泛紅,他佯裝不在意的,理了理衣袖,而後清了清嗓,道:「也不必這麼驚訝,你對我的了解本就淺薄,往後時間久了,便知我的本事了。」
「要我說,你們京城的男兒,跟漠北的男子相比,可差遠了!」
「且看看你們那皇帝,叫什麼蕭長卿對吧?」
「這般弱不禁風的樣子,扔到我們漠北,一陣狂風就能給他捲走……呵。」
車廂內,凝霜聽的撲哧一笑。
因此次狼群之事,不僅蘭溪,就連凝霜和腮雪,對赫連栩的印象,都有極大的改觀。
「赫連大人,此處還是中原,此地還歸大安朝管轄,直呼陛下大名這種事,您萬萬不敢再提了。」
「畢竟中原腹地,對禮儀一事極為看重。如今聽到都是咱們自己人,過個耳朵,大家也都不當回事。」
「可若被外人聽到,扭送至官府,或者群起而攻之,您就算本事再打,也免不了遭受麻煩……」
「您還是注意些吧。」
赫連栩冷哼一聲。
他連皇帝都不怕,又豈會怕這些長舌的百姓平民?
正要再冷嘲兩聲,被蘭溪打斷。
「赫連大人脖頸之上的物件,可否借哀家一瞧?」
蘭溪目光流轉,落在那狼牙之上,眸色微眯,晦暗深索。
剛才,之所以能驅退狼群,一半的原因,都是因為這狼牙。
「這樣巨大的狼牙,應該是出自漠北的頭狼之上吧?」
那狼牙之上的濁氣和戾氣,死去那麼久了,仍縈繞不散。
蘭溪對這狼牙的興趣很大。
對蘭溪,赫連栩向來大方。
連視若珍寶的狼牙,也只是猶豫了一瞬,便粗暴地從脖子上扯下,扔到蘭溪手中,並為她解釋。
「對,必然是頭狼。」
「只有頭狼的牙齒,才會如此尖長,比一般的狼牙,長了兩倍有餘,也更厚重。」
蘭溪接過狼牙,擺在掌心端詳,想起幼年時曾讀過的些許雜書,試探的問。
「看這狼牙的狀態,應是離開狼體多年了,起碼十年以上。」
「赫連大人將這狼牙佩戴在身上,是因為……這是你第一次殺狼的戰利品嗎?」
原本只是一句尋常的詢問。
不料,赫連栩竟面色大變。
陡然從蘭溪手中奪走那狼牙,眸光陰晦,聲音發冷。
「此事,無可奉告!」
赫連栩轉身便走,超前開路去了。
蘭溪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心,又看了看遠走的赫連栩,心中,有了幾分猜測。
她坐回馬車,拉下帘子,垂眸盯著地毯上的繪彩蓮花。
凝霜將那鏤空的仙鶴香爐打開,往裡添了松木側柏的香料。
香薰裊裊,清疏的香味,衝散了馬車內的血腥之氣。
蘭溪起伏的心境,也平和幾分。
隔著帘子對外下令。
「凌統領,繼續啟程吧。」
正在安置隊伍的凌統領,聞言立刻回聲。
「遵命!」
散亂的車隊,再次恢復整齊和統一,沿著那條被開闢出來的小路,在山林之中,繼續緩行……
車廂內。
蘭溪沒再提赫連栩。
一切的答案,都需要時間。
關於赫連栩的身世和秘密,相處久了,自然能窺探到。
蘭溪將注意力又放在宮中寄來的信件之上。
執筆蘸墨,在幾封信件中匆匆寫了批註,遞給腮雪。
「待會兒等原地休息時,命送信之人將此件帶回京城,藍色印泥的那封,交給文妃娘娘,剩餘幾封,讓青鸞收好了,找個機會一併送到韓允文手中。」
蘭溪將青鸞留在了後宮之中,代她執掌後宮諸事。
沒辦法。
腮雪雖然有衝勁,但因為性格直率,往往思慮不周,和那一群鶯鶯燕燕的妃嬪們相處,總是容易起衝突。
凝霜雖然心思縝密,做事穩妥,但自蕭燁之事後,凝霜便一直鬱結於心,悶悶不樂。
蘭溪想趁此機會帶她出京,縱覽南方的景色山水後,將那些並不愉快的回憶忘卻,從心頭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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