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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簽署的?”
“科羅夫上將唄,還能有誰?”
“你沒有感到那些命令有點奇怪嗎?”少校生氣地問道。
“你難道會對給你的命令提出質疑嗎,少校同志?”彼得羅夫鼓起勇氣說。“我不這樣做。”
“你們的政治官員出了什麼事?”
在另一處,伊萬諾夫正在說明“紅十月”號是如何被美國和英國艦艇發現的。“不過拉米烏斯艦長巧妙地躲過了他們!要不是那個該死的反應堆事故,我們就成功了。上尉同志,你必須找出是誰對我們這樣乾的。我想親眼看到他的死期!”
克格勃官員沒有被打動。“那麼艦長最後對你說了些什麼呢?”
“他命令我管好我的人,沒有必要不讓他們和美國人說話。他還說美國人休想找到我們的艦艇。”伊萬諾夫一想到他的艦長和艦艇都已不在了,就眼淚汪汪的。他是一個自豪的而且享有特權的蘇聯青年,父親是黨的科學院院士。“同志,你和你們的人必須查出那些對我們這樣乾的混帳王八蛋。”
“事情幹得很狡猾,”斯維亞多夫在幾英尺之外詳細講述著。“甚至米列克辛同志也是在第三次檢查時才發現的,他發誓要對於這件事的人給予報復。我親眼看見的。”中尉說,他忘了他從來沒有真正看見。他說得很詳細,有時甚至還畫圖解,說明事情是怎樣發生的。“我不了解事件的最終結局,我當時正趕來值班。米列克辛、蘇熱波伊和布加耶夫連續幹了幾個小時,想接通我們的輔助動力系統。”他搖了搖頭。“我想跟他們一塊兒干,但是拉米烏斯艦長不准。我不顧命令又提出了要求,可是被彼得羅夫同志阻止了。”
在大西洋上空航行兩小時後,剛剛進行盤問的高級克格勃人員在機尾碰頭對筆記湊情況。
“是啊,要是這位艦長真幹了,那他是非常內行的。”負責這次初步調查的上校總結說。“他對部下下達的命令是無懈可擊的。關於這次任務的命令也是當眾宣布並同平常一樣張貼出來的——”。
“但是這些人中有誰能認得科羅夫的簽名呢?我們總不能去問科羅夫,對不對?”一位少校說。北方艦隊司令在盧勃揚卡大樓里第一次受審問調查兩小時後得了腦溢血而死去,大家都感到非常失望。“不管是什麼情況,都有可能是偽造的。我們在古巴有一個秘密潛艇基地吧?政委是怎樣死的?”
“醫生肯定那是一次事故。”另一位少校回答說。“艦長認為他撞著了他的頭部,但他實際上是打斷了脖子。但我認為他們應當發報請示。”
“有個無線電靜默命令。”上校說。“我查過了。這對飛彈潛艇來說完全是正常的。這位拉米烏斯艦長難道精於徒手搏鬥嗎?是不是有可能是他殺害了政委?”
“有這種可能性。”審問彼得羅夫的那個少校沉思著回答說。“他並沒有受過這方面的訓練,但干那種事並不困難。”
上校不知道是否該同意這種說法。“我們是否有任何證據證明艦艇人員都感到正在醞釀著一場叛逃事件?”大家都搖頭表示沒有這方面的證據。“那麼潛艇的日常行動都正常嗎?”
“正常,上校同志,”一位年輕上尉答道。“獲救的領航軍官伊萬諾夫說,躲避帝國主義的水面艦隻和潛艇的任務執行得很完滿——完全根據規定進行,不過在12個小時內是由拉米烏斯這傢伙執行的,幹得非常出色。我還不覺得這裡面有任何背叛行為。”大家都知道,這些水兵將在盧勃揚卡大樓里苦挨光陰,直至他們每個人的頭腦都被洗刷乾淨為止。
“很好,”上校說。“迄今還沒有跡象表明潛艇上的軍官有背叛行為,是嗎?我看是沒有。同志們,你們要繼續進行查問,要溫和一些,直至我們抵達莫斯科。可以讓大家輕鬆一些嘛。”
飛機上的氣氛逐漸變得比較愉快些了。給每個人上了小吃和伏特加酒,好讓大家松鬆口,也有助於他們同克格勃官員之間的良好同志關係,但是克格勃官員只喝白水。這些水兵都知道,他們將會被監禁一段時日,命中注定,只好認了。但對一個西方人來說,這將是不可思議的宿命論。克格勃要花幾個星期的時間去設想那艘潛艇上發生的每個事件。從在波利亞爾內解下最後一根纜繩的時間開始,直到最後一個人進入“神秘”號為止。世界各地的克格勃間諜小組也已開始工作,探聽“紅十月”號上所發生的事究竟是中央情報局的陰謀還是其他情報機構的陰謀。克格勃一定要找到答案,但負責此案的上校卻認為在這些水兵身上是找不到答案的。
“紅十月”號潛艇
諾伊斯允許拉米烏斯在別人監護下從診所到軍官餐室走動15英尺。病人氣色不好,不過這主要是因為他需要洗個澡,刮刮鬍子,象艇上的每個人一樣。鮑羅丁和曼庫索扶著他在桌子頭上的座位落坐。
“好了,瑞安。你今天好嗎?”
“好,謝謝你,拉米烏斯艦長。”瑞安笑吟吟地端著一杯咖啡。實際上,他是如釋重負,因為在過去的幾個小時裡,他已把管理潛艇的問題交給了那些確實懂行的人。雖然他正數著還有多少小時他才能離開“紅十月”號,但是他已既不感到暈船也不感到害怕了,這在兩星期來還是第一次。“你的腿怎樣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