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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歲!”納爾莫諾夫喊道。“你居然把這一重任委託給一個孩子?”
“同志,洛傑諾夫的任務是混入應徵入伍的水兵中,偷聽他們的談話,識別可能的叛徒、間諜和破壞者。他看上去確實還較年輕,他要和年輕人一起服役,他本人必須年輕。實際上他是基輔培養政治軍官的高級海軍學校畢業生,也是軍事情報總局情報學院的畢業生。他是喀山列寧鋼鐵廠廠長阿卡迪.伊萬諾維奇?洛傑諾夫的兒子。你們這裡許多人都認識他父親。”納爾莫諾夫也和其他人一樣點了點頭,眼裡閃現出感興趣的神色。“只有很少幾個優秀分子才被選上擔任這種任務。我本人曾親自找他面談過。他歷史清白,無疑是個愛國者。”
“我認識他父親,”納爾莫諾夫肯定地說。“阿卡迪?伊萬諾維奇是個可尊敬的人,他培養了幾個好兒子。給這孩子的命令是什麼?”
“總書記同志,就是我剛才說的,他平時的任務就是監視那些水兵,匯報他所看到的情況。他做這件工作已有兩年了,他很善於做這種事。他不向艇上的政委匯報,只向莫斯科或者我的一名代表匯報。情況真正緊急時,他才將接受的命令向政委傳達。如果普廷活著——同志們,我不相信他還活著——他可能會參與這項陰謀,那麼,洛傑諾夫就會知道,就不會向他傳達了。因此,情況真正緊急時,給他的命令就是毀艇逃生。”
“這可能嗎?”納爾莫諾夫問。“戈爾什科夫,你說呢?”
“同志們,我們所有的艦艇,尤其是潛艇,都載有能把本身炸沉的烈性炸藥。”
“遺憾得很,”帕多林說,“一般地都不裝有引信,而且只有艦長才能引爆。自從‘前哨’號飛彈驅逐艦發生事故以來,我們這些總政治部的人不得不考慮到確實存在著發生這種事故的可能性,而一旦發生,攜有飛彈的潛艇所受的損壞將會是最嚴重的。”
“啊,”納爾莫諾夫說,“他是一名飛彈技工。”
“不,同志,他是艇上的廚師。”帕多林說。
“真虧你想得出!他整天都在煮土豆啊!”納爾莫諾夫舉起雙手揮舞著,他那原來充滿希望的神態頓時消失了,露出了明顯的怒色。“你現在就想挨子彈嗎,帕多林?”
“主席同志,以這個職務作掩護之妙,你簡直難以想像。”帕多林並沒有畏縮,要讓這些人看看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在‘紅十月’號上,軍官們的居住艙室和廚房都在艇尾,水兵的住艙位於艇的前部,因為沒有另外的餐室,他們都在那裡用餐。飛彈艙就在這兩者之間。他是炊事兵,每天必須來回跑許多次,他在任何一個地區出現都不會使人感到不正常。食物冷藏庫在鄰近低層飛彈艙的前部。我們的計劃不是讓他去引爆那些炸藥。我們考慮到了艦長有可能拆除炸藥的引信。同志們,這些措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說下去,”納爾莫諾夫咕噥道。
“戈爾什科夫同志先前說過,‘紅十月’號載有26枚‘海鷹’式飛彈。這是些固體燃料火箭,有一枚裝置了飛彈自毀部件。”
“自毀部件?”納爾莫諾夫感到不解。
直到此刻,與會的其他軍官(沒有一個是政治局委員)都保持緘默。帕多林沒有料到戰略火箭部隊司令員維辛科夫將軍站出來說話了。“同志們,那些部件若干年前就由我的辦公室設計出來了。你們知道,我們在試驗飛彈時,在上面就裝置有自毀部件,如果飛彈偏離航道,就會自動引爆;要不然飛彈就可能落在我們自己的某個城市頭上。我們作戰用的飛彈一般是不帶自毀部件的,原因很明顯,帝國主義者可能有辦法在飛行中引爆它們。”
“如此說來,我們這位年輕的軍事情報總局同志要爆炸這枚飛彈了。彈頭的情況怎樣?”納爾莫諾夫問。作為一個受過訓練的工程師,他往往會為一番技術論述而岔開話題,也往往會欣賞一番精采的論述。
“同志,”維辛科夫繼續說道,“這枚飛彈的彈頭上裝備有加速計。因此,在飛彈沒有達到預定的全速之前,加速計不可能解除保險。美國人也用這種系統,並且也出於同樣的理由用它來防止陰謀破壞。這些安全系統是絕對可靠的。你可以從莫斯科電視發射台的頂部把一枚重返大氣層運載火箭扔到一塊鋼板上而不會起火。”這位將軍指的是那座龐大的電視塔,納爾莫諾夫當中央電信部部長時,曾親自監督這座電視塔的建築。維辛科夫過去是一名精明幹練的政工人員。
“至於固體燃料火箭嘛,”帕多林接著說道。他心裡明白他欠了維辛科夫的情,不知維辛科夫會向他提出什麼樣的回報,但願自己能活到可以報答他之時。“一個自毀部件可同時把三級火箭點燃。”
“飛彈就這樣發射出去了嗎?”亞歷克山德羅夫問。
“不,院士同志。上面那級可能,如果它能衝破飛彈發射管口的話。”這樣飛彈艙就會進水淹沒,使潛艇下沉。即便不是如此,前兩級火箭中任何一級的熱能也足以使整艘潛艇化為一灘鐵漿,其力量是潛艇下沉所需的20倍。洛傑諾夫已受過訓練如何繞開在飛彈發射管口的警報系統來引爆自毀部件。撥好定時器,然後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