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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長同志,有回波,但不知是什麼,”執勤准尉在電話上說。
圖波列夫邊吃三明治邊走過來。俄國人一直不太能識別“俄亥俄”級艦艇,確切地說只發現過三次,但是每次不到幾分鐘就失去目標。因此,誰也搞不清這一級艦艇有哪些特徵。
執勤准尉將一副備用耳機遞給艦長。“可能要等幾分鐘,同志。它時隱時現。”
美國沿海的水域雖然近乎恆溫,但是對聲納系統來說,卻並不理想。小浪小渦流激起了道道遊動的牆,很不規則地反射出道道聲能。圖波列夫坐下來耐心地聽著。等了五分鐘這個信號才回來。
執勤准尉擺了擺手。“聽,艦長同志。”
指揮官一下面色刷白。
“方位?”
“聲音太弱,太短促,來不及截住——但是艇首兩邊都是三度,1-3-6到1-4-2。”
圖波列夫拿下耳機往桌上一扔,向前走去。他一把抓住政冶委員的手臂,拉他快步走進軍官餐室。
“這是‘紅十月’號潛艇!”
“不可能。艦隊司令說過,殘骸已經肉眼檢查,證實已被摧毀。”政委使勁地搖頭。
“我們上當了。‘毛蟲’的音響特徵是與眾不同的,同志。美國人已得到了她,她就在那兒。我們必須擊毀她。”
“不行,我們得同莫斯科聯繫,請求指示。”
政委是個好共產黨員,可他是水面艦艇的軍官,不是潛艇上的人,圖波列夫這樣想。
“政委同志,升到水面得幾分鐘,發電報到莫斯科大概要10或15分鐘,等收到莫斯科的回答最快也得30分鐘——那時,他們還會要我們給予證實!總共一個小時,兩個,三個?‘紅十月’號早就走了。我們原來的命令還有效,沒有時間同莫斯科聯繫了。”
“那要是你錯了呢?”
“我錯不了,同志!”艦長不滿地說。“我要把我發現目標的報告寫進航海日誌,還有我的建議。如果你不許我這樣做,我也要把這寫入航海日誌!我是對的,同志。現在是你做主而不是我。你決定吧!”
“你肯定嗎?”
“肯定。”
“那好。”政委象泄了氣的皮球。“你說該怎麼辦吧。”
“儘速行動,別等美國人找到機會把我們幹掉。回到你的崗位上去,同志。”這兩個人回到控制室。“科諾瓦洛夫”號艇首的六個魚雷管都已裝上了馬克C533毫米有線制導魚雷。一切就緒,待命發射。
“聲納室,把主動聲納系統全部打開,向前搜尋!”艦長下令。
執勘准尉按下電鈕。
“紅十月”號潛艇
“哎唷。”瓊斯使勁搖頭。“艦長,我們碰上脈衝信號了。左舷,艇身中部,可能靠前一點。不是我們的潛艇,先生。”
“步魚”號潛艇
“指揮塔,聲納室報告,那艘A級潛艇找到了飛彈潛艇!A級潛艇的方位是1-9-2。”
“前進二。”伍德立即下令。
“前進二,是。”
“步魚”號的輪機猛地開動起來,螺旋漿旋即在深色海水中拍打起來。
“科諾瓦洛夫”號潛艇
“射程7,600米,射角零度。”執勤准尉報告說。原來這就是派他們出來尋找的潛艇,他想。他剛戴上送受話機,所以可以直接向艇長和射擊指揮軍官報告。
副艇長是射擊指揮首席檢查官。他立即將數據輸入計算機。這是個簡單的目標幾何問題。“用魚雷1號和2號來解決。”
“準備射擊。”
“魚雷管進水。”副艇長從海軍士官面前伸手過去親自轉動了開關。“魚雷管外側門已打開。”
“再檢查一遍射擊方案。”圖波列夫說。
“步魚”號潛艇
“步魚”號上只有聲納軍士長聽到那一瞬的聲響。
“指揮塔,聲納室報告,目標A級潛艇——剛往魚雷管注水,先生!目標方位1-7-9。”
“科諾瓦洛夫”號潛艇
“方案核實無誤。艦長伺志,”副艇長說。
“發射1號和2號。”圖波列夫命令道。
“發射1號……發射2號。”當壓縮空氣魚雷管射出電動魚雷時,“科諾瓦洛夫”號抖動了兩次。
“紅十月”號潛艇
瓊斯首先聽到。“左側有高速螺旋槳聲!”他大聲清楚地說。“魚雷在左側水中!”
“左舵!”拉米烏斯用俄語脫口發出命令。
“什麼?”瑞安問。
“左,左舵!”拉米烏斯用拳頭敲打欄杆。
“左滿舵,快!”曼庫索說。
“滿舵左,是。”瑞安使勁轉動駕駛盤,然後停住。拉米烏斯將信號器旋轉到最大全航速。
“步魚”號潛艇
“兩枚魚雷在運行,”帕爾默說。“方位從右換到了左。我再說一遍,兩枚魚雷的方位都迅速地自右換到左,它們對準了那艘飛彈潛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