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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級,6號艇。”湯普森宣布說。
“完全正確,”瓊斯點點頭。“V級6號艇,方位還是0-5-0。”他把送話器口承插入頭戴式受話器。“駕駛室,聲納室報告,發現目標,一艘V級潛艇,方位0-5-0,目標航速約為30節。”
曼庫索探身門外在過道里向總值勤官帕恃?曼尼恩上尉說道:“帕特,射擊指揮跟蹤組各就各位。”
“是,艦長。”
“等等!”瓊斯舉起一隻手。“又發現一艘!”他擰動了幾個旋鈕。“這是一艘C級。也在兜圈子。位置偏東一些,方位0-7-3,正轉向約28節的速度。這傢伙我們也相識。沒錯,C-II級,11號艇。”瓊斯移開一隻耳朵上的耳機,看著曼庫索。“艦長,俄國佬是不是計劃今天舉行潛艇比賽?”
“他們可沒有告訴我們呀。當然咯,我們這裡不是出體育版的,”曼庫索輕聲地一笑,慢吞吞地搖晃著杯子裡的咖啡。他避開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倒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我得到前面去看看。幹得不錯,夥計們。”
他往前幾步走進了總指揮所,航行值班員照常在自己的崗位上,曼尼恩操舵,另外還有一名副值勤官和七個士兵,一個一等射擊控制員正把數據從目標運動分析器輸入馬克117型火力控制計算機。另一名軍官進入控制台,指揮跟蹤練習。一切正常。全體值班人員都在盡心操作,都很警覺,但也流露出由於多年的訓練和經驗帶來的那種輕鬆情緒。其他兵種都模仿東方集團的戰術,通常都有自己的部隊來進行演習,“敵方”或是盟軍部隊,或是自己的部隊,而海軍則讓攻擊潛艇同貨真價實的敵人進行演習,而且經常不斷,潛艇兵都在實戰環境中切實操作,一絲不苟。
“瞧,我們有伴了。”曼尼恩說道。
“還不見得,”查爾斯?古德曼中尉說。“他們始終沒有改變方位。”
“駕駛室,聲納室報告。”是瓊斯的聲音。曼庫索拿起話筒。
“我是駕駛室,什麼事,瓊斯?”
“我們又發現一艘潛艇,先生。A級3號艇,方位0-5-5,正全速航行,發出的噪音就象地震爆發,但是很微弱,先生。”
“A級3號?老朋友了,‘波利托夫斯基’號,久違了,還有別的情況嗎?”
“有一個猜測,先生。這艘潛艇的聲音在顫抖之後停機了,象是在轉彎。我估計它向我們駛來了——沒有絕對把握。東北方向還有一些雜波,非常混亂,也無法判別。我們還在偵聽。”
“好,幹得好,瓊斯。繼續偵聽。”
“放心,艦長。”
曼庫索微笑著放下電話,瞅著曼尼恩,說道:“你知道,帕特,有時候我還真以為瓊斯是個半仙呢。”
曼尼恩看著古德曼在紙上畫出目標的航跡,甩來應證計算機編制的彈道程序。“他真有兩下子。但是他總認為我們是為他幹活的。”
“眼下我們正在為他幹活。”瓊斯是潛艇的眼睛和耳朵,這樣的人,曼庫索是求之不得的。
“怎麼停手了?”曼庫索問古德曼上尉。
“三個目標始終處在彈道方位上,先生。”這句話可能意味著目標正向“達拉斯”號駛來,也可能指的是俄國人還算不出火力控制方案所需的射程數據,這並不是說哪一方準備開火,而只是這場演習的要求。
“帕特,我們得留出一點海上機動區域。向東航行10海里。”曼庫索不緊不慢地下了命令。這樣做有兩個理由:第一能夠確定一條計算目標射程的基線;第二,在深水區可以獲得更好的音響效果,為自己開闢一個遠距聲納匯聚點。導航員發出了必要的命令,艦長在研究海圖,對戰術情況進行評估。
巴托洛米歐?曼庫索的父親是伊利諾州西塞羅的一個理髮師,每年秋天都要關上店門到密執安州的上島獵鹿。巴特總是跟著父親去打獵,十二歲那年打到了第一隻鹿。從此每年都去,直到進了海軍學院。後來他從未去打過獵,身為核潛艇上的一名軍官,他學到了更有興趣的狩獵技術。現在,他獵取的對象是人。
兩小時以後,潛艇通信室里的極低頻無線電警鈴響了。“達拉斯”號同所有核潛艇一樣,尾部裝有一根長長的導線天線,與設在美國中部的極低頻發射器聯繫。它的頻道不同於電視頻道數據頻帶非常窄。電視頻道每秒鐘發射30幀畫幅,每幀包括數千位數據,而極低頻無線電發射數據的速度很慢,大約30秒鐘發射一個字符。值勤報務員耐著性子等著將信號錄到磁帶上。錄完之後,再用高速把錄音播出,記下電文內容,交給拿著密碼本等在一旁的通信官。
這種信號實際上不是一般的密碼,而是“一次一密表”的密碼。密碼本每六個月更換一次,發至每一艘核潛艇。密碼由隨意排列的錯位字母組代替信號的每個字母;每個這樣的錯位字母組由三個字母組成,與另一個密碼本中特定的詞和詞組相對應。通信官用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把電文譯出,然後送到總指揮所交給了艦長。
大西洋潛艇部隊司令致大西洋上各潛艇準備收報可能下達重大的重新部署的命令大規模的意外的紅色艦隊行動正在進行性質不詳下一個極低頻指令與潛艇情報交換衛星聯繫大西洋潛艇部隊司令文森特?加勒里中將是曼庫索的頂頭上司。這位老將顯然在考慮重新改組他的部隊,這將是一次非同小河的行動。下一個信號一定是十萬火急的,當然也是加密的,將要他們特命,上浮到潛望鏡天線的深度接受潛艇情報交換衛星的詳細指示,這是一顆專供潛艇使用的地球同步通信衛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