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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熱的拍拍尤檢的肩膀,笑道:“你們辦的是正事,我就不打擾了!啊!我們下次再聊!”說著,堆著笑要退出房門。心裡則道,情況不妙!三十六計,走為上!
“夏兄弟!”尤檢卻不讓他如願,腳還沒踏出,就聽他出聲,“我也沒什么正事,聽說最近蘇州虎丘山有一個酒會,江南眾多才子文豪都來參加,夏兄弟陪我去走走!”
“啊!夏兄弟,你也知道我是個粗人,哪懂能跟那些文化人在一起!”轉頭忽見那人眼內精光暴閃,心裡一顫,連忙又笑道:“不過我閒得也無聊,就陪夏兄弟走一趟!”你媽的,真夠陰險,旁邊這變態一定練過,看他那樣子,老子要是不答應准被他廢了!
三人同行,夏柳與尤檢並肩,那人則跟在後面,恍如幽靈一般。
“呃!尤兄弟,這位大哥是誰啊?怎麼不介紹下?”
尤檢淡淡一笑,“他是我管家,你不用理他!”
切,不說拉倒,搞得這麼神秘,臉上笑道:“尤兄弟,這酒會誰都可以去?咱們會不會被趕出來?”好象聽到那丫鬟說程錦遠在虎丘開酒會的,上次老子占了上風,那小子肯定記在心裡,現在老子去肯定要吃閉門羹!
尤檢一副什麼都不用擔心的神情,“我們只是去看看,具體要不要參加另當別論。”這口氣,仿佛還有幾分不屑!
看了一眼尤檢,這小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虎丘山轉眼就到。虎丘山,位於蘇州城西7公里,海拔34.3米,面積282.3畝。“虎丘”一名來歷已近2500年,公元前496年吳王闔閭犯破傷風死,葬於此山,入穴三日後有白虎蹲踞墓上,故名虎丘山……要說虎丘的典故和旅遊勝景那至少要有上千字,羅列出來有湊字數的嫌疑,只要知道這虎丘是踏春郊遊、吟詩觀賞的好地方就行。
三人向山上走去,遠遠就見到山頂坐著一群人,夏柳眼尖,早發現站在石頭上的那人就是程錦遠,正舉著酒杯,高聲念著什麼,下面的人歡聲雷動。
程錦遠一臉得意,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正要說話,瞧見他們三人,看到尤檢時喜出望外,白淨淨的臉上漲著紅紅的酒色,迎了過來。
“錦遠兄別來無恙!尤檢冒昧來訪,不知是否歡迎?”尤檢不等程錦遠有所表示,事先開口。
“啊!”程錦遠稍稍一楞,隨即笑道:“歡迎歡迎,請…請……”神態恭敬的請尤檢入座。
“程兄!給我這位朋友安排個座位!”程錦遠根本沒把他身邊的兩人放在眼內,只顧招呼尤檢,聽他提醒這才注意到還有一個人。
當他看清夏柳看笑話的那張臉後,神色由恭笑變作錯愕,然後是尷尬,最後恢復平靜,“啊!好好!這位朋友也請坐!”
呦!裝作不認識老子,那也行,騎驢看帳本——走著瞧!嘿嘿!說回來老子能受到他這麼有禮數的招待,還真是托這姓尤的福啊!坐定後,打量起四周的情況。也就二十來人,順著一條溪水盤腿坐著,溪水彎彎繞繞流下山,旁邊也坐了一排彎彎繞繞的人。
尤檢的座位在溪水最上游,身下還墊著厚厚的錦墊,程錦遠此時坐在他下首的石頭上,夏柳則在他下首。看來這位置原來是他的。能讓這小子坐石頭,尤檢看來還有點來頭!
環顧一周,都是些儒服履靴的讀書人,都望著他們,神情有些驚訝。能讓程錦遠如此恭敬的,估計蘇州府也沒幾人!媽的,老子對尤檢這小子的身份越來越感興趣了。他不會是個財團,或者某個超大型家族的吧!要是能攀上他這個關係,嘿嘿,老子還怕王福財!
心裡正想著,程錦遠朗朗道:“咱們這個酒會是仿蘭亭集會,水中浮著一杯酒盞,流到誰身前,便需要當場作詩一首!剛才我已作過,我們繼續!”說完故意挑釁的望了望夏柳,擺了個請字的手勢。
我操,這小子真他媽不愧是知府的龜兒子,詭計果然夠多,這招一箭雙鵰,不僅讓尤檢明白這酒會的規矩,同時也向在坐的宣布下面該老子作詩了!程錦遠話音落下,手中酒盞放到溪面上,輕輕一松,酒盞順著溪水向夏柳浮去,竟仿佛受控制一樣,順順噹噹漂到夏柳面前,本來還指望來一陣風吹過去算了,現在願望頓時落空。只好硬著頭皮把酒盞拿起。
眾人目光炯炯,都盯著他,你一個青衣平民,竟也不知廉恥的來參加我們這高雅的聚會,嘿嘿,現在看你出糗!
感覺到周圍不懷好意的目光,夏柳心裡早把程錦遠祖宗十八代,外加他家全部的女性問候了一遍,想了想,轉頭望向程錦遠道:“這個作詩有什麼條件?我是作一句好還是作兩句?”
程錦遠一楞,聽到其他人都在低笑,連詩是幾句都不懂,還來參加什麼酒會啊!不禁心裡得意,笑道:“這位朋友真是說笑了,詩雖有絕句律詩之分,卻從未聽說有一句兩句的,我們一般都是作四句,如果你覺得有困難,也可以作兩句!”
他這麼調侃的話一出口,已經有人忍不住噗嗤爆笑了,嘿嘿!你媽的,這個蠢貨,不弄清狀況!老子可是尤檢帶來的客人,你讓老子難堪,尤檢會對你有好感?看來知府的教育水平和王福財有得一拼!就算你會作兩首詩,也就是個氣量狹窄,看不懂大局的人,小子,老子就等著看你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