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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柳的琴音輕鬆跳脫,而四娘的歌聲,則在情意綿綿之中,透著月圓家和的喜悅之情。
在這歌聲琴聲徜徉之時,夏柳身邊的大丫鬟羅憶雁悄悄地跑到蓉娘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蓉娘本是歡笑的神色頓時凝了一下,眼中的驚喜之色一閃而逝。轉頭對那羅憶雁吩咐了幾句,羅憶雁機靈的點點頭,悄悄地退了出去。蓉娘又轉頭吩咐身邊的丫鬟碧安,碧安也是同樣領會的出了去。
夏柳全然沒有注意身邊的蓉娘的動作,全身心的投入到元宵佳節的喜慶之中,十指輕按,曲音寥寥,歌聲甫歇,眾女紛紛喝彩,夏柳望著四娘,怪模怪樣的讚嘆道:“四娘,你真是太有才了!”
四娘緩緩坐在他身邊,笑意盈盈道:“這不算什麼,姐妹們的才藝都還沒展示出來呢!包你大開眼界!”
“哦?”夏柳朝眾女面上望了一圈,笑道:“還有什麼才藝表演?”
四娘眼波流轉,嫣然的笑著說道:“詩詩的畫、綺雪的蕭可都是咱們之中的一絕!”
夏柳笑了笑,這倒是,轉頭望向程詩珊道:“聽說詩詩的畫學得不錯!今天是不是要當場展現一番?”
燈光與月色交映之下,原本就是嬌柔的程詩珊此時更顯得粉腮紅潤,芙蓉出水一般的秀麗,見夏柳問自己,她便從身後抽出一卷畫卷,笑道:“今天聽四娘說要各自展示一番,所以花了一天的功夫,畫了幅元宵夜宴圖。”
“原來是早有準備啊!”夏柳笑了起來,接過那幅元宵夜宴圖,緩緩鋪展了開來。
只見還是自己的這座殿堂內,珠燈高亮,桌案上食品豐盛。自己高居中央,衣衫隨意,正大笑,身邊坐著蓉娘、四娘,而兩旁則分別是她們。四娘動作優雅,立在身邊檀口輕啟,一展歌喉,而蓉娘,則輕輕提著酒壺,在給自己斟酒。其她眾女都是各有各的姿態,神態眉目,都畫的很清楚,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夏柳不禁贊道:“沒想到詩詩的畫藝進步很大啊!”說著,卻又邪邪一笑道:“要是能把咱們在春染繡榻上的情形給畫下來就好了!”
程詩珊正得意,卻不料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俏臉通紅,嗔道:“相公真是的,我才不畫那東西呢!”
眾女也都是有些紅臉,氣氛正有些曖昧。夏柳身邊的丫鬟羅憶雁雙手捧著一個鏡盒進了來。蓉娘伸手接了過去,放在桌案上,笑道:“相公,今天有件喜事兒!”
夏柳一愣,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笑道:“蓉娘,還有什麼喜事兒?”
“相公打開便知!”蓉娘抿嘴一笑。
搞什麼弄的這麼神秘,夏柳疑惑的把那錦盒取在手中,望了蓉娘一眼,緩緩打開。眾女也都是滿腹疑問,只見夏柳打開錦盒後,突然‘哈哈’大笑,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急切的叫道:“醉陽呢?”
“我已經讓碧安去請醉陽了,她馬上就到。”蓉娘笑著回答,醉陽由於身體還沒恢復,不願出現在眾人面前。
那錦盒中正是久久等候的天山雪蓮和熊膽、虎骨!朱由檢剛接到這三樣東西,今天是元宵節,便派人送了來,讓夏柳喜上加喜。
這也難怪夏柳這麼興奮了。雖然聽蓉娘說已經去請了,但心裡已經等不及的想要告訴醉陽,一個箭步飛出窗外,“我去去就來。”
眾女面面相覷,四娘與蓉娘對望了眼,相視苦笑,夏柳對醉陽的關心,在眾女中算是最為特殊的了。而醉陽的事情眾女也都明白,因此夏柳的表現還是能夠體諒的。
夏柳衝出院子,朝北海直奔而去。只見皎潔的月光之下,一道藍色的纖細身影飛掠而來,夏柳脫口道:“醉陽!”
那身影正是姬醉陽,這時輕飄飄的落在夏柳身邊,透徹的雙眸激動的望著他,她已經知道了。
夏柳笑嘻嘻的搖著手中的那錦盒,“醉陽,我們終於等到了。”
姬醉陽目中儘是喜悅的光芒,伸手道:“給我!”
夏柳卻笑著搖頭,“不行!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才行!”
“答應你什麼?”姬醉陽含笑問道,這個傢伙不知道又要出什麼鬼主意。
月光灑在兩人的身上,四周寂靜,夏柳望著姬醉陽的眼睛,“你要答應我,以後不准再為我冒任何危險。”聲音清亮,在夜空里迴蕩。
姬醉陽的身軀一震,俏目脈脈含情的盯著他,卻斷然搖頭道:“我不能答應。”
“唉……”夏柳神情索然,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她是絕對不會答應的,但自己實在不願意再次看到她受傷。與她對視了一陣後,沉默了下,把那錦盒交到姬醉陽的手中,柔聲道:“醉陽,這藥全齊了,要怎麼來療傷?”
“我叫綠蝶幫忙吧!”姬醉陽緊緊握著那錦盒,猶豫了片刻後道。
“好!”夏柳點頭道:“你先回去,我這就去找綠蝶過去。”
姬醉陽答應了聲,藍影忽閃,消失在月光下。
夏柳回頭叫上了綠蝶,乘著小船到達姬醉陽的湖心島,綠蝶陪著姬醉陽進了小樓,門窗緊閉,而夏柳,則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小樓內悄無聲息,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夏柳望著天上的圓月,口中低喃道:“上帝啊!希望這次能讓醉陽完全康復吧!否則的話,老子就把你給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