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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下馬,走到那教堂之前,夏柳望著那圓頂的教堂,眼前又浮現了宮廷大法師的影子,他的話也縈繞心頭,前面將會有很多的困難等著自己,也有很多的謎團要自己去解開。他發了會愣,正想轉身離開,不料那教堂之中卻走出一名傳教士,“這位大人,是來瞻仰偉大的航海家達?伽馬的嗎?”
達?伽馬?航海家?夏柳腦海中猶如一道閃電划過,是啊!葡萄牙、西班牙這些國家之所以能夠發展成這樣,大多是依賴了航海家的不斷發掘,這些人物也是改變歷史的,自己也該見見。
想到這裡,便微笑道:“是的,請問達?伽馬先生在哪?”
“請跟我來。”那傳教士說了句後,便轉身進入教堂。
姬醉陽飄身落到夏柳身邊,夏柳向她點了點頭,然後拍了拍肩膀上的小石虎,向刺鷹招呼了聲,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教堂內。
這個教堂是葡萄牙人建立的,風格與沙俄的截然不同,不過在聖像以及一般的布置上,都是殊途同歸的。夏柳倒不覺得什麼,姬醉陽則露出好奇的神色,大明也有傳教士,也有教堂,只不過對這些外來的教派,作為一個原白蓮教的教徒,是不會有好感的。因此姬醉陽也不太關心這個,不過在這外國的領土上見到外國的教派,這好奇之心也在情理之中。
那傳教士走得不急不慢,兩人跟在後面,便也有時間把這教堂簡單的掃視了一遍,不過當姬醉陽突然發現那個十字架上的男子時,禁不住驚呼出來。原本冰冷的臉霎時紅了起來,心裡暗罵這教派的淫蕩。
夏柳發覺到了她的異常,看了眼那瘦骨嶙峋的耶穌,便走便解釋道:“這是他們信仰的耶穌,耶穌創造了這個基督教,他自稱是上帝,不過後來被朝廷釘在十字架,這些基督教的傳人為了紀念他,便把他受刑法的樣子作為供奉的對象。”
姬醉陽這才稍稍平息了胸中的怒火,奇怪道:“為什麼要把這麼痛苦不雅的東西當作聖物?”
夏柳聳聳肩,這個問題他可回答不了,這時,前面那傳教士的聲音傳來,“因為這樣我們便能夠記住耶穌為了世人所受的苦難!”
夏柳與姬醉陽點了點頭,忽然夏柳訝然道:“你怎麼會說漢語?”剛才他與這個傳教士交流時是用的這印度的地方語言。而現在這個傳教士卻可以用流利的漢語解釋。
傳教士並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腳步,“我曾在貴國傳教,只可惜後來返回到了這裡。”
原來如此,夏柳拉著姬醉陽跟在後來,這時,兩人來到了一間空蕩蕩的石房內,這房中打掃的極為乾淨,纖塵不染,中央擺放著一具木棺,木質獨特厚重,而且房中還透著幽幽的香味,似乎是一種香料。
傳教士道:“這裡便是我葡萄牙國的大航海家達?伽馬的遺棺。”
沒想到達?伽馬竟然是個死人,夏柳有些意外,剛才以為這個傳教士是要讓自己去跟航海家見面的呢,還打算交流交流的,沒想到竟然見到的只是個棺材。
不過出於尊敬,夏柳還是按照基督教的禮儀行了禮,然後道:“這位大航海家有什麼事跡麼?”
傳教士詫異的望了他一眼,不過想想便也能夠理解,畢竟對方不是他們西方人,便解釋道:“科欽城原本是個漁村,位置偏僻,荒蕪沒有什麼人,後來葡萄牙人的航海家達?伽馬帶船繞過了好望角,到達了這裡,然後帶領船員建立了小城。”
“哦,原來是這個科欽城的創造者。”夏柳瞭然於胸似的點點頭,難怪能夠存放教堂內,並且還得到世人的瞻仰。
傳教士卻滿臉的欽佩與敬仰,“航海家達?伽馬創造的並不僅僅是這些,他從我們歐洲的西海岸一路探尋,發現了很多島嶼大陸,然後發現了南方的好望角,通過那裡來到這印度。為我們葡萄牙以及其他各國在海上的發展開闢了一條偉大的航道。從此以後,我們便不再局限於那陸地的阻隔,來到這東方。”
“只有一條航道能來這裡?”夏柳奇道,記得在前世,從西歐來印度或者東南亞,不必繞過非洲大陸那麼遠的啊!
傳教士鄭重的點點頭,“是的,只有那一條航道。”
要是只有一條,那這個達?伽馬為歐洲國家做出的貢獻還真的很大!因為有了他,然後才有葡萄牙等海洋國家的興起並且在其他大洲上面的侵略。整個世界,也才真正的開始接觸。可是……老子明明記得在非洲大陸與歐洲之間有條河可以通航的,不過這名字老子可記不起來。難道那條河現在還沒通?
看著那存放著這個傑出的航海家的棺木,夏柳心裡有種怪異的感覺,這個達?伽馬也該是個打破世界平衡的人了吧?因為他把東西方聯繫了起來。可是,最後卻化為一堆屍骨,他的事跡雖然被後人流傳,但卻如常人無二。這又是為什麼?難道說,一個打破平衡的普通人,不會受到任何來自外界的干涉,而他也只是個普通人。而我呢?我現在也打破了原本的軌道,成為了普通人,難道最後也將變成一堆屍骨?老子的老婆們得道成仙,我卻是個常人,這怎麼可以?搞笑麼?這是絕妙的諷刺啊!
夏柳痴痴的立在那兒,眼睛無神的望著棺木,心裡亂成了一團,突然嘴裡喃喃念道:“這絕對不可以,老子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