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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那皇上對自己似乎真的有心了,陳圓圓心裡一揪,偷眼瞧了瞧白露瑤,低聲道:“姐姐,這麼些天皇上只是派人來問候了下,似乎也沒有過格的舉動,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誰知道呢!白露瑤無奈的微嘆,可看看陳圓圓那擔憂的臉,忽然一陣煩躁,怎麼回事嘛,不就是一個女子,搞得大家都是如此的不痛快!想到這兒,白露瑤不禁柳眉一豎,道:“圓圓,姐姐有個法子,直接讓皇上死了心,大家都安省!可就怕你不願意!可我們都這麼長時間了,不能再拖下去了,你最好答應。”
陳圓圓低聲道:“姐姐要圓圓怎麼做?”
白露瑤又皺眉沉思著,覺得有些不安,這要是真的用上了,會不會出什麼事情!可事已至此,若是皇上真的鄭重其事的派人前來召她進宮,那時也太晚了!想到這裡,白露瑤便也不再遲疑,低頭在陳圓圓耳邊嘀咕了很久,陳圓圓粉頸低垂,臉上漲紅,經過白露瑤的解勸後,終於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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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澄明,白天的燥熱在這時,已經蕩然無存,清涼如水的月光,讓人心頭清爽之極。
朱由檢難得如此輕鬆愜意,閒庭信步般出了宮門,身上一套簡約的儒服,冠帶鮮明,雖然不俊朗,卻也顯得儒雅灑脫。他身後則跟著那王承恩,扮作老奴才,緊隨其後。
不過與朱由檢的輕鬆愉悅不同,王承恩卻是一臉的擔憂,警惕的望著四周。
今天,這皇上非要出宮見人,而且還不准那幾個修為高的修真人跟在身邊,自己雖然也通武技,可畢竟有限,若是再碰到那幫刺客,這主子的命可就懸了1可自己費盡了口舌,愣是勸不住這個皇上,王承恩無奈之下便一路派錦衣衛暗中盯防,沿路排查潛在的敵人,即便如此,他還是頗為擔憂,上次的那場刺殺案件便是發生在半夜,而且陳圓圓也是從皇宮中出來的,對方一定是想製造些麻煩,只願那幫人今天千萬不要來。
“承恩,瞧你害怕成那樣,朕不會有事的!城中不是早就檢查過了嗎?那幫刺客已經離開京城了。”朱由檢回頭瞧瞧王承恩,低笑道。
王承恩苦笑道:“皇上,您這是何必,若是想見什麼人,召他進宮便是,何必您親自出去。”
朱由檢想到那人,笑吟吟的臉上浮起一種古怪的笑意,搖了搖頭後,道:“別問這麼多了,快走吧!”說著,翻身躍上那早已準備多時的馬,輕斥而去。王承恩一驚,連忙跳上馬追了上去。
一路上,王承恩是十足的擔心了一把,不過當他看到目的地後,鬆了口氣。北海莊院的警戒,並不輸於那皇宮,到這裡,就算是十個那天的高手,也未必能把什麼人帶走。心裡是鬆了口氣,不過王承恩的疑惑又升了起來。這皇上半夜摸到這裡來幹什麼?他也讀過些史書,知道這皇室中的淫亂是古來有之,這皇上不會跟園裡的夫人麼有什麼瓜葛吧!想到這裡,王承恩不禁輕輕的給了自己一個嘴巴,這怎麼可能!皇上是什麼樣的人物他還不清楚,絕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再說這北海莊院的主人又是什麼人,一想到兩人失和,那後果不堪設想!背後又是冷汗涔涔。
王承恩思慮萬千,可那主子的腳步卻是愈發的輕鬆了,這北海莊院內園,至今也只有他一個外來男人可以進入,在得到那看門吳媽的允許下,對王承恩吩咐了下,便獨自進了內園。
此時,內園燈火明耀,與天邊的月色交相輝映,極為明艷。朱由檢沒走兩步,便看到對面身姿婀娜的走來一名女子,赫然是那白露瑤。
此時白露瑤巧笑盈盈,躬身道:“見過皇上!”
朱由檢連忙道:“在這宮外,大嫂千萬別這麼稱呼,不知……”
白露瑤笑容中多了份愁慮,道:“那我就不與你客氣了。那圓圓的心思難料,我這做大嫂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也許她對皇上是有些心意,可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圓圓那丫頭偏把嘴閉得嚴嚴的,這次請兄弟來,就是想讓你與她會會,若是她願意,此事我們也就放下心了,免得她在這裡遭人閒話,我們也坐立不安。”
朱由檢連忙感謝,喜上眉梢道:“多謝大嫂一番美意!”在白露瑤的指引下,來到一處花園中。
庭院淺淺,假山亭台,花團錦簇,古雅清幽,不禁讓想起一首詩來,拂牆花影動,疑是玉人來!在白露瑤走後,朱由檢悄然步入園內,正舉目尋找著那玉人的身影。
一聲清幽的琴聲恰時的從那花園中傳來,朱由檢雖然在琴藝方面的造詣不高,可也能分辨出這琴音的激昂鏗鏘與幽怨輕緩,以及各種流傳甚廣的曲目。此時的這琴聲,正是那名曲《鳳求凰》。
難道她,竟是在思念我嗎?朱由檢心裡猛一激動,差點想上前走去,可又連忙克制住了,怕自己的腳步聲破壞了這麼美妙的曲子。
曲音在這月色下,讓朱由檢身心充實,更是身心難以言語的愉悅,待那曲調落幕,正欲踏步上前,卻聽那幽怨的聲音傳來:“淚濕羅衣脂粉滿,四疊陽關,唱到千千遍。人道山長水又斷,瀟瀟微雨聞孤館。惜別傷離方寸亂,忘了臨行,酒盞深和淺,好把音書憑過雁,東萊不似蓬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