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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大壽、谷悠然以及霍桑等人都出去吩咐人手,帳內留下布木布泰和夏柳兩人,此時布木布泰神情有些怪異,說道:“其實我們有一種方法可以退敵。”
夏柳看著她道:“你不會是說把寶物和汗血寶馬給他們吧?”
布木布泰搖搖頭,“不是,這樣的話我們以前的努力也一樣是白費,我的意思是,選擇頂尖的人手,趁夜黑風高,燒他們的糧草,亂其人心,狙殺瓦剌四部盟主脫耶乞!然後利用民眾在四周聒噪助威,一千多騎兵不斷衝殺,造成被他們包圍是聲勢,如果順利的話,便能夠在短時間內嚇退他們。”
“那你為什麼剛才不說?”夏柳連忙道。
“因為這種方法過於危險,而且一旦不成功,脫耶乞一怒之下揮軍東來,科爾沁部瞬間便成地獄!”布木布泰擔憂的道。
這倒也是,這買賣風險係數很高啊!今天老子也試探過那個脫耶乞,他的修為頗高,要說刺殺,萬一被他轉過神來,很難殺掉。到時候自己就會陷入他們的兩萬大軍包圍之中。
夏柳的心情有史以來第一次的沉重,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現在的情形,如果是自己一個人,早就闖進去痛快的殺一場,憑自己在十幾萬大軍的衝殺能力,這兩萬又算什麼!但是自己一個人不可能把對方全部殺光,一旦他們抗住自己,反過頭來殺進科爾沁部,自己又不能分身,根本難以保護其他人。
“今天晚上我還是去先探探對方的底細吧!說不定有收穫。”夏柳心含僥倖的說道。
夜色很快降臨,科爾沁部的夜晚照常的寂靜,不過在遠處的巡邏的大明騎兵卻是增加了,尤其是西面,離科爾沁部十里外就有祖大壽分派過去的騎兵暗哨。
夏柳獨身一人,前往四十里外瓦剌軍駐紮的山坡,只帶了如意護心鏡,和天影寒冰弓來,怕汗血寶馬的馬蹄聲會引起他們的注意,便沒有帶來。
山坡對面的天空微微發光,瓦剌大軍在草原上點燃了數堆的篝火,繁密如天空的星星。
夏柳悄悄趴在山坡之上,放眼望去,帳篷,篝火連成一片,氣勢浩大,自己的人馬跟對方相比實在是不值一提。這個時候他突發奇想,要是能在科爾沁草原上建一個城市,那該多好!這兩萬的騎兵又算的了什麼!不過科爾沁部實在是一個還不足以建立城市的部落,幾萬的人口,加上遊牧習性,建城牆確實是太浪費了。
由於瓦剌軍隊遠道而來,他們的帳篷有限,很多蒙古人都是露宿篝火旁,抱著兵器呼呼大睡。夏柳瞧了瞧,發現這個山坡離阿爾山西麓有十里遠,而那阿爾山的西麓自己曾在那裡俘虜過賽音諾顏汗!一個計劃從腦海中浮起。不過這還是個初步的想法,還需要立刻去驗證。
夏柳便悄悄的飛身掠向那阿爾山的西麓,當時賽音諾顏汗的七百騎兵藏身在那阿爾山的一個山坳樹林裡,這裡地勢偏低,呈勺子型,隱秘則隱秘,但若是在裡面向外突,則是很艱難的事情。因為山坳內有樹木遮擋,人員無法充分的展開陣型。攻擊力大大的削弱。
夏柳勘察完這裡的地形後,不禁喃喃自語,“吳克善的話還是有些根據的,只不過要改一改,不用守株待兔,而是引蛇出洞,瓮中之鱉!”
想到這裡,夏柳也不停留,立馬折返科爾沁部,與眾人商量。
帳中的眾人聽完夏柳的整個計劃,祖大壽第一個拍案贊道:“這個方法精妙!若真的能夠成功,我們便能成功狙殺對方的騎兵!騎兵一失,那剩下的一萬多步兵,便能從容應對了。”
不過布木布泰卻道:“這個方法雖然好,但是就怕對方也是常年征戰沙場的,不會這麼容易上當!”
夏柳胸有成竹的笑道:“這個不用擔心,只要方法得當,不怕他們不上當!”
眾人見夏柳這麼說,便討論了下細節部分,然後便各自分工!
當清晨的朝陽緩緩的躍出山坡,溫煦的陽光照耀在營地上,睡了沉沉一夜的瓦剌兵眾們,被一個清亮的歌喉喚醒。歌聲清越,是地道的蒙古民歌:繁茂高大的梧桐樹一旦倒在地上美麗可愛的鸚哥鳥兒落在哪裡把歌唱心心相印的達那巴拉哥哥如果當兵到他鄉啊哈咳……你那心愛的金香喲孤獨一人度時光高高挺立的梧桐樹根深葉茂遮天地呀呵咳美麗可愛的鸚哥鳥兒落在樹上把歌唱啊哈咳心心相印的達那巴拉哥哥如果當兵到他鄉啊哈咳……來年三月回家鄉永遠永遠不分離啊咳……
如此熟悉的歌曲令所有蒙古士兵們都想起了家鄉,有的也許想起了家中的妻兒,有點則緬懷年少時曾經追求過的姑娘,亦或,他們想到了家鄉的美食……不管是什麼,他們的反應是一致的。
接二連三的,有人甦醒了,從地上起來,走上山坡。帳內的人也都好奇的走出帳內,加入到山坡上觀望的人群。
四五個人的馬隊,慢騰騰的沿著那山坡半里外向北方走去,似乎是嫁女兒的送親隊伍,隊伍中一個白衣裊娜的年輕姑娘,身上穿著華麗的蒙古服裝,鮮艷奪目,坐下是一匹棗紅的駿馬。那美妙的歌聲正是來自那姑娘。馬隊有十幾匹馬,每隻馬上都裝著沉甸甸的箱子,似乎有很多布匹金銀。
這個時候,歌聲戛然而止,因為他們發現了密密麻麻站在山坡上的軍隊,一絲恐懼蔓延所有人的心頭,那美麗的姑娘慌了,在同伴的催促下,連忙慌亂的拍著馬的屁股,而其餘幾人,則也匆匆趕著十幾隻馬匹,想要儘快的逃離這危險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