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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多爾袞與阿濟格完全是兩種類型的人,雖然說都有種勇猛的氣質,但多爾袞年紀小,卻反而能夠沉靜的思考,在極短的時間內把這件事情與勇士大會聯繫起來。
夏柳心裡既是忌憚又是讚賞,有意無意的說道:“這麼做最起碼能使我們正白旗的內部亂成一團,成為八旗的笑柄,在勇士大會上如果再無建樹,那時我們的情況就會很不妙。”
多爾袞眼睛內閃過凶厲的神色,驀然抬頭道:“不錯!原本我們正白旗就處於極為被動的局面,遭受到接二連三的打擊,與其他旗的差距便會拉大,那時便會任由人宰割!”
阿濟格聽到兩人如此的分析,霍然起身,按住刀柄道:“我去找皇太極!”
“慢!”多爾袞起身喝道:“十二哥,此事說不定就是皇太極指使的。”
“什麼?”阿濟格瞪大了眼睛,不願意相信的望著多爾袞,“十四弟,他沒有理由這麼對我們!”怎麼說皇太極跟他們都是兄弟,而且皇太極已經成為大汗,對他們弱小的兩旗沒有理由這麼欺辱。
多爾袞臉上愁雲濃郁,拉著阿濟格重新坐下,沉聲對夏柳道:“師傅,不知道您有沒與皇太極見過面?”
夏柳一怔,突然間明白他的意思,老子現在假扮的這個司徒紫英原本是努爾哈赤的臥底,而現在皇太極成為大汗,應該與他聯繫的,也難怪這個多爾袞要問了,夏柳連忙道:“還沒有,你放心,我既然已經是你們的師傅,便會站在你們這邊。”
人心難測,即便是夏柳這麼說,多爾袞也不能輕易相信他,臉色鄭重的躬身說道:“師傅,請恕我多心,現在八旗眾心分離,雖然皇太極以報父祖之仇要在不久之後再次征討大明,但八旗之間的爭掠不斷,我們兩白旗實力不斷削弱。我們雖然願意相信師傅,但事實是我們實力最弱,也許有一天會被其他旗奪走,師傅為何要幫我們?”
“哈哈!”夏柳朗聲大笑,故意裝作激奮的樣子道:“十四貝勒,我家裡雖然是你們在京城的臥底,但我從小就是在外面雲遊,對這些事情根本不了解,更別說參與。我願意跟你們同進退,而不願意跟隨皇太極,是因為我看中了你們報仇的熱心。十二貝勒能夠冒生命危險去京城殺夏柳,這讓我十分敬佩。那皇太極只顧內鬥,根本忘了大仇,這樣的人我根本不屑。”
阿濟格被夏柳調動起了胸中的熱血,拍桌子喝道:“好!師傅說的好!這幫人根本就忘了替祖父、父親報仇,一味的忙著擴充自己的實力!我阿濟格也是不屑!”
多爾袞點頭道:“既然師傅這麼說了,我們現在來商談對付這件事情!”
看來自己已經完全獲得了他的信任,只要能徹底融入到他們的核心部分,自己就能夠利用他們的實力來與皇太極對抗,成功分離建州女真的實力,為熊廷弼他們揮軍東來鋪路。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前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顯得稚嫩的少年聲音叫道:“十二哥、十四哥……”
多爾袞與阿濟格臉上掠過一抹喜色,紛紛離座,向門外迎了出去。
“十五弟!”多爾袞與阿濟格異口同聲的喚道。
夏柳沒有動,透過門,只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將軍,身材略顯得瘦弱,急匆匆的走進院子,相對秀氣臉上滿是憤怒與委屈,見到兩人,眼圈一紅,不禁落淚道:“十二哥、十四哥!”
多爾袞驚道:“十五弟!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少年將軍抹了把淚,咬牙道:“今天早上,我那牧場的還幾百頭牲口被人下了藥,這人一定是他們幹的。”
“什麼?”
多爾袞與阿濟格身體同時一震,他也被人動了手腳,看來這次是有針對性的對咱們三兄弟下手的!兩人心中都是一凜,沉默了下來。
多爾袞拉這多鐸的手緩緩走進堂內,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罵道:“他們欺人太甚,我多爾袞與他們勢不兩立!”
阿濟格、多爾袞與多鐸是同母的親兄弟,而皇太極等人與他們則是異母同父,因此他們三人感情甚深,現在又同樣被其他旗打壓,更是患難與共。
夏柳心裡搖頭,這三個人最大的也就是阿濟格才十八歲,而且脾氣不好,沒什麼心機,怎麼能斗過皇太極。此時三人都是一臉的憤慨,連一向還算沉穩的多爾袞也失去了平時的冷靜,誓要拼個你死我活!
看來他們的情緒已經被充分調動了起來,不過這樣只會讓皇太極更容易得手,夏柳想了片刻,沉聲道:“三位貝勒,他們明顯是有備而來,此事我們要從長計議!”
多鐸與夏柳不認識,直到夏柳說話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多爾袞緩過神來,連忙給他作了介紹,然後道:“師傅,你說這件事情該怎麼辦?”
夏柳故意一副老沉的樣子,緩緩說道:“他們這麼做,除了讓我們陷入被動外,還能引起我們內部的不團結與恐慌。因此我們必須要把這個事情處理好,讓下面的人除了加強戒備外,還要做好隨時出事的準備!”
“對!“多爾袞點點頭,“十二哥,我們要立刻把五位甲喇額真叫到這裡來,吩咐他們做好應急準備!”說完,又轉頭對多鐸道:“十五弟,你也立刻把五位甲喇額真叫來,我們要共商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