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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元年就在這熱鬧而絢爛之中,過去了。崇禎二年,大明的國勢劃開新的一頁。
“老爺……”
大年初一的早晨,夏柳正睡得酣,昨天晚上由於煙花的效果太強悍了,眾老婆們都興奮的睡不著覺,快天亮的時候才各自回院,夏柳也才有空躺下,誰知道眼睛剛剛合上,就被丫鬟羅憶雁的聲音給叫起來了。
“什麼事啊?”夏柳伸出頭問了聲。
羅憶雁在門外答道:“楚府的楚公子要來拜見您!”
楚公子?你娘的,是楚舒這個大舅子!一大早的都不讓老子睡個安省覺!夏柳懶洋洋的爬起來,羅憶雁以及另外兩個小丫鬟捧著毛巾熱水進了房內伺候。
梳洗完畢,夏柳這才穿上新衣服,黃色錦袍,上繡精緻的花紋,整個人看起來也較為貴氣,向園門走去。
楚舒身穿藍色絲綿長袍,文氣的臉上有股不耐煩的神氣,正在園門外走來走去的,突然抬頭見夏柳過來,連忙拔腿迎了過去,笑道:“夏兄,你讓我好等!”
“誰讓你這麼早過來的?就算拜年也不用這麼急吧?”夏柳一點也不給整個大舅子的面子。
楚舒喊屈道:“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前天我才回京,昨天剛剛晉見了皇上,連個好覺都沒得睡。”
哦?夏柳仔細瞄了瞄他,眼圈好像確實有些黑,比以前可瘦了點,“喂!你小子在京陵當官當的怎麼樣?沒丟人吧?”
“放……”楚舒被他這麼調笑,立馬脫口要罵,不過一想怎麼也是個讀書人,大年初一留點口德。
夏柳故意大驚小怪的道:“楚大公子在京陵學壞了啊!竟然也會罵人了!這事稀奇,有空我得跟綺雪說說!”
“別!”楚舒立馬拉著他道:“我說,你不捉弄我會死啊……呸…呸…新年第一天就被你勾出這麼多不吉利的話來!”
夏柳卻不吃他這一套,鄙視的說道:“切,自己素質低就是素質低唄!你自己晚上睡不著覺還能怪床歪啊!找藉口誰不會!我看你還是留在京城得了,要是再過兩個月,我看你抽菸喝酒賭博嫖妓樣樣都能精通了!”
“你……”楚舒被他給嗆得沒話說,過了半天才緩過神來,“我不跟你廢話,我今天來一個呢是跟你見見面,拜個年,這麼長時間沒見,你還是那副無賴相,一點長進都沒有!”
見夏柳要反駁,楚舒連忙截住,他一開口自己剛剛占了的上風頓時就沒了,“主要的呢,還是要看看綺雪的新宅子到底是什麼樣子,裡面是不是什麼都布置好了!是不是還需要些什麼!”
“得了!”夏柳連忙不讓他再這麼說下去,“這個婚事是由皇后操辦的,新房是蓉娘布置的,宅院也是由綺雪親自設計的,絕對不會出錯!”
楚舒正色道:“不是怕出錯,我就是來看看,我妹妹的新房我總要過目一下吧!”
“這……”你娘的,這內園是嚴禁其他男人進出的,要是被他進去那不是破了例了嗎?不過要是真的不讓他進去,那也說不過去,綺雪怎麼得也是他的親妹妹,沒有道理不讓他看看的。
夏柳想了片刻後,還得讓他看看。便讓那看園的吳媽去通知下各院子,都待在院子裡,不准人出來,要是不小心被這小子看到什麼,老子不是虧大了麼!拉著楚舒又胡亂聊了幾句,知道他在京陵乾的還不錯,這次回京,朱由檢已經決定調他到京城任御史。
吳媽很快回來,夏柳這才安心的陪著楚舒走進內園。
這個內園方圓一里多,時而青山疊翠,時而小橋流水,夏柳與楚舒走了幾步之後,便看到一道清泉,從側邊的青石上流瀉而下,經過腳下的橋洞,流淌向園深處。
那山石上有座亭子,飛檐插空,雕欄繡檻,隱在山林之間,楚舒見了大讚,想要過去看看,卻被夏柳給拽了回來:“我說大舅子,你是來看綺雪的院子的,還是參觀我的園子?”
楚舒笑嘻嘻道:“兩樣都要!都要,你看你這個園子,雕欄玉砌,有水有山,樓閣亭台,絕對是人間勝境啊!那江南的園林也沒你這個有趣,我得好好觀賞觀賞。”
“別!”夏柳立馬道:“對不起,我這個園子不供遊人參觀的。您還是請吧!”
楚舒說道:“夏兄,你我都是自己人了,何必這麼見外,我就是看看!這麼好的園子,沒人觀賞實在是太可惜了!”
日!說得好像你是在做好事一樣,夏柳拉著他直走,“你別打這些歪主意了,快點走吧!我可沒空跟你囉嗦。”快點把這個傢伙打發走,省的把我這滿園春色給破壞了。
楚舒被夏柳拽著直奔,腳不沾地的,只聽到兩耳灌風,周邊景致瞬間飛過,眨眼間便落在一叢綠竹前,驚訝的道:“夏兄,你的修為大進啊!”
“廢話,沒看我是什麼人麼!”夏柳指著綠竹叢里的一道青磚碧瓦的莊院道:“那!綺雪的院子就在那!”
楚舒抬頭望去,只見綠竹掩映,飛檐翹壁,樓閣佇立,不禁點頭贊道:“這個不錯。”說著,抬腳向那院門走去。
推開門後,就見院內兩旁是個抄手遊廊,結構精巧,雕琢玲瓏。院中是一方丈把方圓的魚池,對面才是廂房。楚舒進去細細打量了下,這個院子裡里外外都打掃的乾乾淨淨,家具齊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