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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柳本想再胡攪蠻纏下去的,可要對方已經指名道姓了,自己要是再打擦邊球的話就顯得心怯了,不由得撓撓頭皮道:“呃!這位白公子,咱們有話好好說嘛!這個對詩嘛……你先說說看,要不著那麼激動!”
“怎麼?一凡先生是沒膽量還怎麼?即便你答不上來不過是移下位而已,白某人若輸了可是要走人的。這條件對一犯先生來說可是占了大便宜!”白清侯仿佛成竹在胸,慢條斯理的說道。
操!你媽的,給你點顏色你還開起染房來了,老子就不信了,你他媽的難道有什麼千年絕對不成!夏柳一陣惱火,仰頭喝了一杯酒道:“來吧!不就是對詩麼!老子天不怕地不怕,還怕對詩!”心裡加了句,對不出來大不了丟點面子,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不存好心,老子趁機走人更好!
白清侯見他口出狂言,冷冷一笑,清了清嗓子道:“各位,白某人不才,剛剛借四娘的百花舞從辛棄疾的《青玉案》中想出幾句詩來。”
青玉案?什麼玩意兒?夏柳一臉疑惑,那個辛棄疾是不是很有名啊!還借他的東西來顯擺!
馬湘蘭看著他的臉色,仿佛有點猜到了,道:“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這就是辛棄疾的《青玉案》,此詞跌宕生姿,尤其是最後一句點睛之筆,乃古代詞中意境上乘之作。”
夏柳瞄了她一眼,聽起來好象還挺朗朗上口的。這姓白的小白臉怎麼寫?到底要搞什麼名堂!
白清侯得意的朗朗道:“華燈初上夜已許,觀者驚,歌如訴。一夜柳枝舞。樂曲華章,輕歌妙舞,倩影在霍府。點翠卷荷人間聚,百花之舞天應妒!若問今夜夢何處。回想此處,舞影卻在,四娘揮灑處!”
大廳內眾人紛紛爆發出熱烈的喝彩聲,夏柳心道:作得很好麼?不就是多幾個文縐縐的詞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白清侯白嫩嫩的臉上可謂是紅潤有光澤,很好的露了回臉!自然是高興萬分。夏柳趁機偷眼瞧瞧馬湘蘭,似乎臉上並沒有讚賞的意思,那眼神仿佛還帶著一股不屑的味道,莫非……夏柳摸索出一點道道來了,這小子欺老子不懂詩詞,亂嚼一通就以為能難倒老子了,沒門!
“一凡先生,該你了!”白清候勝券在握的轉頭向夏柳道。
媽的,雖然老子很瞧不起這小子,不過要自己現場發揮作一首,還真有點難度,就算是仿照別人的也難啊!斜眼看了下白清侯,罵了句操!但都逼上來了,總要想個應付的辦法,老子該怎麼辦?夏柳心急如焚,在酒案旁邊坐不住了,腿不住發抖。
正著急,腳下嘩啦一聲響,低頭一看,是楚舒編弄的那本詩詞總匯,夏柳眼睛尖,一眼瞧見那頁上寫著陋室銘三個字!陋室銘?老子好象在哪見過!對……
夏柳腦袋裡電光火石一般閃過一道絢麗的光彩,那是一道救命之光啊!
“恩!大家聽好了!本人的傑作就要橫空出世啦!”
眾人雙目炯炯有神的望著他。
“陋室銘。才不在高,有官則名;學不在深,有權則靈;這個衙門,惟我獨尊;前有吹鼓手,後有馬匹精;談笑有心腹,往來有小兵;可以搞特權,結幫親;無批評之刺耳,有頌揚之雷鳴;青雲直上天,隨風顯精神;群眾曰:臭哉此人!”
安靜,絕對的安靜!沒有人說話,但所有人的眼中驚訝,驚駭的神色卻是表露無疑!
第132章 - ~謾罵~
“呃!各位,這個感覺怎麼樣?驚訝和感嘆都是正常的,讚美的詞呢就甭說了,有沒人給客觀的評價下?”夏柳洋洋得意的看著眾人道。這個陋室銘改編版是他前世看到過的,罵貪官很痛快,因此記得比較清楚。沒想到臨時發揮,讓人大跌眼鏡。
正當眾人有些顧慮,不知該如何出口的時候,一個人哈哈笑了起來,這人就是錢謙益,“說得好!尤其是最後一句,神來之筆,把那些官場上的醜態展現得淋漓盡致!白公子!你作的青玉案雖然借景而抒情,但意境乏味,而一凡先生這一首陋室銘儘管粗俗,卻刻畫神似,謾罵暢快,這高低之分,不用咱們多說了。啊!哈哈……”這個錢謙益打了個哈哈,便低頭飲酒。
這傢伙,要麼就說清楚,搞得莫名其妙,不過有人捧場總比不出聲好,夏柳嘿嘿一笑,拱手道:“謝謝!啊呀!這個真是不好意思啊!白公子看來要走人了!看不到我下面的精彩表現真是可惜呀……”
白清侯狠狠瞪了錢謙益一眼,陰冷而怨毒的深深盯著夏柳,一字一頓的道:“僅憑一人之言不能斷勝負!一凡先生未免得意的太早了吧!”
“呵呵!太早了麼?可我怎麼沒看到有人反對啊!”臉皮夠厚的嘛!姓錢的給你面子,老子可不含糊。
“你……”白清侯臉色青冷,氣得嘴唇發抖,說不出話來。
馬湘蘭看了夏柳一眼,朗朗一笑道:“白公子所作奴家先行謝過,但正如錢才子所言,意境乏味,可這位一凡先生的陋室銘雖然諷刺淋漓,入木三分,卻過於市井,奴家認為不分上下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