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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曹彰卻比袁尚進境更快,那裂石勁本是非常難練的金系真氣,是要把全身真氣在瞬間爆發,通過身體向外釋放。那種強大的爆發力會產生比平時強過近一半的威力,這也是曹彰為何能把袁尚的槍震到一邊的原因。
曹彰雖然也是剛達到大劍師,但他的裂石勁讓他隨時都有可能釋放出幾乎可以置袁尚於死地的招法,這是讓袁尚更為緊張的。
他們二人一個放手一搏,一個束手束腳,高下強弱立刻分明。幾十招過後,袁尚已露敗相,往往要防守十招才有機會進攻一招。
袁譚看得心中著急,他和袁尚雖然一直不睦,但畢竟都是袁家子弟,代表的也是袁家第二代的聲譽。如果袁尚落敗身亡,就算他這一仗勝了,袁紹也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他剛想出手幫忙,卻看到了一雙冷冰冰的眼睛在盯著他。那是來自曹丕,這個平日裡嚴肅謹慎、不苟言笑的曹家世子。曹丕的雙手攏在衣袖當中,也不知是否也已準備出手。不過袁譚知道,如果自己去幫助袁尚,曹丕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這個時候,袁譚已顧不得什麼以多打少,立刻命人敲起衝鋒的戰鼓。
應該說袁譚的這個想法也沒有錯,青州軍一共有五萬人,而曹彰身後也不過只有區區一萬,光是從數字上看就已占了極大的便宜。袁譚自己也沒有把握能勝得了曹丕,畢竟洛陽學院的高才生絕非等閒之輩。不過就算曹丕已經達到術師的境界,以他一個人的能力,也難以抵擋這麼多的士兵。
不過戰爭不是數字遊戲,實力的強弱也不是看誰人多。袁譚太過小看了曹家兄弟所帶來的這一萬兵馬,要知道曹丕在洛陽學院就是出了名的謀而後動,如果不是對自己的士兵有信心,他又怎會冒這樣的險?
等到青州兵發起衝擊的時候,袁譚立刻發現情況不妙。這憑空冒出來的一萬神秘士兵竟結成了一個奇怪的陣勢,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刀鋒、刀柄都隱約可見,看起來殺氣騰騰,讓人望而生畏。
不僅如此,這尖刀般的陣勢一旦形成,一股凌厲的真氣從陣中射出,逼人眉睫。就算身在遠處的袁譚也不禁打了個冷戰。那真氣竟形成了一道耀眼的白光,直衝天際,再化為數十丈的刀芒,直劈而下,方圓五里之內都在那刀芒的籠罩之下。
再看青州士兵,真是只能用悽慘來形容。這些血肉之軀在那刀芒之下幾乎毫無還手之力,除了功力稍稍強一些的軍侯曲長,普通士兵紛紛爆裂成一片血雨,屍骨無存。
僅僅一刀,就已有近兩千人喪命。
大地已被鮮血染紅,迸飛的腦漿血肉處處皆是,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氣息。袁譚望著那一處殺戮戰場,差點忍不住就要吐了出來。
青州士兵也驚呆了。他們本是呈前沖之勢,現在都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向前移動半步。這一刀之威撼天動地,已把他們嚇得魂不附體,有的人被腦漿血肉濺到了身上,更是忍不住尿在了褲子裡。
“哼哼,哼哼,”對面傳來曹丕低沉的冷哼聲,“顯思兄,我這‘血浪之陣’威力如何?”
袁譚呆在遠處,半晌說不出話來。他不是沒有聽見曹丕的問題,可他又能怎麼回答?兩千人的生命啊,這“血浪之陣”又是何等的恐怖?
“我和子文隱忍了這麼多年,就是等著這一天。天下以前都知道你袁家三兄弟,可從今天開始,曹家兄弟的威名定然會凌駕你們三人之上!”曹丕的表情中帶著一絲嘲弄,“就你們這點實力,居然還敢進犯我兗州,真是可笑啊可笑!”
第九章 血浪翻滾(三)
袁譚面上一陣青一陣紅,心中惱怒之極。他自己敗了還不太要緊,可曹丕居然把袁曹二家的名聲都拿出來說事,就等於把他逼得不能有一點的示弱。他和曹丕都是兩家的長子,任何一方慘敗對其都是極大的打擊。
“都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沖!”袁譚大聲吼道。他雖然也知道自己今日已是勝算不大,可家族的名聲讓他只能選擇進攻再進攻。
這正中了曹丕的圈套。以曹丕的為人,本不是那種招搖又尖刻的性格。可為了一舉殲滅袁譚的有生力量,曹丕就想出了這一招激將法。他自己身上同樣背負著家族的聲譽,自然能夠理解袁譚身上的壓力。他確信,自己的話必然讓袁譚有進無退。
進攻的戰鼓又已敲起,青州兵雖然極不情願,可也只能繼續前進。袁譚畢竟不是草包,平時里治軍還算嚴謹,每個士兵都知道,臨陣脫逃也是只有死路一條。
凌厲的白光又已凝聚,就如同上一刀一般,又是一道真氣從天劈下。當然,同樣的依然是血霧紛飛。袁譚不傻,看到“血浪之陣”的威力還把士兵都集中在一起任由劈斬,可這次“血浪之陣”也發生了變化。那道無堅不摧的真氣竟像是被一個巨人般的高手隨意揮灑,豎劈橫斬白光爆舞,掀起無邊狂猛氣浪。
一大片一大片的士兵憑空消失,那白光滾滾如雷,當真是把大地弄得血浪翻滾。這“血浪之陣”果然名不虛傳,真是起得貼切。
青州兵中也不知是誰第一個崩潰,再也不願繼續前進送死。雖然督戰的將官連殺數人想穩住分崩離析的士氣,可恐懼就像潮水一般在青州兵中不斷蔓延。有了第一個逃兵,就出現了第二個,第三個……,除了袁譚的親兵,原本氣勢洶洶的五萬人竟在片刻間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