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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從整個戰局上來看,張繡的預測並沒有太大的偏差。魚鱗陣的中路太過厚實,但是一個魏延還無法抵擋所有的士兵,雙方騎兵的對抗已經成為主流。兩者比起來張繡軍紀律和戰法更為嚴明,而魏延的部曲則更加彪悍。
對於魏延軍來說,通往勝利的道路只有一條,那就是拼命——拼了自己的命之前也要先把敵人的命拼掉!他們個人就像這鋒矢陣一樣,幾乎不知道防守是什麼。因為魏延從一開始就在對他們灌輸一個觀點,那就是: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進攻,進攻,再進攻!
在龐大的戰場上,這些人早已殺紅了眼,見人就砍,也不管自己這一刀落下去是否會露出空門,更不管他自己身邊還有沒有其他敵人在向他們進攻。就算他們自己中了刀掛了彩,也一樣會讓自己的兵器沾染敵人的鮮血!
和這些熱血士兵相比,張繡軍則像一架巨大的機器,一切都按照規定的模式運轉。他們清一色面無表情,就算身邊有人不斷倒下也不會影響他們半分,這種冷酷讓他們在戰場上就如參天大樹,除非把他們連根拔起,要不然也難以把他們擊潰。
魏延軍士兵大多用刀,因為刀的劈砍更適合這些人;而張繡軍士兵大多用槍,因為突刺更講究相互之間的配合而形成大範圍的殺傷。
等到雙方步兵加入戰團後,這種區別就更為明顯。往往是魏延軍士兵砍殺敵人後又被後排列隊的敵兵刺殺,然後更多的魏延軍士兵衝上來為他們報仇。戰況開始進入膠著,而由於有魏延的存在張繡軍的傷亡還要更多些。
張繡也看到了這一點,虐風饕餮槍出現的剎那,他也向魏延直衝而去。只要能制服魏延,就算要付出一定代價,他也一定能獲得最後的勝利!
兩個大劍師交手,雙方士兵立刻為他們空出一快巨大的場地,他們真氣強盛,就算是被波及也不是這些人能抵擋得下來的。這二人真氣一白一黑,差別明顯,可路子卻非常接近。張繡的絕招“一往無前”和魏延的絕招“玉石俱焚”都是搶攻的招式。魏延自不必講,而張繡在敗給了小愷撒之後也是憋了口氣苦練,戰法上也就更加剛猛。
他們大聲呼喝,相互往來,轉眼間已戰了三十多招,卻始終無法奈何對方。在實力這麼接近的情況下,任何一人想速勝都是極難之事。就像雙方士兵,雖然張繡方多了近一萬人,可也難在一天半日內決出勝負。
天色逐漸轉暗,雙方竟已從清晨一直戰到黃昏,安眾城外已是血流成河,就連最強悍的士兵也幾乎沒有了舉起兵器的力量,雙方完全在靠胸中一口氣在支撐著自己,來避免潰敗的出現。
在這種情況下,魏延和張繡只能無奈選擇停戰。他們各自付出了近三千士兵的生命,就在這短短數個時辰里,原先的戰場之上幾乎已無立足之地。硝煙瀰漫中,只有少數可憐的士兵在蹣跚著尋找自己丟失的臂膀或身體某個部分,雙方軍營中慘嚎聲呼喝聲比比皆是,為了這道防線,已經不知犧牲了多少條鮮活的生命,也不知還有多少人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第九章 諸葛八陣
在張繡和臧霸進攻受阻之後,曹操果然發動了第二波攻擊。
對於曹操的雄才大略,他自然絕無可能只把寶押在這二人身上,這一點諸葛亮的眼光非常之准。而且諸葛亮同時看到的是,曹操果然命典韋作為昂日軍團的代理主帥,從東郡出發到汝南和夏侯淵會合,兩路大軍一起出發,再次進攻只有黃忠駐守的鵲尾坡!
這才是曹操真正的殺招!
諸葛亮在分析曹操,而曹操也在分析劉表。劉表對長安的爭奪不僅遭遇到了失敗,還把黃忠這個冷藏起來的一流將領曝了光,讓曹操重新審視了進攻荊州的計劃。在曹操眼裡,蔡瑁等人無非是些阿諛之人,把自己的利益看得比什麼都重,不足為懼。真正要讓他小心的也就是蒯家兄弟和黃忠魏延。
現在張繡和臧霸這兩支先鋒已經成功拖住了黃忠魏延,而蒯家兄弟也必須要留在襄陽坐鎮指揮,荊州南部四郡還要嚴防劉焉和孫策,劉表能用的兵也已寥寥。有了昂日軍團和夜魔軍團,他們就能夠對荊州造成壓倒性的優勢。
而且曹操還是不太放心,又派了謀士劉曄作為參軍,以防典韋猛而無謀。一直以來,典韋都是作為曹操的親衛,還沒有親自統兵的經歷,而且他的性格又有極大缺陷,很容易遭人算計,有了劉曄作為補充,曹操才能放下心來。
本來夏侯惇強烈要求親自率領昂日軍團出戰,卻被曹操駁回。他的眼睛雖然癒合情況良好,但終歸還是要小心點。而且夏侯惇在九里山一戰敗北後,心態或多或少有些變化,曹操也生怕急功近利的他會不顧一切猛攻而被人抓住破綻。
夏侯淵雖然覺得曹操有些太過興師動眾,但還是非常配合地安排好了出兵時間。昂日夜魔兩支輕騎再次聯手,配合度自然沒有任何問題,這也是為何曹操放著虎豹騎不用而派出昂日軍團的原因。
在這兩支軍團的壓迫下,黃忠立刻顯得勢單力孤,但這也在諸葛亮的算計之中。他立刻按照諸葛亮事先指示,命令大軍後撤到新野,在俼水畔紮營,引誘這兩支軍團繼續前進。在那裡,諸葛亮早已等候多時。
這次諸葛亮來見劉表還有一個要求,就是請劉表給他五千人馬。只要五千,就已足夠。有了這五千人馬,諸葛亮就有把握把曹軍擋在新野以北,甚至能夠逼迫曹軍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