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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相剋的定理只能針對普遍意義上來說,如果一方過於強大,那就未必能克製得了對方,就好似山林大火無法用一桶水的澆滅一樣。那巨蟒雖然能克制烈焰焚身這樣的招式,卻無法抵擋得了更強的火龍爆舞。
張郃並不太意外,對他來說,那巨蟒只是用來試探公孫瓚功力的,看到那火龍正向他飛來,他才真正施展自己的絕招:玄陰波紋!
這一式看來平平無奇,可那火龍前進的勢頭立刻受阻,張郃身邊的空氣仿佛也變成了水,竟蕩漾出絲絲漣漪,任何攻擊在那漣漪之前竟都毫無效果。那火龍好似也不甘地長吟一聲,終於消失無蹤。
“好強的防守!”公孫瓚也由衷贊道,“水勢無形,張將軍已把這水的態勢利用得爐火純青了。”
“既然讓公孫將軍看到了水的守勢,那下面就請將軍再看一看水的攻勢吧。”張郃傲然笑道。天璣祿存槍忽然如繩索一般柔軟,黑水真氣轟然大漲,長槍周圍竟似生出一條看不見的旋渦,在高速旋轉之下形成了一道無堅不摧的鑽力。
這一槍正是張郃的拿手絕招“穿石勁”!
“來得好!”公孫瓚面上泛起一絲潮紅,搖光破軍槍也變成暗紅之色,陰沉的天空中好似多出一輪太陽,烈焰吞吐,熾浪滔天,洶湧真氣如霹靂雷電,聲威震天動地。他終於施出了自己的最強一招“爆烈地獄”!
相較二十年前幾乎與檀石槐同歸於盡的經歷不同,如今的他修為更加高深,對這一招的掌握也更加得心應手,再不會出現駕御不住的情況。
這兩道真氣一冷一熱,一剛一柔,仿佛天生的冤家對頭,碰撞到一起發出震耳的聲響,連大地都為之震動。不過公孫瓚的爆烈地獄雖然強勁,可缺少了穿石勁的那種強大的鑽力,赤炎真氣形成的氣場竟在逐漸被黑水真氣侵蝕。
公孫瓚眉頭大皺,他沒想到張郃的功力竟高強若斯,由於張郃的黑水真氣太過尖銳,他抵擋起來就更為艱難。如果張郃只用一分力,那他就要用上兩分,只因他的真氣並不能向張郃那樣能集中到一點之上。這也是黑水真氣的特點,當年袁尚就能使出“芒刺”之類的招式,也是黑水真氣的效果使然。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白光從公孫瓚身後閃過,籠罩在他的身上,公孫瓚立刻精神一振,赤炎真氣又復大盛,再次將黑水真氣向前逼了一尺有餘。
這種情況不用說,一定是仙術師出手了。公孫瓚帳下最強的大仙術師關靖果然和他在同一路大軍中,而有了關靖的幫助,公孫瓚幾乎已能立與不敗之地。
關靖這邊出現,渤海軍團陣中也有一人哈哈笑道:“仙術師都出來了,我又怎能閒著?”
那人緩步走出,人還未看清楚,公孫瓚就只覺一陣噁心,手足無力,差點從神鉸上倒撞而下。
“大幻術師?”公孫瓚心中一驚。原來對方也有所準備嘛。袁紹可不是鮮卑或烏丸人,只知道拼來殺去靠些蠻力,他的手下術師有田豐和審配,大幻術師有郭圖,大仙術師有許攸,家底可比公孫瓚要強多了。
從實力和樣貌上來看,這次與張郃一起駐守渤海的應該是郭圖,當年把齊舜弄到那大荒之地的幫凶。
雖然那種不適的感覺在關靖的仙術施為下一閃而過,但公孫瓚還是心頭沉重。在關靖和郭圖都出現的情況下,其他人看來是無法再藉助這二人的力量了。幻術師與仙術師是天生的對頭,一攻一守,實力接近的情況下短時間內是無法決出勝負的。
一對一幹掉張郃基本已無法實現,如今就要看白馬義從的表現了。公孫瓚屈指一彈,一道紅光直衝上天,炸裂開來,好似煙花在空中綻放。
這正是白馬軍團衝擊的信號。
看到對面白馬騎士開始策馬狂奔,張郃目中毫無懼意,大笑道:“單打不行,改成群毆麼?公孫將軍難道以為我渤海軍團是吃素的不成?”
第七章 奇陣月朧(三)
也沒見張合下什麼命令,渤海軍團卻自動變陣。前方長弓手第一輪漫射已經開始,陣前絆馬索也已拉緊。
對於渤海軍的防禦措施,白馬騎士早已司空見慣,步兵對付騎兵無非就這麼幾個套路。長期的實戰已經讓他們擁有了豐富的經驗,面對密密麻麻的箭矢每個曲的軍侯都承擔起了盾牌的角色,他們雖無趙雲的實力,但基本上全都是劍師的級別,白色護體真氣蔓延,共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防護罩,幾輪漫射下來收效甚微。
由於拒馬河的失敗,白馬騎士現在對腳下更為注意。那些絆馬索也只能起到延緩衝擊速度的效果,根本無法使其編隊產生混亂。
公孫瓚嘴角已有了一絲微笑,只要能保持這個速度衝到對方陣中,那就算是陷陣營也不是白馬騎士地對手。
不過他的心中還是有一絲疑惑,難道張合就只有這麼一點能耐?
眼看白馬騎士已衝到面前,渤海軍團忽然做出了奇特的變化。這五萬人居然非常默契地來回穿梭,就猶如一個人的雙臂般運轉自如,剎那間就變成了一個非常古怪的陣型。
這個陣型一旦形成,渤海軍團的周圍立刻生成了一層逐漸濃厚的霧,那霧氣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滋生,等到白馬騎士開始衝擊的時候,竟發覺已看不到對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