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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者比較之下,一品紅心中向著誰自然清楚得很。
只見一品紅走到齊舜身邊,輕輕勾住了他的臂膀,就像是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情人,然後用手輕輕攏了下鬢邊的發,眼波流轉,笑道:“人家的話你怎麼不回答呢?”
呂岳輕咳一聲,苦笑道:“和姑娘相比,我自然比那螻蟻還要輕賤。”
“是麼?”一品紅美目流盼,又望向齊舜,笑道,“方才你那趾高氣昂的樣子,恐怕心中不是這樣想的吧。”
呂岳面色更差,眼睛一邊忍不住偷偷尋找逃生的線路,以防一品紅突然暴起傷人,一邊陪著笑道:“姑娘說笑了。方才我那句話的意思是,那些劍神因為害怕我會取他們性命,才會對我更怕些。而姑娘悲天憫人,對他們又極好,每日還給他們食物吃,他們對姑娘更是滿心的敬意才是。若說地位尊崇,三無谷又有誰能比得上姑娘?”
一品紅又笑了起來,那銀鈴般的笑聲不知為何卻讓呂岳更加不知所措。她還是勾著齊舜,道:“這人說若論地位尊崇,三無谷無人能比得上人家。你說若是將軍聽到這話,又會是什麼反應呢?”
呂岳的面色已經慘白,而齊舜卻笑道:“將軍性格剛烈,好勝心極強。若是有人在背後懷疑他的地位,那人恐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吧。”
一品紅道:“人家前兩年就看到將軍活生生把對他不敬之人的臂膀撕了下來,又把那人的雙腿扭成麻花一樣,最後才把那人的腦袋拍到了胸腔之中,幾下子就讓那人沒了一點人形,讓人家好些天都沒胃口吃東西。現在人家已經有了心上人,正是心情愉悅之時,真不想再次看到那種慘劇啊!”
齊舜慶幸道:“還好我只是和將軍喝了兩壇酒,他對酒友應該會客氣一些吧。”
一品紅道:“你有人家給你撐腰,將軍才不敢對你怎樣。若是有些不知死活的想對你不利,人家的手段也未必就比將軍少了。”
呂岳終於忍耐不住,跪倒在地,道:“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了姑娘和這位兄弟。小人在此給二位賠不是了。”
一品紅望著磕頭如搗蒜的呂岳,面上的笑容終於慢慢收攝,目中精光四射,冷冷道:“呂岳,這些年來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當真搞不清這三無谷的主人是誰了?”
呂岳哪敢頂嘴,只能把頭磕得更響。
“你們幾人實力是比別人強些,在三無谷作威作福我也就算了,可現在在你們心裡,難道就覺得我們也管不了你不成?有本事你就來挑戰我們,要不然就儘快收集五十個銅牌一起滾蛋,如果都做不到,你和其他在這裡苟延殘喘的劍神又有什麼區別?竟然還敢大言不慚地說別人都怕了你,你知不知道我一聲令下,你就會成為全谷的公敵,活也活不過明日!”一品紅的語氣逐漸嚴厲起來。
呂岳低著頭不敢看一品紅一眼,那人間絕色在他的眼中就仿佛追魂攝魄的魔神,讓他連呼吸都有些停頓。一品紅性格多變,誰也不知道她下一刻究竟會做什麼,呂岳也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不過一品紅說的越多罵得越凶呂岳反而越放心,因為如果一品紅已存心要他的命,那就絕不會還在他身上浪費這麼多唇舌。
“留下點東西,然後就滾回去吧!”一品紅再也不想瞧上呂岳一眼。
呂岳盯著地面,目中射出怨毒的光芒,他雖然不讓自己的恨意顯露在一品紅面前,可他心中已經把一品紅和齊舜罵了個遍。一品紅的話雖然已是饒了他的性命,可他也同樣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
呂岳忽然抽出一把精光四射的短刀,猛然插入自己的腹部,就見一片血光翻湧,他的肚子上已經多了一條長達三寸深也有寸半的口子。這樣的傷對劍神來說雖然不足以致命,可光是那份疼痛就已讓呂岳額頭冷汗直流。
一品紅依然是笑得那樣嫵媚,仿佛根本沒看到呂岳的動作,只是掩住自己的櫻桃小口道:“唉呦,好好的怎麼搞得這麼血腥啊,人家最討厭這個味道了。要自殘也要在外面,這讓人家屋子裡的人怎麼睡覺啊?”
她剛說到外面這兩個字,就聽屋子外面真的發出“噗噗”四聲,還伴隨著幾乎細不可聞的慘哼之聲。齊舜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外面那四個人都和呂岳一樣插了自己一刀。而一品紅這才好似滿意了些,道:“人家有些累了,你們還在這裡打擾我們幹嘛?”
呂岳等人聽了這話如遇大赦,顧不得身上的傷口施展身形,眨眼間就消失在遠處,屋子裡只剩下齊舜敖沖和一品紅三人。
敖沖看著一品紅,忽然苦笑道:“不知道我在這裡算不算打擾你們呢?要不我也出去走走?”
一品紅嫣然道:“你就是龍王敖沖?果然也是個標緻的人物。人家看你也很順眼,你就不用離開了,要離開的反而是我呢。”
敖沖愕然道:“姑娘不在這裡與伯禹再聊一會?看你們相偎相依的樣子,又怎能說走就走?”
一品紅咯咯笑道:“人家怕再不走會真的忍不住吃了你們,反正三日後我們還會見面,人家總要矜持一點,像個正經女子的樣子嘛。”
她終於鬆開了齊舜的臂膀,輕移蓮步向外走去,忽然又回身對齊舜和敖沖道:“你我之約還有三日,這三日內你們定要好好保護自己,畢竟我不能總是這樣隨時出現為你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