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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將軍,我已在此等候多時了。”張郃催馬向前,與公孫瓚在兩軍陣前相見。
“張將軍,我知道你為人忠直,有勇有謀,與那些只有匹夫之勇的顏良文丑等人不可同日而語,可讓我想不通的是,你為何要為那袁紹賣命?”公孫瓚開始挑撥離間,就算不能勸服張郃,也希望能動搖一下張郃軍的士氣,“若不是他的卑鄙伎倆,又怎能擠走韓州牧?而作為韓州牧的屬下,你又怎能助紂為虐,倒行逆施?”
“公孫將軍此言差矣,自古高位都是有德者居之。我家主公一門四世三公,韓州牧以前也曾在袁家手下做事,現在只是把本就屬於袁家的東西還給我家主公而已,又怎能說的上是卑鄙伎倆?而且這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沒有一個人逼著韓州牧做此決定,又怎能說是擠走他?我的確是韓州牧的屬下,但我的主公不是哪個人,而是冀州的最高長官,現在追隨袁家又怎能說的上是助紂為虐?”張郃把公孫瓚的話一一進行辯駁,接著又道,“倒是公孫將軍,身為我大漢臣子,不想著守備邊疆,抵抗外族,竟擅自發兵冀州,請問公理何在?這難道不算倒行逆施?”
他這一番話振振有辭,連消帶打,聽得渤海軍團不住點頭,軍心大振。
公孫瓚哈哈大笑道:“張將軍好利的口舌!不過聽將軍說來,既然將軍心中的主公是冀州的最高長官,那等我不日擊敗袁紹,成為新的冀州牧之時,張將軍同樣也會為我俯首聽命了?”
他並沒有直接回答張郃的話,反而抓住了張郃話中的細節,加以反擊,二人還未動手,就已先鬥起智來。
“擊敗我家主公?”張郃也哈哈大笑道,“公孫將軍還未睡醒吧,怎麼還在說這樣的夢話?我還是勸將軍放下兵器,與我一樣追隨主公,他日馳騁天下,成就一番霸業,豈不更為快哉?”
看著張郃的反應,公孫瓚知道談什麼都是談不攏的,而且張郃的智商也不低,口舌上也占不到什麼便宜,看來只有來硬的了。
“這麼說張將軍是決意要與我動手了?”公孫瓚瞬也不瞬地盯著張郃。
張郃大聲道:“這要看公孫將軍是否執意要從我這裡經過。”
他也盯著公孫瓚,一字一字道:“如果是,那就要從我這五萬兄弟的屍體上踏過!”
他的話鏗然有力,渤海軍的士兵也熱血澎湃,齊聲大喝,聲勢震天。
“那好!一會戰場無眼,請張將軍莫要怪我手下無情了!”公孫瓚在馬上施了一禮,然後二人緩緩抬起手中的槍,紫色護體真氣逐漸濃郁。
就在這時,一道巨大的閃電“咔嚓嚓”劈下,隆隆雷聲就仿佛沉悶的鼓點,豆大的雨點如同天河倒掛,傾泄而下,頓時濕透了每個人的盔甲,卻澆不滅他們目中的熊熊熱火!
公孫瓚知道張郃實力強橫,因此絕不敢怠慢,搖光破軍槍向前遙指,赤炎真氣瞬間提升至頂峰。雨水落到他的身上,立刻化作陣陣輕煙,而他胯下的神鉸也噴出火來,一時間雲氣蒸騰,把公孫瓚映得仿若天神。
張郃天璣祿存槍倒背身後,他的坐騎也並不常見,竟是一隻鐵甲蛟龍。這蛟龍體積也就是猛虎般大小,全身覆蓋了厚厚的甲殼,烏沉沉的雖然並不起眼,但防禦能力驚人,能抵抗高階劍師以下所有的攻擊。它的四蹄短而粗壯,跑起來卻輕巧得很,一條長達數丈的尾巴也同樣覆蓋了鐵甲,尖端有一個巨大的撞槌狀物體,只要被打上就算是大劍師也無法全身而退。
第七章 奇陣月朧(二)
這蛟龍看來應是水系怪獸,與神鉸本就是水火不容,如今看到神鉸噴火發威,也是不甘示弱,大口一張,落下的雨點立刻凝結成冰,向神鉸急打而去。
公孫瓚和張郃還沒動手,他們的坐騎就已經先幹上了。公孫瓚見狀一催神鉸,向前急速衝出,帶著一團火光,幻化出重重身影。那冰箭一碰到那火光,登時消失無蹤。
“烈焰焚身!”公孫瓚語聲方落,一道赤紅的真氣透槍而出,向張郃當胸刺來。那真氣其勢洶洶,火焰轟然高竄,與這雨天形成了一副極不和諧的對比。
張郃絲毫不懼,天璣祿存槍從下向上揮出,黑水真氣凝聚,藉助空中雨水之靈氣,竟形成一條巨大水蟒,張開大口,想那火焰吞噬而去。五行中水能克火,現在又是雨天,張郃乃是水德之身,在先天上要比公孫瓚有些優勢。
他們二人憑著北斗神槍提升功力地效果,都已達到高階大劍師的實力,此番動起手來,聲勢浩大,雙方士兵都只有看的份,更不用說插手相幫了。
那巨蟒搖頭擺尾,不停吞噬著火焰,只見黑煙滾滾,用不多時就已把火焰清理乾淨。而巨蟒還仿佛有些意猶未盡,竟繼續朝著公孫瓚直衝而去。
公孫瓚冷笑道:“小小蟒蛇也敢逞能?”
他的長槍在空中划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又好似劃出一個難以辨認的符咒,一條比那蟒蛇更為巨大的火龍昂首衝出。這火龍全身赤紅,表面還有些暗藍色,顯然溫度極高,在這雨天都能清晰辨認出來。這正是公孫瓚在二十年前與檀石槐交手之後悟出的新招:火龍爆舞!
那火龍扶搖直上,斜睥著巨蟒,好似根本沒有把它放在眼裡。它居高臨下,俯衝而下,一口就把那巨蟒的身軀咬成兩段,龍尾交纏仿佛一把剪刀,三下兩下就把那巨蟒切成了數塊,然後又是一口烈火噴出,那巨蟒已被火焰蒸發成水汽,瞧也瞧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