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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聽得倒吸一口涼氣:“世間竟然還有如此人物?子云,我可得之?”我微微冷笑:“不能。”曹操瞠目以對:“為何?難道他已為劉表所用?”我恨恨地望著他:“主公,徐州之戰慘烈無比,就是主公當時沒有下令屠城,可當時的青州兵軍紀如此低劣,您二次征伐徐州之時,他們對百姓的殘殺也是很重的。諸葛亮一家從徐州逃去了荊州,他對徐州之戰可是記憶猶新,如何還肯為主公效力?這是一。這二,諸葛亮此人抱負極大,主公帳下人才濟濟,他絕對不來,因為他要的是唯一,從他自比中就可以看出。那管仲和樂毅可是說一不二的主,他們的國君對他們可是言聽計從,國家大事均委託與他們。主公,你能做到全權委託一人,為了他一人而摒棄所有之人否?”曹操沉默不語,想來對徐州之事,也有後悔之意。
我嘆聲氣,繼續說:“鳳雛者,姓龐名統,字士元,襄陽人士,是襄陽名士龐德公之侄兒,這龐德公也算四哥的老師之一。龐士元少時樸鈍,未有識人者知他之才,統弱冠往見司馬徽,司馬徽採桑於樹上,統坐在樹下,共語自晝至夜。由此,司馬徽甚異之,方知其才過人,因此稱統為荊州士林之冠冕。龐統為人卻是桀驁不馴,好遊戲人間。其人長相不佳,故人多以貌取人而輕見,統恨此積弊,平時故做玩世不恭或故意邋遢以見他人,實在是孩童心理,可發一笑。此人才學滿腹與那諸葛孔明幾乎不相上下,且認人極准,為人雖然狂傲,對事卻一針見血,實在是難得之才。他有個最大的弱點:嗜好酒。為飲好酒,可奔波勞苦,也是怪癖。”
曹操從諸葛亮中緩了過來:“此人與那諸葛亮有的一拚?鳳雛?此人我能得到否?”我一笑:“子云說的那隻小鳥就是他。鳳雛,沒有長滿羽毛的鳳,不就是一隻小鳥嗎?”曹操笑著搖頭:“把如此人物說成小鳥,也只有你能說的出來。對了,你要我如何配合你捉弄與他?”我陰笑著,把在廬江碰到龐統的經過和他在襄陽食不甘味的表現說了一遍:“所以,我肯定他會趕來這裡。到時候,我就需要主公配合我如此這般,還怕他不上勾?有了他,再加上四哥,荊州的名士以後會為主公所用的。”曹操也嘿嘿笑了起來:“臥龍得不到,得到一隻小鳥也不錯,嘿嘿,有了你這個怪才,我誰也不怕。”我無語。
正卷 運籌帷幄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溫馨生活
一統北地篇——第一百二十七章溫馨生活
和曹操一番長談後,揭開了心結,也明確了以後的方向,我在家裡好好休息了幾天,真是一個人都不見,什麼事情也不做,徹底放鬆了一下神經。臘月里的梅花散發著陣陣清香,想想都好笑,宅院建好後,幾年了,我還是第一次在家裡過年,第一次在梅花樹下吹笛。姐姐果然為我做了幾身女兒裝,只是,我只能在晚上恢復女兒本色,燭火下銅鏡里的人兒卻模糊不清,我只看到姐姐眼睛中的驚異。絲緞做的華服包裹在我身上,低低的領口下,紅色的綢緞把頸脖上的皮膚襯托的更加白皙,披散垂下的黑髮半遮住缺少了血色的臉龐,長期的粉妝使得臉上缺少了陽光的滋潤,血色的淡薄是很正常的,濃密的睫毛在一個男人的眼睛上的確顯得太過柔美,可現在卻是那麼和諧地覆蓋在黑白分明的眼珠上,微微一顫,說不清的滋味。怎麼看都是那麼柔柔的,沒有一點英氣勃發的樣子。
“姐姐,我真的很漂亮?”望著鏡中的那張略顯陌生的臉龐,我很不自信地問。“豈止漂亮,如兒,你真美。這般模樣卻……唉。你以後在家裡還是恢復女兒身的好,否則,長期這樣,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鄒姐姐輕聲嘆惜的聲音讓我也有了一絲悔意。年齡一天天長大,為了隱藏身份,我也用盡了一切手段,身體的束縛不用說,連聲音都用藥物弄沙啞了一些。好在現在上層中流行那些服丹,搽粉之類的,我的裝扮也像這些惡俗之輩,倒是很符合我商人的身份,偶爾一身素色都顯得過於特殊了。
“姐姐,你說的也對。但是,在這裡不行,宅院太小,我要提防別人看見,就是你的婢女也不能知道我的身份。姐姐,你喜歡洛陽嗎?”鄒姐一臉不解: “洛陽?我沒有去過。”我撫摸著臉龐,粗糙了不少,看來,我要在黃粉中增加一些滋潤的藥物才行:“洛陽是原來的都城,是皇帝原來住的地方,可惜被董卓一把大火燒了。姐姐,我一直有個心愿,想重建洛陽。這樣,我讓他們開春後,就在洛陽買塊地方,修建一個大的宅院,作為我們的家。這個家要有樓閣和大花園,花園中我要購置四季的鮮花,修建一個水榭荷亭,一片梅花林,姐姐最喜歡蓮花,而我最喜歡梅花,我們姐妹的喜好都有,好不好?”
鄒姐姐的眼睛中也充滿了嚮往:“真的嗎?要有這麼一個家,真的太好了。這樣的話,你在家裡的時候,就把花園門關了,就我們兩個,你也不用害怕身份泄露了,姐姐很喜歡聽你吹笛喲。我彈琴,你吹笛……”望著姐姐黯淡下去的目光,我明白她的心思:“姐姐,時間也過去這麼久了,你可考慮好了?要不要我說與主公,讓他接你進府?”鄒姐苦澀地一笑:“我想了很久了,不行的。你不知道嗎?丁氏夫人去了,她至死都不原諒曹公,對我當然是恨之入骨的。如果大公子他們沒有死,或許還……自從丁夫人去後,曹公也不曾來了。算了,有你為我做了這麼好的安排,我今生也夠舒服了。”我也只好苦笑不語。曹操的花心是眾所周知的,他不再來找鄒姐姐,一半是為了對丁氏夫人的內疚,另一半何嘗不是為了避免對我和他的流言蜚語,作為一個孤弱的女人,鄒姐姐有我為她擋風遮雨,也確實夠幸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