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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解決了沮授的問題後,擺在袁紹面前的就是田豐的問題了。本來,袁紹一時間還沒有想起田豐的,可是有人已經想到了,那就是郭圖和逢紀。這兩個人一貫與田豐不和,而田豐也的確看不起他們,平時言語中自然多有負氣之語,以郭圖的惡毒和逢紀的小氣,那能放過他,所以,這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想到進讒言了。他們來的時候,蔣義渠剛剛哭泣而去,走前向袁紹說:“外面軍士俱言,向若從田別駕言,當不至此!”袁紹聞言正在後悔和不自在之中。看到兩人進來,他嘆氣: “我前日不聽田豐之言,以致今日有此敗,我今歸去,羞見此人。”郭圖冷笑不語,而逢紀卻道:“吾正要為主公解說此事。”袁紹苦笑:“冀州人聞吾軍敗,皆當念吾,惟田別駕前諫止吾,與眾不同,吾亦慚見之。”逢紀便道:“主公在此自責,那田豐卻在笑也。”望著袁紹不解的目光,逢紀看看郭圖繼續說:“田豐在獄中,聞主公敗還,撫手大笑,自謂不出所料。”郭圖在旁冷冷言道:“吾也聞其言久也。”袁紹頓時大怒道:“豎儒竟敢笑我麼?”遂下殺田豐之心,厲聲喚人前來。
待袁紹的貼身親衛到來,袁紹將自己的佩劍交與他:“你持此劍,速速前往鄴城府牢,傳我之令,田豐犯上,令其自裁。”那親衛一愣,還是接過劍轉身出去了。袁紹看著他離開,眼中沒有一點感情。外寬而內忌,親小人遠君子的袁紹,註定不是歷史舞台上的主角。
秦勇選擇的地點非常好,這裡是通往鄴城唯一的驛站,現在,這個袁紹的使者就很不耐煩地站在院子裡跺腳。他進來了半天了,隨從進屋找人,還沒有出來。正在他欲破口大罵的時候,感覺到一股冷氣從脊背上傳來,他回頭看時,從外面進來三個人,正冷冷地看著他,這三個人正是宋萬他們。至於這名使者的兩個隨從這個時候正在屋裡嗦嗦發抖,沒有辦法不抖得,因為在他們的脖子上都有武器架著。
袁紹的這名親衛也是很有點本事的,否則他也到不了這個地步的。看著眼前的情形,再聯想到不見蹤影的隨從,他馬上明白了這個驛站絕對有名堂。他是猛吸一口氣,急速回退十餘步,拔劍面向宋萬他們三個。宋萬他們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沒有任何追擊的動作。而在這個使者身後,又出現了三個人,也是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的背影。感受到了危險的他猛回頭看見身後突然出現的人,心知今天絕對討不了好去。他也是個人物,緩緩把劍垂下,開口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何這樣對我?”宋萬淡淡地回答:“我們是什麼人不需要你知道。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說。”使者強迫自己一定要冷靜。
宋萬還是冷淡地問:“你是不是冀州袁大人的使者,欲回鄴城?”使者愣了一下,然後咬牙點頭:“不錯。你們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嗎?攔截袁大人的使者可是……”不等他說完,宋萬便道:“這個我們不管,如果我們不知道自己在作些什麼,還敢來攔截你嗎?說吧,你是不是奉命前去殺害田豐田大人的?”使者聽了這句話,明白了:“你們是田豐的人?你們想幹什麼?”宋萬嘿嘿一笑:“你很聰明,應該知道我們想幹什麼。”使者躊躇起來,他很清楚面前這些人是幹什麼的啦。田豐的死活本來不關他的事情,他奉命行事也不錯,可是,今天的情形下,他的性命是不是能保住,卻與田豐連在了一起,這個他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了。
這個時候,屋裡出來一人,走到宋萬面前俯耳說了一會兒,宋萬的臉色好看起來,他看著使者笑了。使者看著宋萬笑嘻嘻的樣子,他卻是在發抖了,這樣的笑,絕對沒有好事情的,我的命就這樣沒啦?我不甘心呀!沒有等他有所動作,宋萬開口了:“你的隨從都很配合我們,從他們那裡,我們已經知道了你的父母和家小的消息。嗯,你還有一個三歲的孩子,不錯嘛!”使者瞪大了眼睛,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大叫一聲朝宋萬撲了過來:“我和你拼了。”
他如何是宋萬他們的對手,沒兩下,就被制服了。宋萬看著他還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與其有精力拼命,不如想想怎麼保全自己和家人的性命。”被死死壓住的使者這個時候已經不去考慮他和田豐的問題了,為人父母和子女的本性立刻占了上風。他抬頭喘息著望著宋萬:“俠士,求您了,我也是奉命行事,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家人呀。”宋萬揮手讓同伴放開使者,自己說道:“我們並不願意做傷及無辜的事情,只要你好好配合我們,我保證你和你的家人的安全。不僅僅這樣,我還能讓你們一家過的很好。”使者一聽這話,他連半點猶豫都沒有:“你們不就是想救田大人嗎?我不去傳令就是了。我也不願意殺大人的。”宋萬嘿嘿一笑:“你也不願意傷害田大人?那就更好了。只要你好好配合,我們說話算話。”
等宋萬把我們的安排說與使者,然後讓兩名同伴換上使者隨從的衣服,一行人離開驛站後,我和秦勇才從旁邊的牆角後走出來。望著我滿意的目光,秦勇笑道:“宋家兄弟都很厲害的。宋列周旋於鮮卑、匈奴、烏丸人中間,貨物的進出,資金的周轉在他眼裡就是好玩的事情一樣,被他揮灑自如,要不是他,我們的牧場哪有現在的規模?納爾康就說,早知道宋列做這些事情這麼厲害,他當年還應該把牧場再擴大一倍,免得現在傷腦筋。這個宋萬也是周旋的高手,嘿嘿,我看公子還是把他帶在身邊的好,這些方面他比我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