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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羞澀地笑了:“母親還真以為我會去使美人計?且不說這計策使得使不得,就我那兩個喬姐姐,都是萬人挑一的美女,比我強多了。”
徐母鬆了一口氣:“你沒胡思亂想那就好。娘的意思是,他們真要殺你,你的女兒秘密是你保命的辦法,到了關鍵的時候,先保命,其他的事情好說。你也不要顧慮太多,洛陽這邊有娘在,你的秘密不會出啥亂子。只是,娘也提醒你,男人要是真翻了臉,那可就是啥也不會顧忌的,你不僅要提放江東之人害你,也要提放這邊有人不滿。所以,你要過江,就一定要取得曹公的許可,否則,娘不准你去。”
這點我也清楚:“我聽母親的。嘿嘿,您寬心,如兒最拿手的就是保命的功夫。至於主公,他會同意我的請求的,畢竟如果能兵不血刃地得到江東的臣服,哪怕只有幾年的時間,他也是求之不得。所以,他一定會支持我的。”
正卷 明爭暗鬥篇 第二百三十章 心有所系(2)
出乎我的意料,面對我滔滔不絕的解說和滿懷信心地表示,曹操眼睛只顧看著案几上的書案卻是一言不發,臉色雖然不是暗黑,卻也不明朗,看得我心裡發緊。我說的口乾舌燥了,他還是那樣,一點表示也沒有。最終,急躁的人是我:“主公,您倒是說句話呀,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曹操玩味地看我一眼,放下手中的案卷站了起來:“說完了?子云,陪我去後院走走,很久沒有和你一起聊聊了。”
這一路上,曹操悶頭走路,一句話也不說,我強按捺住自己的急躁,跟在他身後來到了相府後院。緩緩走在池水邊,曹操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似地問我:“子云,你真的不再和沖兒以父子相稱了?”
我眉頭一皺,這個曹操,他在想些什麼:“主公,沖公子定是向您複述了如在泰山上教他的話了,對嗎?”
“嗯。沖兒有些傷心,也捨不得。子云,你真是那樣想的,還是只是一種策略?我知道你不想在朝堂上引人注目,也不想得到一個虛名,可你不應該是這麼容易捨棄感情的人。否則,你不會想著去江東。”
曹操倒是很理解我:“呵呵,主公既然明白如,幹嘛還問我這話。我和沖公子私下裡的感情依然和從前一樣。七年呀,讓我如何捨得?說老實話,不為了主公和沖兒,我才不想把人還給您呢!這孩子,這麼聰明,這麼可人疼。唉。”我小心地避開江東一詞。
曹操嘆了一口氣:“雖然知道你是那般心思,可從你嘴裡聽到,我才放心一些。子云,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您說,我們之間還用這麼客氣嗎?呵呵。”
曹操沉吟了一下,把眼睛轉向池水:“答應我,不要離開我們。”望著我張開的嘴,曹操急速說了下去:“沖兒對我說了你的話後,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你要走了,要離開我了。子云,這些年來,你都數次都說過要退隱,讓我有心理準備,可我總是舍不下你。你知道我身邊的人雖然多,可只有幾個人能和我真心相對?而你卻是這幾個人中最放鬆,最真心的。我想像不出,當有一天你離開我的時候,我該怎麼辦?一個人真的太孤獨了,太孤獨了。”
曹操眼中隱隱約約閃過的淚水讓我大吃一驚:“主公,您怎麼啦?如是有隱居的想法,可主公大業一日未成,我也不會離開您的。再說,以後我就是退隱了,也會經常回來看您呀,您怎麼這麼想?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還是誰又……,走了?”
曹操沉默了很久才轉身對我微微一嘆:“沒有太大的事。伯達走了,這些年雖有你盡心醫治,華佗也一直很盡心,可他還是走了,撇下了我們。他太累了。”
任峻,任伯達是早期投靠曹操的人才,曹操很喜歡他,將堂妹許配給他,成了一家人。任峻不僅是曹家的後勤大總管,天下屯田的總督導,還是曹操歷次征戰的糧草運輸總指揮。他才能卓著,屯田的收效如此好,中原這些年人心的安定,他絕對是功不可沒;他為人清廉潔好,待士卒民夫極其親善,是個難得的治國之才。此人常年勞累積累下一身的病,我雖竭盡全力為他尋醫找藥,也只保他多活了幾年,他的死不可避免,但也很可惜。
淡淡的哀愁中,我只好勸解曹操:“主公,伯達的身體能拖到現在,也是不易了,您還是節哀吧!唉,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這些人都開始老了,您要是因為每一個人的離開就這麼鬱鬱寡歡,身體可受不了。”
曹操看我一眼:“我們都老了嗎?還是你嫌我老了?”
我趕緊舉手:“報告主公,下官可沒說您老。呵呵,我是說我們這些人,肯定不包括您在內。嘿嘿,您要長命萬年的。”
“千年王八,萬年龜,你這是繞著彎罵我?小滑頭。”曹操狠狠瞪我一眼。
我樂了:“呵呵,您自己多疑,別往我身上推。”見曹操心情似乎好些了,我才繼續道:“其實對我這個人,您有什麼不放心的,我的性格您清楚,不讓沖公子在人前表現出和我的關係,除了是培養他用人的能力外,我也很自私。唉,我這兩年太出風頭了,再和您家裡人牽扯上,這日子就更難過了。再說,我總覺得身邊有人很仇視我,在暗算我,我的性命倒是無所謂,可他們要是把目標轉移到沖兒身上,沖兒畢竟還小,不能如我一般有自保的能力。所以,我還是不能耽擱沖兒,更不能影響您的大業,能避嫌的事情儘量避避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