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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一笑:“蔣干,蔣子翼。我與公瑾乃同窗好友,公瑾與我有書信來往,故而知道趙公子。”
他一報名字,我就知道了,趕快行禮:“原來是子翼先生。趙如也聽公瑾兄提及過先生,九江才子之名,是久仰了。先生怎麼在此?”
蔣乾笑著說:“趙公子真是義氣之人,在江東如此,在這裡也如此,也怪不得主公很喜歡你了。我跟隨主公做一些文案工作,才進城,負責接待一些原來的鄴城官員。趙公子怎麼來這裡?”
我苦笑搖頭:“先生也這樣說我嗎?我與公瑾他們是生死之交的朋友,他們以兄弟情誼待我,我怎能不以生死兄弟之情還報?至於今日之事,逼上這一步罷了。說實話,我不想和任何人結怨,商人嘛,和氣才能生財。我來這裡,卻是曹大人將這裡賜予我做住宅,說是他這些日子,事情繁多,頭疼之症又有些復發,我住的近些,方便為他針灸治療。”
蔣干頻頻點頭:“不錯,這些日子征伐不斷,事務繁重,主公的身體是有些不舒服。既然趙公子要住在這裡,那要不要我派人來收拾收拾?”
我趕快拒絕:“先生好心,趙如心領了。我過幾天就回許都,這裡還是下次回來,我自己收拾得好,不麻煩先生了。”
蔣乾笑笑:“既然如此,趙公子請便,我這就招呼其他人退出此處。”我急忙說多謝多謝了。
等蔣干把眾人招呼走了,我才靜下心來仔細打量這個小院子。曹操對於我要這個小院子作為自己的落腳點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因為,他現在就想著把冀州府衙作為自己的住宅了,對於我住在這裡,離他近,更好。
這個小院子就是羽哥哥的風月小築,也是曹操囚禁羽哥哥三年多的地方。羽哥哥說,他在這裡渡過了最沒有自由的,卻是最自在的三年時光。說起這些的時候,他那種深切地懷念之情,讓我都莫名感動。早在我第一次進冀州府衙見袁紹的時候,就想上這裡看看了。可惜,那個時候,我這樣的小人身份是進不來的。在院子裡慢慢走著,仔細看著這裡的環境:一間大的堂屋,亮堂的很,擺放著十來張案幾,設置了十多個座位。屋子前方有一條小路,通向一個小門,門外應該是街道了。在屋後,有條小溝渠穿過院子,進了府衙那邊。一道月牙門,將府衙外堂走廊和這裡相連接。前院子裡稀疏地栽了幾顆小槐樹,靠牆邊有一大片地方栽著花草,並不很茂盛。另一邊空地上建了一個小亭子,裡面設置了幾個石礅。整個院子不算大,也就一畝地左右,這時也顯得有些冷清。可屋中的擺設,院中的花木,也透著些文人氣息。我腦子裡想到羽哥哥住在這裡的情景,苦笑了一下,這樣的環境,程昱用十來天就改造成了一個別致的囚房,漂亮的小院落,也真難得的很了。可惜,我現在還不能把這裡改造成那個時候的樣子,因為做主公的還沒有改造這個冀州衙門呢,我哪能搶先。否則,兩下改造的錢,有的我出了,我可不願意出這個錢!
我在這裡消磨了半天的時間,也許是羽哥哥對這裡的眷戀讓我捨不得離開,總之,當曹操派的人在這裡找到我後,我才戀戀不捨地離開這裡。曹操找我,是呂布他們收兵回了鄴城。曹操老方法,藉口頭疼,就把我召了過去。袁尚在他老子那裡,沒有學會其他的本事,倒把逃跑的本事學的像模像樣。雙方大軍一交上手,他的偏將馮援等就投降了過來,眼見的大勢已去,再看見呂布的旗幟,袁尚就撒腿跑了,帶著少數人馬,向北而去,眼見得是去找袁熙了。也是,我料他也不敢去找袁譚。
見到龐統,嚇了我一跳,只見他右臂綁在胸前,白布上浸出些微紅。看到我盯著他這裡看,龐統齜牙咧嘴過來,把手一伸:“子云,我受傷了,把你的好藥給我上上。”
我急忙解開綁布仔細看傷口:“怎麼搞得,你又不是大將,不去廝殺,怎麼會受傷?哎,就這點搽傷,嚇我一跳。得,上點藥,兩天就好。”
龐統嘿嘿笑著:“不是沒玩過這麼大的陣勢嘛,靠前了點,被流箭給搽了一下。我說,這大場面玩起來就是過癮。”一臉興奮樣子。
這傢伙欠揍,恨的我真想揍他一頓:“果然傷的你輕。看來,總要你躺上個十天半個月,你才知道戰場上好不好玩。”
荀攸也打趣他:“這都要怪子云的醫術太好了。我說士元,你不要仗著子云這裡有好藥,就把戰場當自家花園來逛,萬一有個不好,子云趕不上救你的時候,有你哭的時候。”龐統哈哈大笑著一邊去了。
曹操走了過來:“士元,子云說的對,戰場上不是看熱鬧的地方,你要當心才對。跟袁尚跑了的有多少人?清安他們能攔住他嗎?”
說起正經的,大家都嚴肅起來。龐統坐老實了:“難。跟袁尚跑掉的人很少,也就幾百人,這些人翻不起什麼浪來。只是清安將軍他們沒有袁尚這些人熟悉地形,摸不著他們逃跑的路線。再說,袁尚他們知道南皮、渤海那邊我們的軍隊正在攻打,也不會走那條路。其他地方,我們一時間還管不過來。”
我看著曹操沉思的神色笑了笑:“主公何必為這個傷腦筋。袁尚鐵定去找袁熙了。還是您清早說的,目前,最主要的是消滅袁譚,穩定鄴城。袁尚和袁熙沒有袁譚的戰鬥力強,滅了袁譚,就進兵幽州,這兩個人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