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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說起這些就渾身顫抖的審寧,我的心也顫抖起來,無法想像這一個時辰里,孩子受到什麼樣的痛苦,我只能把孩子抱緊在自己的懷裡:“不怕,有了叔叔在你身邊,什麼都不怕,沒有人再能傷害你們,沒有人。”
女孩聽了我的話,緊緊靠在我懷裡,小聲說:“叔叔,我什麼也不怕,您保護好我弟弟就好,那些人會殺了弟弟來報仇的。這個世上,我就剩下他這一個親人了。”
小男孩看見姐姐流淚了,伸出小手去搽她臉上的淚,嘴裡含糊不清地說:“姐不哭,弟弟聽話,不哭,不說話。姐,我聽話。”
稚嫩的聲音讓我心痛,戰爭讓多少孩子遭受著這樣的離親之痛。這個女孩,小小年紀,已經開始負擔一個姐姐或母親的責任,在生死關頭,唯一想到的只是怎樣保全弟弟的性命,這種親情才是人間最寶貴的。我心疼地摟緊他們:“好孩子,不要怕,不要傷心,從今天起,沒有人再傷害你和他了,你們會好好生活在一起的,我保證。”
安置好孩子,我繼續執行自己大夫的職責。這場大戰,雙方士兵的傷亡都不小。審配訓練出來的長槍陣果然很厲害,連虎豹騎也有不少人傷亡在長槍之下。當然,袁兵的傷亡更厲害,審配帶出城的近兩萬士兵,只有不到一千人是輕傷,重傷五千餘人,其餘的,全部死在戰場上。袁尚帶出的四萬多人,四散逃走的,近一半,傷亡的有一萬餘人。這麼多的傷員,需要的醫藥很多。我不僅把藥房儲蓄的全部傷藥都用上了,自己也在傷病營中待了近十天,才算忙活過來。
當然,我是商人,不是真正的大善人,雖然,我是大善人的說法已經開始在鄴城四周流傳開來了。在偷笑中,我把戰前鄴城被圍困時,低價收買的不少古玩、玉器等值錢的東西,高價又賣給了那些想靠鑽營行賄來在新主子面前邀功買好的人們,大大賺上了一筆。連曹操得知後,都笑的不得了,連說我真成奸商小人了。笑歸笑,想著我很快就要南下荊州,展開我的秘密活動,曹操從那些送上去的精品中,選了很多,明里賞賜給了典韋他們,實際上是全部賞給了我。哈哈,這次我可真發了一筆戰爭財。
在我忙著救人和發財的時間裡,秦勇也從山莊回來了。這個時候,曹操頒布了一系列收買人心的政策:先以朝廷的名義頒布了在冀州等地實行屯田制的法令;接著宣布優待冀州百姓,免去冀州,青州百姓一年賦稅和勞役;同時,因為鄴城百姓在戰爭中受到很大損失,特別優惠鄴城百姓,免兩年賦稅,並由冀州府出資,為損壞嚴重的地方進行維修和重建。在宣布這些政策的同時,為了收買冀州士族,曹操又專門為袁紹重新舉行了盛大的葬禮。可笑,袁紹的兩個兒子為了當鄴城之主,都沒有這麼上心為他辦喪事,曹操倒給砌了好大的一座墳墓,弄了好大的一個排場。袁紹葬禮之後,曹操也為審配等忠於袁紹死難的人舉行了厚葬,以彰顯為臣忠義的行為。
喪事要辦,喜事也要辦。曹操舉行了一個既簡單,又隆重的迎娶酒宴,正式把甄宓給娶進了曹府,嫁給了曹丕。這個婚事,既表達了曹操對四州豪門士族的籠絡之心,也表明了袁紹集團已經徹底潰敗,讓那些心中還有希翼的搖擺分子死心。一個見色起意的行為,帶給曹操的卻是一場政治做秀,曹丕也是想不到的。這樣的政治婚姻,曹操在幾年後,又做了一次,就是把崔琰的女兒娶給了三子曹植,將崔家牢牢拴在了自己的政治馬車上,同時,把鄴城的主要豪門士族也團結在了曹氏集團身邊,徹底穩定了北方。當然,現在曹操的用心還在於用這些措施很快穩定冀州,安撫青州,震懾幽州袁氏人馬和并州的反抗分子。在這些事情全部做完後,徐庶他們一行二十餘人也到了鄴城。曹操把鄴城的城防、政事交給徐庶他們後,帶上龐統等大隊人馬,向袁譚所在地趕了過去,實行他的斬草除根行動去了。
在曹操他們走之前,我和荀攸也密談了一次。荀攸和他叔叔在大漢朝廷上的觀點是完全不一樣的。荀彧一直把復興大漢江山作為自己努力的目標,在他看來,竭盡心力讓他看好的人—曹操成為復興漢室的大功臣,他自己也可以名垂青史了。而荀攸從來就不把什麼天下、江山之類的當成自己奮鬥的目標,他所追求的不過是盡謀士責任,為欣賞自己,而自己也欣賞的主子儘自己的一份力量罷了。至於朝代是否更替,誰願意當皇帝,他是無所謂的。當然,前提是這樣的更替不能影響他的家族生存。所以,對於我公然提出的建立一個新朝廷的主張,他表現出的是,事不關己。我和他的密談中,他坦誠表示,無論主公做什麼,他只有聽從的份,對我唯一的要求是,盡我們一切力量,保全荀家,保全他叔叔一家的平安。對於這個要求,我滿口答應,就我自己來說,也不忍荀彧出現任何意外。
在曹操離開後,我秘密見了徐庶和郭嘉,還有程昱。除了和他們討論一些以後的行動方向外,還透露了我要先期在洛陽修建大家的住宅,做好遷都準備的想法。當然,我這一想法已經得到了曹操的默許也要說給他們聽。三人中,只有徐庶有些驚愕,在他的思想里,還是下意識地把這個大漢朝廷當成了自己的正經主子,我的想法,給他不小的衝擊。這種情況下,我只好下猛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