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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陸遜的唉聲嘆氣,孫策依舊下令大軍繼續向鄂城靠近。陸遜很無奈地打馬跑了。我看著他遠去地背影,開始策劃江東軍在鄂城下吃了敗仗後我該怎麼辦?
事態的發展果然如同陸遜的分析,當江東大軍到了鄂城外的時候,面對的正是嚴密防守中的鄂城,城牆上掛著“黃”、“王”字旌旗。望著城牆上的旌旗,江東諸人互相看了看,都在搖頭。而我看著那“王”字旌旗,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一個人來,劉表座下的大將軍王威。沒有想到劉表居然把王威派來了,看看還不明白的江東眾人,我心裡微微嘆口氣,江夏,你們是拿不下來了。
這個時候,孫策地目光也向身後掃視過來,我知道他在找我。嘆聲氣,我不情願地走他:“伯符,你可是不知道那個‘王’是誰?”孫策點頭。我苦笑“如果我沒有想錯,他應該是王威,王大將軍,劉表手下僅次於黃祖的領軍大將。看來那個陸先生猜對了,鄂城的防守果然不一樣了。或許你真應該撤軍。”
孫策冷哼一聲:“王威?老了。眾人聽令,紮營休息,半日後,攻城。”他果然不會輕易撤軍。我聳聳肩,往後面去了。
千篇一律的對罵,攻城方詛咒黃祖死翹翹了,守城方諷刺江東人沒那個本事。罵完了開打,弓箭滿天飛,氣勢都很強,準頭都很差。看了半天,我在後面努嘴,這些人的水平和虎豹騎、陷陣營比起來差遠了,兩軍對壘,說是一打三,一點都不會誇張。想起虎豹營,我又想起了曹操他們。在許都最後一次見曹操是在三哥郭嘉的家裡,我建議他成立一個多兵種的混合部隊。除了虎豹騎和陷陣營的人數要擴大外,還應該單獨成立弓箭營和攻城營。部隊作戰的時候,虎豹騎的騎兵在中,陷陣營為先鋒,弓箭部隊在兩翼,攻城營專門負責攻城。除了他們,張燕的部隊要改編成山地作戰營,加上臧霸手下的軍士,一個剿滅山匪的部隊就成型了。另外還要一支特殊的部隊,用作特殊的時候。曹操對我的建議大感興趣,表示拿下遼西就著手進行部隊的建設。依我想來,弓箭營的領將必是五哥太史慈,而攻城營的領將不是許褚就是大哥典韋。我可以想像到這樣一支部隊是如何橫行於天下的。唉,眼前的這些軍士,只能哀嘆自己命苦了。這些想著,已經有不少傷員下來了,我望了一眼熱火朝天的城牆上下,轉身進傷病營了。
半天的時間過去了,當孫策派人找我去吃飯的時候,戰事已經停了下來,江東一方不過是試探著進攻,傷亡倒也不大。孫策營帳里坐滿了人,都在悶頭大嚼,凌操的盔甲上有血跡,也不知道是敵人的還是自己人的。看我過來,孫策指指身邊的位置也不說話。我很自覺地很快吃完飯就跑,不管怎麼說,我不會去出主意了。
今夜的月色很舒服,淡淡的月光撒滿了軍營,為凝重的軍營抹上一層柔和。我從傷病營回到孫策營帳的時候,他們早定好了明天的攻城計劃,各自回去了。孫策則拉著我,逼我為他吹笛,真好心情。拗不過他,我也只好為他疏散心情了。怕笛音引起這些士兵的傷心,我特意吹了一曲明快的曲子,清亮的笛音迴響在軍營里,為蒼茫的月色下的軍營平添了活潑的氣氛。
一曲吹完,孫策看著我笑:“還記得和你在盱眙城下,也是這樣的攻城戰,你那個時候那有心情吹笛,看著月亮的臉都充滿了不忍和悲哀。現在你放開多了,不會勸我不要打仗了。”
我對他一笑:“看的多了,自然就看開了。可我心裡還是一樣不忍,不管怎麼說,眼前消失的都是一條條活生生的性命。只是你說的對,亂世是充滿了殺戮的,你不殺人,別人就要來殺你。唉,百年以後,這裡還會有人記得這麼慘烈的戰役嗎?”
孫策負手看看月亮:“百年以後太遙遠了,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亂世爭雄,沒有殺戮,沒有流血那是不可能的。是男兒就要有闖天下的豪情。”
這樣的話題永遠都是一個腔調,我不願再談下去了:“伯符,爭強鬥狠或許是男人骨子裡的血性表現吧,我們不必再說了。今天的攻城我看了,心裡做了一下比較,說句不客氣的,守軍靠的是天險,不是士兵守城的能力。但你們的攻城能力也不強,這樣打下去,想速戰速決是不可能的。”
孫策笑了笑:“打還是要打,打打再說。對了,子云,你在鄴城親眼見到了曹袁之間的攻守戰,你說說看,曹軍和我們的區別。”
我毫不客氣:“對不起,我對你說實話。如果今天是曹軍進攻鄂城,我給他們五天的時間攻上城牆。你們,多一倍能上去就不錯了。”
孫策沒有反駁我的話,而是大大嘆了一口氣:“我也清楚和曹軍的差別不小。北人在陸戰方面的確比我們強。對了,那個投石車我們也試做了幾個,發現很不好用。”
我笑:“投石車不能用在鄂城這樣的城池上。不是投石車不好用,而是大塊的石料難運。投石車需要用大塊的石頭來攻城,還要很多石頭一起攻擊一處城牆才有效果,這裡上哪兒找大石頭去?要從其他地方運來,更麻煩,還不如不用。”
“說得有理。子云,可惜了你了。”
“什麼?”被孫策一句可惜了,弄的我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