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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張繡在宛城想著怎樣在亂世中保住自己的這點家底的時候,呂布,劉備和袁術正在上曹操的當。被袁術打得抱頭鼠竄,並讓呂布抄了後路的劉備,一面跑去找曹操求救(皇帝治下嘛),一邊對呂布搖尾乞憐。呂布不是小人,所以不僅收留了劉備,還幫他解決了袁術追兵的威脅(至於轅門射戟,就不需要重複了)。因此得罪了袁術的呂布,遭到了部下郝萌和陳宮的叛變。叛變沒有成功,被我上足了眼藥水的陳宮,自然沒有了呂布的信任,沒有殺了他,也算呂布念舊了。
得知這一切的曹操採用了荀彧和郭嘉的建議,再加上陳圭的接應,利用皇帝的名義,不失時機地表劉備為鎮東將軍,在小沛駐軍;封呂布左將軍,並送去了左將軍的印綬,而且曹操的信里特別註明,要和呂布和好,並大罵袁術不是個東西,要呂、劉二人討伐袁術。沒有一點心機的呂布,在沒有得到袁術許諾的糧食,審問郝萌,又知道了是袁術派人勾結他幹的,左手拿著袁術的求親信,右手拿著陳圭帶回的曹操和好的信,還有以皇帝名義加封的官,沒有多做考慮,就把把袁術派來向他求親的韓胤當成禮物送給曹操,並回信向曹操表示感謝。就這樣,袁術和呂布開始了火併,而劉備做好了誰贏,倒向誰的準備。結果,呂布勝。而曹操在採用籠絡呂布,拉攏劉備,讓他們牽制袁術的方法,暫時解決了袁術的威脅後,在197年的正月底,帶兵十萬,兵發宛城。
張繡坐在大堂上,正一臉木然地看著手中的消息:兗州牧曹操,率兵十五萬,朝宛城而來。其實,張繡木然的表情不是那種見慣了大場面的木然,而是嚇成了這個樣子。要說,張繡也不是個孬種,相反,頗有膽識。史記:邊章、韓遂為亂涼州,金城麴勝襲殺祖厲長劉雋。繡為縣吏,間伺殺勝,郡內義之。遂招合少年,為邑中豪傑。董卓敗,濟與李傕等擊呂布,為卓報仇。繡隨濟,以軍功稍遷至建忠將軍,封宣威侯。
張繡在想:雖然我也厲害,可當家作主和幫人做事是不一樣的。我哭,怎麼這麼倒霉呀,我從接手叔叔的部隊,到找到安身之處,才五個月呀,地皮還沒有踩熱乎,怎麼就得罪了曹操。曹操是什麼人?把個英勇無敵的呂布都打得東奔西跑。人家一來就是十五萬,自己這點家底,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張繡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眼睛轉向左邊:“文和先生,我該怎麼辦呀?”
年近五十的賈翊心中也在嘆息,多年前,自己就開始了依附他人,尋找著出人頭地的機會,幾十年過去了,眼看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齡了,卻還在為生計而忙碌。想著乾脆穩穩噹噹地把日子過了吧,這才到了張繡這裡幾天呀,就遇上了這等事情,唉,命苦也。
聽到張繡在問他,賈翊也看著張繡:“這個,將軍如何打算,是戰,是走,還是....”
張繡嘆口氣,打,拿什麼打?我可沒有呂布厲害;走,走哪裡去,哪裡有安身之處?降嘛,倒也可以,可是我怎麼也是一介侯爺吧,這個降字也不能輕易由我說出口呀,乾脆:“文和先生,繡乃粗人,這生死攸關之事,還是先生為我拿個主意吧。”心中嘀咕:你賈翊很聰明,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吧!
賈翊哪有不明白的,眼看著張繡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就是想自己說出投降的話,心中哭笑不得。自己是被張繡重用到了說一不二的地步,可也不能這樣吧!想了想,還是說了:“將軍,我們到此地不久,民心難測;跟隨您的兵士又連年征戰,苦不堪言。為了他們著想,還是不戰的好!翊聽說那孟德公禮賢下士,跟了他,也是不錯的。”
張繡長出一口氣,果然,讀書人說話就是不一樣,簡簡單單的一個投降都可以說的這麼堂而皇之:“不錯。各位,先生說的很對,為了大家的身家性命著想,我決定,派使者向曹孟德說明我們的立場,再準備慰勞之物。如何呀?”堂下的人一聽,不打呀,太好了,沒有意見的。再說,你都決定了,我們還能有意見嗎?
曹操在趕路,張繡這裡在做迎接準備,我在趕往這裡的路上。剛走到淯水的曹操就看到了滿臉堆笑的張繡使者。沒有人喜歡整天打仗的,曹操也不喜歡。拿著張繡送來的禮物,心裡真是樂開了花,不費一點力氣就得到了一員上將和一個涼州軍團(雖然這個軍團小了點),主要的是得到了宛城這個通向荊州的門戶,曹操自然得意。得意的結果,就是讓軍隊在宛城外的淯水河邊紮營,自己帶著一群傢伙去赴宴了。
曹操最大的失誤就在這裡,你先派人去接管了宛城的防務呀,順便整編一下城裡的守兵,再不濟也不該自己去城裡吧。他可好,一樣之情沒有做,就像是發兵來串親戚,直接去做客了。等我跑到的時候,他正在城裡喝酒呢!更氣人的是,他城外軍營中,沒有一個知道我身份的人。典韋肯定跟他進城,太史慈留守許都,也沒來(事後,我可真慶幸曹操的這個安排)。曹昂看見是我請求見曹操,他冷笑著說:“趙如先生這次要虧本了,這仗沒打,你發不了死人財了。”
看著曹昂蔑視的眼神,我只有唉聲嘆氣的份。我在想,如果不是曹操下令不准動我,這個傢伙可能會立馬找個藉口把我殺了。現在,我也只好對他說:“如果曹大人回來了,請你勸他不要親近女色,我就先進城了,明天再來拜見。”後來我得知,曹昂根本沒有告訴曹操,我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