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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日,到了北海地界。這段時間中收穫最大的是郭嘉了。本來他是對我好奇,跟著我走也是好奇。心想走走也好,看能不能遇上明主。可是一路上他在與我的交談中是吃驚不小。因為他發現我不僅將天下大事分析的非常透徹,而且,對前朝往事的政權軍事分析的也是淋漓盡致。總有出乎意料的見解,而且這些見解往往是一針見血,切中要害。而且,我對每個典型的戰役分析是那麼合理到位。讓他心中產生了他是敵不過我的想法。
這天他就笑著說:“如果吾與子玉在戰場上對敵,吾必敗無疑。與你為敵,自找死路也。”我聽的好笑:“二哥行事往往出乎他人的意料,出牌不依規矩,沒有常例。和你為敵,才真是必敗無疑。”郭嘉搖頭嘆息:“子玉,莫要再誇我。就這些天你我的見解已經看出高低了。”我暗笑,心想那些著名戰役呀,行軍布陣呀,幾千年的戰略專家討論過來,討論過去,我不比你強才怪。
這天到東萊了,離城還遠,郭嘉又病了,離開了那些支撐他意志的補藥,一段時間裡,他的身體會比較弱的,雖然我有逼他練習太極拳,可也不是短時間奏效的。我們趕快就在最近的村子裡找了間住家的房子,讓他歇息歇息。自己配了付藥給他喝。這家主人看我自己配藥,他靠了過來:“小哥還是個大夫呀。吾孩子也有病,您能給看看嗎?”這對我來說有什麼難的。他的孩子也沒什麼大病,就是生活不好,飢一頓,飽一頓的,造成腸胃失調。我給他說明了原因,然後留了點銀子,告訴他注意孩子的衛生,三餐時間搭配合理,慢慢就好了。那人感激的不得了。
他媳婦倒是想起了,湊過來說:“小哥,俺們隔壁的太史大嫂子的身體也是不好,你也給看看。”我一聽,太史大嫂“莫非是太史子義的母親?”“是呀。這個子義呀倒是個大孝子,為了他母親,沒少操心。這不,又出去掙錢了。”什麼出門掙錢呀,這傢伙是跑到遼東避禍去了。不過我倒是聽的狂喜,哈,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強壓住高興,我來到隔壁。敲開門,一位很慈祥的中年婦人給我開了門,疑惑地望著我。我激動地看著她,半晌方說:“您好,我會看病,是您隔壁的大嫂推薦來的,她說您身體最近不適,讓我過來瞧瞧。”太史夫人點點頭:“周圍鄰居真是有心,如此謝大夫啦。”
我臉一紅:“夫人叫我子玉好了,吾不過是知道一點醫術罷了,不敢做什麼大夫的。”太史夫人倒瞧著我笑了“這孩子,也真是的,這個世道呀,你這么小,就出來謀生了,你父母也捨得?”聽著她的話,不知為什麼我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也是,她說話的口氣是那麼的溫柔,真像母親對孩子在說話。
看著我突然流淚,太史夫人也嚇了一跳,趕緊拿布替我搽淚:“怎麼啦,可是我說錯了什麼?”來到三國後,除了跟趙雲的那兩個月,我再也沒聽過這種溫馨的話語,從小失去了父母親,又莫名其妙離開疼愛我的兩個爺爺的我,那裡還忍的住,終於在這個剛見面的太史夫人面前放聲大哭。她也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等我哭夠了,才不好意思地抬頭看著她說道:“子玉從小失去了母親,一年前又失去了父親,好久沒有人這樣跟子玉說話了。倒讓夫人您看笑話了。”太史夫人看著我,滿臉的憐惜“可憐的孩子,你才多大呀?這個世道,唉。”我搽乾眼淚,不好意思地說:“讓子玉為夫人把脈吧。”太史夫人點頭。
我發現太史夫人的脈相還可以,不是很弱。只是腎經有些破損,胃上也不好。應該是早期勞損過度,經血不足造成虧損。後來所看的大夫又大多治表不治本,服藥反而又傷了胃,所以造成身子更加虛弱。號完脈搏。我站起來笑到:“夫人之病在腎虛並經血虧損,長期服藥,又傷害了胃,故平時定是飯食甚少,絕血太早。起身頻繁,喝水多卻還是有乾渴之意。子玉說的可是?”太史夫人看著我,一臉的不相信:“未曾看你小小年紀,竟然醫道很高。老身也看過不少大夫,很少有人說的這麼精確。”我臉又紅了。
太史夫人越看我越憐惜,拉著我的手看了半天,突然說道:“孩子,你也出身大家吧,今年幾歲了?”我紅著臉說道“不瞞夫人,子玉出身一般,家父只是個生意人。吾今年十二歲。”
“啊,你還有什麼親人嗎?”我搖搖頭:“只有一個族裡的哥哥,還是不久前才認的。還有就是有兩個結義的哥哥。”“那你們家住在何處呀?”我再搖頭:“四處行走,還無落腳之處。”
太史夫人看著我,也忍不住流淚了:“可憐的孩子,如果你不嫌棄,就把這裡當自己的家吧。”我一時間腦筋轉不過彎來了,直直楞楞地看著她,猛地跪了下去:“母親在上,受孩兒一拜。”太史夫人也笑了,急忙把我扶起來“好了,好了,看你,額頭都紅了。”我不好意思地笑了。這個事情真的很奇妙也。
我這才仔細打量這個家,倒也不是很貧困。我問道“娘親,家裡還有什麼人嗎?”太史夫人道“我還有個兒子,現在不在家。”我知道的:“那平時就您一個人嗎?怎麼過的下來?”她笑了“倒也習慣了。況且,這北海國的孔大人也經常讓人送些東西過來,倒也過得去。”果然如此。不過現在我來了,嘿,孔融,劉鷂,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