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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祈對崔熠挑眉。
色令智昏!崔熠給謝庸下了斷語,等著阿周把你們家家當都換了刀槍劍戟,有你哭的時候……到時候看我怎麼嘲笑你。
崔熠決定不提醒他們這個,只等以後看樂子,但看著這兩隻,不挑唆兩句又難受……
崔熠想了想,語重心長地道:「明日七夕,阿周也該乞些巧來了。這麼拿不得針拈不得線的,等成了親,可如何是好?你總不能讓老謝自己縫襪子吧?」
謝庸周祈相視一笑,都想起剛才「愛之深責之切」的話來。
見兩人那德行,崔熠撇嘴,忍無可忍地站起來:「走了!」說著甩袖子往外走。
周祈叫他:「哎——」
謝庸笑道:「別管他,他去裴府。」
崔熠笑著掀開帘子,輕快地走了出去。
端著茶飲而來的羅啟一臉詫異。
廊下的胐胐卻似頗知真相,看著崔熠的背影「喵」一聲,不知是告誡還是嘲笑。胐胐用爪子胡嚕一把臉,看一眼正屋的帘子,翹著尾巴走去了廚房。
羅啟去屋裡換了茶飲,也又去了廚房。
屋裡。
「我這針線是真沒辦法了,但我覺得我庖廚的本事還有救——不是說嘴饞的人,做飯不會太差嗎?要不明日我給你做糖糕糖果子吃吧?你先教我——」
謝庸笑著答好。
周祈知道自己被他看穿了,便不再找藉口:「真的想吃了……」
「做,我們一同做。我雖不會做乞巧果子,但在縣學時幫唐伯做過供孔子的供果,也是差不多的東西。我們再一同與唐伯學做糕。」
周祈眉眼彎彎,手環上謝庸的脖頸:「阿庸,你真好~」
那嬌嬌的「好」字似帶了個小鉤子,謝庸喉結滾動,把她擁在懷裡,低聲「嗯」一句,心中卻在苦笑,還與阿祈說「我們可以等」呢……
第122章 孕婦失蹤
周祈七月七日乞沒乞到巧難說, 吃撐了是真的。
唐伯果真會做許多種糕餅, 桃子醬餡兒的仙桃、綠豆餡兒的蓮蓬、芝麻糖餡兒的鳥雀、棗泥餡兒的花朵……這些都是蒸的,都與實物差不多大小,樣子也極像;又有用熟江米麵裹了各種餡兒放在模子裡扣的福祿壽喜、花鳥魚獸的糕餅,不過一寸多大,精緻得很;還有麥面加了奶、蛋、抹了果子醬做的糕;再有炸糖圈、炸花瓣、炸面魚兒各種炸貨……
幫著扣糕模子的時候,周祈一邊扣,一邊把扣得不大好的塞嘴裡「毀屍滅跡」, 後來各種蒸糕炸貨出來,周祈又每樣都想嘗一嘗,但這麼許多種, 是如何也吃不過來的,她便用老辦法——與謝庸分食。
周祈遞上來的, 謝庸都默默接過來吃了,最後只得陪她一塊喝山楂飲子消食。
周祈想起初次與謝庸一塊吃飯時他那不貪不過的克制吃法, 不由得嘿嘿一笑:「我這是把你帶壞了吧?」
謝庸笑著看她一眼:「壞不壞的倒不打緊, 只怕總這麼吃,會吃得肥壯無比,與『清逸灑脫』相去甚遠。」
周祈挑眉,上回他與吐蕃細作打架受傷,自己說只喜歡「清逸灑脫美少年」,他這是還記著呢?忒小心眼兒……
自己選的人,小心眼兒能怎麼辦?只能哄著唄。周祈上前胡嚕胡嚕謝庸的肚腹,笑嘻嘻地道:「你便是吃成大肚漢, 也是清逸灑脫的大肚漢,比什麼美少年都好看。」
謝庸抓住她的手,笑起來。
周祈卻又撩撥他:「上回你去東市擺攤兒,是不是怕我勾搭什麼美貌小郎君?」
本以為以他的性子,怎麼也不會承認,誰知謝庸竟點頭:「嗯。」
周祈:「……」
清清嗓子,周祈義正辭嚴地道:「有你這樣的美色當前,我都能忍得住,何至於去勾搭那些『庸脂俗粉』?想得忒多!」
謝庸越發笑起來,阿祈這張嘴啊……
周祈亦笑了,嘟囔道:「醋郎!」
謝庸擁著她,低聲笑道:「醋郎便醋郎,我本來便愛酸愛辣。」
兩人膩歪半晌,周祈笑問:「這陣子也沒什麼事兒,回頭兒再一塊去東市擺攤兒吧?」
謝庸一口應下來。
這陣子也委實閒,那連環殺人大案似是把這幾個月的「凶氣」都吸走了,城裡一片太平景象,京兆差捕們最多逮個小偷小摸賣假藥的,周祈這邊報上來的也是張家長李家短王二麻子媳婦與人通姦之類的事。
這樣的太平景象一直持續著,過完七月七,又過了中元節,出了七月進了八月,天漸漸涼爽起來,眼看眼就到了中秋,周祈謝庸擺了多少回攤子,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中秋三日假,周祈倒比平時還忙些——秋高氣爽,多有出門遊玩兒的,人一紮堆兒,就容易出事,曲江、樂遊原、各大寺廟道觀都需得巡查著些。
但到底這不是上巳、端午、重陽,更不是上元節不禁夜,沒到傾城出動的地步,又有之前謝庸建議京兆推行的義勇巡邏、張貼告示等節日舉措,干支衛這邊只注意著些就好。
過完三日假,按照慣例,周祈與崔熠在京兆府一起處理節日報上來的案子,兩起失蹤案,一起盜竊案。
盜竊案不大,一個胡商家裡丟了些銀錢。其家不遠處是間賭坊,看那急匆匆瞻前不顧後的盜竊痕跡,周祈與崔熠猜極可能是堵紅眼的賭徒做的,便讓人去賭場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