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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瞧起來,這聖旨好像不是他下的,也不是初雪,有點舊。
“沒事!我先走,你當我沒來。”阿洛反悔了,轉身想走。
只是慕容景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事,喊住了他,“慢著,你既然來了,剛才有事找你說說。”
“咦?什麼事?”阿洛果然頓住了腳步,疑惑的回首問著。
慕容景警惕一下看了下四周,刻意壓低了嗓音,小心地道:“靠過來一點,是關於素兒的事……”
阿洛一聽是關於素兒的事,也沒有懷疑,瞧慕容景的樣子好像挺凝重的,不由往慕容景身邊走了幾步,這樣也不怕有人偷聽了吧,“素兒什麼事?”
“今天,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了!也沒有必要說下來了。
倏地,他趁著阿洛不注意——
阿洛身子一僵,動彈不得,數處大穴給點。怒瞪著慕容景,剛想罵人,不料慕容景動作更快,連他的啞穴也給點了!眼睛在罵人了,只是慕容景不瞧他,罵也沒有用。
慕容景騙阿洛近前,自然不是說什麼素兒的事,目的無非就是想點住他的穴住,“阿洛,不這樣你也不會乖乖的讓我看了。到底是什麼東西拿過來?”心裡也疑惑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但是,誰喜歡有事情給隱瞞著?就算明知對自己沒有好處,還是會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他自阿洛的身上取出了剛才的聖旨,打開一瞧,在月色之下看得不甚清楚。不過瞧落款,居然是父王的,“這是遺詔?你怎麼會拿著我父王的遺詔?”
慕容景轉身邁入屋子內,還是在燈燭下瞧清楚一點。
決意!誰都不可代替誰1
慕容景轉身邁入屋子內,還是在燈燭下瞧清楚一點。只是當他在燈燭下打開看了,臉色漸漸的陰沉,握住遺旨的雙手在顫抖,好像下一刻,他會將它毀掉一樣!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難怪初雪不肯說,難怪初雪不處置肖仲之,也難道肖仲之會那麼做!慕容景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漸漸的,理智回來了。
他慢慢地合上了聖旨,重新步出了屋子,到阿洛面前,平靜地問:“這遺詔你是從哪裡得來的?還好像要燒掉?”他的目光落在一角,應該是新燒的。
“……”
慕容景等了一會,方記起自己點了阿洛的啞穴了,難怪他只是瞪眼睛。
指尖在阿洛身上一起一落,即解開了!偏偏只是解開啞穴,依然動彈不得!只是這時已經意外的沒有等到阿洛的罵聲,疑問:“知道後你要怎麼做?瞧你的樣子好像不是很吃驚?”
“有點心理準備吧。”在這之前,素兒已經提醒過他了。只是沒有料到事實真這樣,難免有些失落悵惘,甚至激動。“在哪裡看到的?”
“初雪的房間。他打算燒掉,讓我暗中阻止了,再悄悄的拿了出來。”阿洛也不想隱藏了,既然已經知道,那不如直接說。
接下來不說,慕容景也知道他是隱瞞著初雪拿過來。
慕容景解開了阿洛的穴位。
再將遺詔給他,“悄悄放回去,當著今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別讓初雪發現你知道的事。”
“你不生氣?”阿洛挑眉,他的脾氣是不是好得太離譜了?這種事情,他瞧了都氣!
“不值得。我一直留在北宛,就不是守護這一個什麼江山,也不是什麼百姓。我沒有那麼大的胸襟,我只是因為初雪,因為母后,僅此而已。”
“什麼意思?”阿洛眸子一閃。挑眉故意又一問:“初雪是那一個男人的親生兒子?”
決意!誰都不可代替誰2
“父王害怕江山給奪,那也無可厚的事,畢竟我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就算他要殺我,那又怎麼樣?他是他,初雪是初雪。不會有任何改變。這世上,初雪是沒有人可能代替的,就算是你也不行。”初雪!想到初雪,慕容景就難受,他一直是不是都讓這事情給困擾著?是不是害怕這事兒暴光了,怕他會帶著母后棄他而去呢?傻瓜。
慕容景並沒有誇張!
在沒有見到素兒之前,一個人是怎麼在北宛錯綜複雜的朝庭上生存?那麼多殘酷的事實擺在眼前,他眉頭也沒有皺一下,為的是什麼?讓自己的雙手沾滿了血腥,為的是什麼?初雪!母后!僅此而已。真的,僅此而已。
他知道,也清楚。
若他守不住江山,守不住帝位,他們就得死!
現實就是如此的殘酷,輪不到他猶豫,也輪不到他慈善。
“喂!幹嘛扯上我?”阿洛聽了挺不是滋味的,他是不是應該跟自己的弟弟吃醋?跟一個男人吃醋有點奇怪了。“哼,反正你只會拋棄我……切!”
“阿洛,你錯了。景的意思是,誰都不能代替誰。誰對他來說,都是珍貴而又獨一無二的。”素兒半倚在門口,披著一件外衫,柔和的目光淡淡的看著門口的二位。
阿洛撇了撇嘴。
沉默不已。
慕容景倒是怔了怔,好像剛才說了不太對頭的話。
那是一時失言,並沒有顧忌到阿洛的感受。畢竟這些年來,他忽略了阿洛,感激的看了一眼門前的素兒。抱歉的看著阿洛,“阿洛,剛才我……抱歉。你別誤會,真就如素兒說的那樣,你和初雪對我來說……都是重要的親人。”
“切!……”阿洛還真不習慣慕容景的轉變。那一個冷漠無情,平時又話不多的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容易說話了?不由的,他將目光移到素兒身上。是不是因為她?他現在對著沈素兒的疑惑甚多,任何不合理的事情發生在她的身邊,好像都不值得他驚訝了。
決意!誰都不可代替誰3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慕容景成熟了許多。
人生不會再重來一次,對著親人,有些話應該說的,還是說出來的好些。別等到失去了,再來回憶,再來後悔當初沒有對親人好些,那已經遲了。有些人說,在他們死後再到墳前勤上香,其實做這些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做再多,還不如在他們生前,對他們好上那麼一回。
慕容景自邯城一夜,死裡逃生的時候,深深明白了這一點。
阿洛握緊遺詔,他還是沒有明白,為什麼不像他想的那樣回南蠻?眯眸質問:“你不回南蠻?”
“不回了。使者快到了,你也要去準備一下,屆時初雪會出面迎接你。在大殿之下,好好的給世人做場戲,別弄得兩國生出什麼不愉快。”
“不!那是你出使,關我什麼事!”阿洛不去。本來就是慕容景代替他出使,他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還有,我不想回南蠻。那裡的空氣令我覺得鬱悶。我要隨師傅離開!再也不回去。”
他輕哼一聲,轉身要走。
“阿洛!”慕容景喊住了他。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跟這一個弟弟解釋,其實很多事情根本不用解釋他都能懂的!“阿洛,別任性。南蠻已經沒有人可以再傷到你了。”
阿洛倏地的轉身,氣憤一樣瞪著慕容景:“到底是為了什麼?那男人這麼狠絕,根本就不是什麼慈父,做戲!一直在做戲而已!你為什麼要給他守住江山?回南蠻,回那一個屬於你的地方去啊!帶著初雪和那女人一起去南蠻也沒關係啊!幹嘛非要在這裡?”不解,他理解不了這一種感情!算什麼?給一個要殺掉自己的人守江山?想起邯城一夜血戰,他就恨得咬牙!
慕容景眸中閃過痛楚,沉聲道:“阿洛,北宛是初雪的……”因為初雪,這裡的一切是屬於初雪的。怎麼可能會扔得下?先不說初雪不會跟去,就算去了,他也會安心嗎?
決意!誰都不可代替誰4
阿洛肅然不語。
盯著慕容景好一會,什麼話兒也不說,就選擇了轉身離開了。
他踏出了朝鳳宮。
迅速的再回到梅園。
只是,在梅園門口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應該出來了。”莫名其妙一樣,阿洛對著寂靜的夜色說了一句。淡淡的一句話,在這刻特別清晰。尤其是在夜裡,在這麼安靜的地方,在見不到任何人時說了這一句……
在暗處,緩緩地步出一個少年。
初雪斂眸,囁嚅,“哥,你發現我了……”他原來很小心。
“一開始不知道。在我給那傢伙點了穴時,而他帶著東西進屋時,在那時候我知道了。因為你沉不住氣。”阿洛語氣可不太好。“不是讓你歇息嗎?出來幹嘛?還是你把二皇兄也給利用了?”
“我沒有……”初雪垂著眼眸,浮動的眸子閃著水霧。他沒有利用誰,這一切只是偶然。原來初雪突然驚醒,想起還有事情沒有做完,想繼續做時卻發現東西不見了。偏偏又撞見到他出去,跟過來剛好見到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