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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他還沒有醒來時,她居然快他一步給逃掉了!而且還逃得這麼厲害?
他還不知道有女人是這麼擅長隱藏自己的蹤跡。
換了馬車逃?
找到馬夫,也找不到人!
找到書生了,卻說早就分道揚鑣了?!
不知所蹤,完全的不知所蹤!
“皇兄,你剛來沒幾天,怎麼又發這麼大的火?……”一個溫然的嗓音在門口響了。初雪踏著不緊不怕的步履進來了。
慕容景的神容一斂,緩和了許多,“沒事,你來了。”普通的一句招呼,沒有含任何的意思。他揮了揮身,跪在地上的侍衛即如大赦一樣退了出去。
初雪緩步到一旁的椅子上,並坐了下來。
“嗯。皇兄怎麼出去那麼久?”
“辦事。朝中的事情。母后怎麼樣?回來幾天,政務太繁忙了,還沒有時間去看她了……”真是不孝,一會去看看吧。
“母后很好,皇兄不用掛心。”
“嗯。”慕容景拿起了奏摺,細細看。
初雪也安靜了一會兒。
估計在琢磨著要如何開口,“皇兄,御花園的柳葉長了許多。”
春天都過了一個月了,當然長了許多。
慕容景暗愁,要如何開口呢?初雪明顯在暗示想出宮找沈素兒。
只是,目前連他都找不到,初雪能找到嗎?不覺得會有什麼辦法。那女人存心就逃了,而且逃得本事是他都望塵莫及的,好像三十六計她很熟悉。
慕容景淡然問:“你想出宮了?”
一夜!壓抑不住的瘋狂8
慕容景淡然問:“你想出宮了?”
“是。”
“出宮幹嘛?”
“找人……”
“找誰?”
“找素兒……”
“知道她在哪裡嗎?”
“不知道。”
“朕也不知道。等你知道她在哪裡,你再出宮吧。”拖一天算一天?
“皇兄,我想自己去找……”
慕容景的目光一斂,以平靜的口吻說出,“初雪,她是你皇嫂。現在是,以後也會是。”
“我、我知道……”初雪垂眸,目光也一下子暗淡了下來。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
這時,有一個宣傳的小太監過來。
說崔神醫有請皇上過去一趟。
慕容景說了幾句,讓初雪暫時回去。
他匆匆到了太醫院的煉丹房。
“崔先生。”慕容景說話很尊敬,以晚輩的身份自居著。想當年崔神醫完全是看在其父王的面子上才會留在宮中,十七年一心一意做的事情,就是研究著如何保住初雪。
煉丹房裡面僅坐著一個老者,童顏鶴髮的,正對著桌台上冰盒中的一朵雪蓮發愁。一聽慕容景的聲音,即立了起來。搖了搖頭,嘆息道:“皇上啊,你給騙了。”老者的語氣也是平等的,並沒有因為他是皇帝就多幾分尊敬,這在宮中是很少有的,或者說,除了皇太后,沒有一個人敢用這語氣對皇帝說話,即便是初雪也不會用。
慕容景疑惑,步到崔神醫旁邊,疑問:“這話何解?”
崔神醫緩道:“你拿回來是雪蓮,卻並非千年雪蓮。”經過幾天的鑑定,卻是這種結果,他個人很失望。
慕容景皺了皺眉,眉宇徒地泛上了一絲愁雲。“這個……的確是朕從靈雲山莊盜出來的,難道有假?”
“嗯。這一朵雖然不及傳說中的千年蓮雪,功效卻還是有用的。暫時可以頂替一下當藥引,應該能制出一年的丹藥。初雪那兒大概還有年余的藥吧,在這兩年中,你若找不到千年雪蓮就必須要找齊下一年的藥。現在藥越來越不好找,真是難為你了。”本來這些藥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他一連找了幾年放眼天下沒人可做得到,這不僅要有人力物力和財力,更重要是執著和耐心。
烏龍!那一個上樑不正的官兒1
慕容景道:“朕會再想辦法的。那千年雪蓮到底在不在靈雲山莊?”想不出來,這月余他幾乎尋遍了靈雲山莊,真沒有再發覺其它可疑的地方。
“據先師遺物的確是記著在靈雲山莊見的,不會有假。在山莊什麼地方卻沒詳細提及。”崔神醫搖頭。他行醫幾十年了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世上真有千年雪蓮。那是挾在一本普通醫書上的一張紙,上面畫著千年雪蓮圖,還提及了在哪裡看過。
那麼普通的一本醫書,他在行醫一年前已經不看了,不然早就應該發覺。
於是,他開始查遍了所有的醫書,對於生長了千年的雪蓮花是不是能解百毒,書中記載甚少,會不會真有什麼奇效也不太清楚,但是雪蓮花能解許多毒性也是有根有據的。
慕容景前段時間出宮,為的就是靈雲山莊的鎮莊之寶--千年雪蓮花。他曾經悄悄派陳守到山莊秘密見過莊主提到想要,並以物交換,結果三次皆給拒絕了。無計可施之下他才會出此下策,潛伏在靈雲山莊月余,用了各種辦法打聽到了雪蓮所在,結果盜非所盜。
如今盜了這事兒還沒有平息得下來,居然還不是真的千年雪蓮?心裡說不窩火也是假的!但是,幸好也不全是白費工夫,至少又爭取到一年時間,加上原來的藥,至少在二年內初雪的性命無憂。
盜藥這種事情,宮中只有他和崔神醫二人知道。
……
而在南蠻國太子府,也陰雲密布。
“繼續找!找不到人,你們永遠也別回南蠻!”司馬洛陰霾的俊容已經很久沒有放晴。先前那一批敢弄丟人的侍衛,已經不知到何處去了,現在又是找了一批又一批的,將近三個月,居然一點線索也找不到。唯一收到風的是慕容景也在找!
剛開始他懷疑是慕容景藏了起來的,只是漸漸的也不到他不相信,慕容景是真的死命在找人,就差沒將北宛掀了。若只是做做戲,也絕對不會做到那種程度。
北宛看起來不大怎麼找起一個人來卻如大海撈針呢?!
素兒到底去了哪裡?又隱藏在哪裡?!
烏龍!那一個上樑不正的官兒2
二年後,在北宛國。
一個偏遠山區,民風和平的小縣。
規劃為縣,說來和現代的一些小村差不了多少。
占地倒挺廣,高山入雲,原始森林一大片。
整個縣的人口就那麼一千幾百號。
大清早,在老舊的縣衙大門,瞧起來還有幾分威武,照著慣例一樣聚了一些群眾,年輕美貌的女子居多數。
升堂中!……
威武中!……
有一個衣衫不太整,帽子有點歪的年輕俊美的縣太爺緩緩……有點彎著腰地出來。那樣子一瞧就是剛剛讓人從被窩裡拽出來的,睡眼惺忪的,站沒站相,坐沒坐相,懶人一坐在縣太爺的官椅子上,居然沒啥存在感。
這時,衙差排著二旁,堂中央的一對中年夫妻在吵吵鬧鬧,鬥著嘴兒。
大家本以為大老爺拿起驚堂木要審案喊開堂,不料是隨便拿起,高高舉到半空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伸著懶腰了。再下一刻,縣老爺毫無顧忌地趴在桌面上睡過去了……
哎喲,那個口水還流出來了。
“大人,大人醒醒!升堂了,有人擊敲。”那一個記薄的老師爺在一旁提醒著。縣裡讀書人很少,識幾個字兒的人更少。他讀了大半輩子的書,也只是混了一個秀才,整個縣也只出他一個秀才,幾十年了,這桃源縣實在不爭氣,一代不如一代的,只顧著埋頭當農夫。
這一年前來的縣太爺,行為也古怪得不得了,懶得入骨子裡了。不過也幸好,清醒時也會將縣中的事兒處理的井井有條,公平公正,民風也越來越好,挺受百姓愛戴,的確是一名清官。
只是這清官的脾氣太奇怪了,三不五時瞧著就是睡懶覺的,好像千年都睡不夠。
“呃……”給搖醒了一點。縣太爺有點不知所云似的,迷茫地眨了眨睡眼,眯著打量了一下,“砰!”驚堂木突然一拍!嚇得旁人一大跳!連一旁的師爺也退了好幾大步。
雷聲大,雨點兒小的。
懶洋洋問:“堂下何人?因何鳴冤?”
烏龍!那一個上樑不正的官兒3
問了一句,驚堂木又敲了敲。
這時,惹得堂下的牛大嬸驚了驚,錯愕了一下,像忘記了做什麼事兒一樣,趕緊扯開喉嚨哭哭啼啼,以袖左左右右擦著眼淚,只是明眼人一瞧——
“你那眼淚在哪裡?擦個屁啊……”堂上的縣太爺不耐煩地嘀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