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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歲的小孩子?肯定不是小孩子,抱著那一個女子,那女子可是大人來的,小孩子怎麼可能抱得住?再說,糙民絕對沒看錯,那是一個大人,而且是大男人,身材很高大的男人……”農夫神態敦厚,一點也不像是在說假話。
這一下,皇甫易的嫌疑也沒有了……剩下還有誰?
慕容景問農夫:“如果現在他立在你面前,你會認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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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夫吱唔道:“沒、沒瞧得很清楚,只是一個側面,感覺挺俊俏,離得也有些遠,還有……那男人速度很快……一下子就過了牆的那一邊了。不過,雖然模糊著,再見到人時……或者能瞧出一點點。”
“嗯,我信你。”慕容景向初雪使了使眼色。
初雪馬上明白,他對周圍的侍衛道:“你們先下去。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也不得上來。”
侍衛收到命令,馬上退了下去。
這時,屋子裡只剩下初雪和慕容景,還有那一個農夫。
慕容景把面具摘了下來,瞅著農夫道:“抬起頭來,看看我。是不是我?”自動側了側身子。
農夫一愣,身子也一僵,聽著心怯著,再怯怯抬起頭,看嚮慕容景,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不、不像。”
“不像?”慕容景眉頭一皺。“你再看仔細一點。”
“是真不是,那一個男子,沒有您好看……”農夫也一下不知道要如何形容,就這麼說了。
經他這麼一說,是不是司馬洛的嫌疑也沒了?那到底會是誰?
初雪肅然道:“你不能說假話,對皇上說假話是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剛才說的,朕可以當作沒聽見,你要說真的就從現在開始。”
農夫一聽,身子一僵,戰戰兢兢地,趕緊磕頭。顫聲道:“是、是……糙民知道,糙民絕對沒有說半句謊言。”
農夫趴在地上,不敢起來,身子還微微顫抖著,沒見過什麼世面,貌似是真的害怕惹禍上身。
初雪溫和道:“老人家,你再想想,那男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例如……身上有什麼特徵,或者東西?劍啊,什麼的?”再有些細微的線索也好啊,他是抱著饒幸的心理問的。
“沒劍!啊……對了,那男的好像還穿著白色的,有點奇怪……”倏地農夫一個猛省,眼光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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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夫激動道:“對,白色的!好像是孝服!當時我還在想,怎麼會有男人戴著孝還有找女人……”農夫越說越小聲,有些話還是不說出來的心,自己心裡想法不純,髒了聖上的耳朵也不好。
慕容景一驚!接著,星眸驟冷,“初雪,馬上帶人包圍將軍府。對,把這一個農夫也帶上。讓他見一見肖仲之,看看是不是他。”
除了阿洛和皇甫易,還有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時,他們的嫌疑沒了,那麼只有肖仲之的嫌疑最大,因為他知道自己來了京城,若他肖家真是太平使,那麼也可能會留意他的行蹤和去向,畢竟他這一次來代表是南蠻,恐怕他也早收到風聲了吧……
不錯,在京城也只有肖仲之有能耐迅速掌握初雪的行蹤和動向。目前,再仔細想想,能同時知道慕容景和初雪的事情,也了解陳守和初雪性命的人,而且反應還這般迅速,真的除了肖仲之找不出第二個人。
時間緊迫,慕容景下了命令自己也身形一閃,迅速地出了醉月樓,直奔將軍府。
初雪留下了一個人在這裡等候其餘的消息,自己也帶著侍衛趕往將軍府。
目前陳守也應該還在將軍府,只是不知道情況如何?從醉月樓趕往將軍府,施展輕功,也需要一點時間。然而,他們心急如焚,不到半個時辰已經到了將軍府。
由左右石頭獅子守著的將軍府,大門緊閉。
大門口的白幡,白色的輓聯,白色的燈籠依然高高的掛著,清清幽幽的,哀傷的氣息極濃。
這時,卻讓禁軍給包圍了。
突然,大門口的門開了。陳守從裡面步了出來。
“情況怎麼樣?”慕容景問了。
陳守恭敬道:“微臣來時,他一直都在。現在正在靈堂上。”
慕容景和初雪斷然跨門而入。
平時也不算熱鬧的將軍府,遣散了奴僕之後更為幽深寂靜。
正大堂上,二個沖入時,在靈堂前的團蒲、蓆子前,只跪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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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仲之跪在靈堂前,閉磕。
神情莊嚴肅穆,難掩哀慟。
在檀香裊裊的靈堂旁邊,正有一個老奴在燒著紙錢。
就算慕容景和初雪進來了,肖仲之不為所動,甚至連頭也沒有回一下。
倒是燒錢的老奴驚了一下,見到初雪時,趕緊跪拜。
初雪制止了其餘的侍衛進入,也讓陳守留在外面,暗中查看了一下將軍府。
不得不說,若他們大批人帶著兵器闖入靈堂,擾死者的清靜於禮不合,就算是有目的,在沒有明確之前,也屬於相當過分的舉動。
眼見此,慕容景倒是冷靜了下來。
肖仲之在此,那麼若真是他將人帶走,素兒也應該會在附近。
初雪一瞧老相爺的靈牌,心裡也有觸動。
上前,取出了六根檀香。
在燭前點燃,交了三根給慕容景,期盼的眼中沒有說什麼話,然而慕容景也能瞧出來,他希望自己給老相爺上香。
說來,慕容景心底也不是啥滋味,這一個人差點害死自己,又差點害死自己的兄弟。然而,在這時,他卻還要給他上香?不過,慕容景也不是一個拿不起放不起的男人,面對一個死者,任何恩怨,也不必再搬上台來與之計較。
他也收起了身上的冷漠。
接過初雪遞過來了的香,神情肅穆。
誠心又恭敬的想上,只是在近前時——卻突然有一隻手臂橫在慕容景跟前。
正是一直閉目的肖仲之。
肖仲之立了起來,背對著慕容景,但這手臂一擋,無疑是拒絕了他的上香。
“肖大哥,有什麼恩怨暫時不能放下嗎?”初雪眸子浮上的憂慮。
肖仲之神情嚴肅,望著自己父親的靈牌,說道:“我爹生前最注重的就是皇上,若皇上親自來上一柱香,他會很高興的。”
初雪眼中憂色更甚,看了一眼慕容景。
二人之的隔閡顯然極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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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景退了一步,並將手中的檀香交給了初雪。
無疑是讓出了位置。
這時候,慕容景不會為了這等事情生氣。
他上香,或者對方拒絕他上香,都是很正常的。
再說,他來的目的並不是給他上香。
初雪也沒再說什麼,上前恭敬的朝靈位行了一下禮,即親自將香奉上香爐。
這下,不需要慕容景開口。
初雪即先說了,“肖大哥,有些事可否請到外面再談。朕不想打擾到老相爺的清淨。”目前,肖仲之已經辭掉了將軍之職,初雪也改口喊他一聲大哥,一如曾經。
肖仲之不語。
不過,眼底,嘴角,都露出了一抹冷笑。
外面守著那麼多的人,為的是什麼?
肖仲之真的很慡快。
一句話不說,就大步地邁出了靈堂。
如今的他,好像也沒有什麼可畏懼,可害怕的,活著對他來講,就是生不如死,是一種折磨。只是,他又沒有死的資格,那麼他只有活得自在一點,囂張一點,無所顧忌一點。
一身搶眼的孝服,立在大堂前的庭院中央。
周圍是守滿了侍衛,就算是陳守也盯他盯得緊。
慕容景和初雪倒有些意外,他真的很配合?
二人也跟著出去了。
慕容景在眾人面前,也不好出面。
畢竟此時,他戴著面具,用的是司馬洛的身份。
初雪一般也不會在外人面前稱他皇兄。
肖仲之看著這陣勢,倒是泰然不驚,嘴角噙笑道:“皇上,您今天的侍衛真是多啊。只是怎麼個個瞧著糙民,好像是盯著賊一樣?”這時,他的目光也留意到一旁的農夫,不由挑了挑眉。
慕容景和初雪同時看向農夫,只見農夫趴的一下跪了下來,說道:“像、像是他……就是這一身衣服,打扮。。”身子在顫了顫,好像也沒想到這一個男子會是大將軍。
初雪首先質問:“肖大哥,有人說,是你在醉月樓劫走了太后。這是不是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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