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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仲之立在靈堂。
打發走了農夫和老奴。
他一個人幽嘆了一聲,“人都走了。”
這時,司馬洛悠然地抱著沈素兒自靈堂後面出來。
懷中的人兒是睡著了,那是因為他點了她的昏睡穴,免得吵吵鬧鬧。
這靈堂,是唯一侍衛禁止入的地方。
那是因為初雪的仁慈,不想打擾到逝者的安寧,也正因為此,而露掉了關鍵的一處。
不過,真相卻並不是這樣——
只聽肖仲之道:“你還真大膽,居然敢在慕容景尚在將軍府的時候混進來?”這麼一說,在慕容景未到之時,司馬洛也沒有到將軍府。
“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司馬洛笑盈盈的,“不過,還得謝謝你安排的農夫,很會演戲。”
肖仲之淡漠一笑,不給回答。那農夫,只不過是將慕容景引離醉月樓的一步棋。聰明的人,自然會有被聰明誤的時候,扔出一個錯誤的迷團,也能混淆視聽。而他也早料到慕容景會過來興師問罪,只是證據不住,也咬不住他。
他也只不過是一個陪演的,雖然演的時候,有些投入了一點。想到這一件事,好像有點解氣了,他說道:“若現在慕容景知道,當時你和太后還隱藏在他的身邊,肯定會氣得半死。”
“哈哈,想想,是很有趣……”司馬洛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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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仲之警告道:“慕容景好像受傷了,瞧起來挺嚴重的,你不著急?”這二兄弟感覺真的沒問題嗎?懷疑……
司馬洛倒是真沒一點著急的樣子,“現在受傷正好,沒時間管我的事。我和素兒混出京城的機會就多了幾分。對了,再告訴你一件事,慕容景沒那麼容易受內傷。就算受傷也不會有大問題,因為他曾經喝掉了半瓶的雪蓮露,那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難怪,司馬洛一點也不擔心。
回想當時,原來司馬洛帶著昏迷中的素兒並沒有馬上逃走,只是迅速地隱身在醉月樓,而慕容景也鎮守在醉月樓,醉月樓正給禁軍包圍著。
若不用計先讓慕容景撤掉,倒真是插了翅膀也很難飛出去,給發現也是遲早的事。這一種局面司馬洛早算計在其中,事先就安排好農夫這一著的退路。不過,目前瞧來,司馬洛精密的算計像把慕容景耍了一把。
他心裡若不舒坦,若不得意,他就不是司馬洛了!
肖仲之等他笑夠了。淡漠道:“我已經照你說的做了,你我的恩怨也就到此為止吧。”有逐客的意思了。只是他的目光在不知不覺中飄到了司馬洛懷中的人兒,那熟悉的臉蛋,此時睡起來居然是那麼安穩?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正給人拐了嗎?
司馬洛別有深意的看了肖仲之一眼,抱住素兒雙臂也不由緊了緊,“還沒完。你還得幫我出城。現在城門關閉,就算是不關閉守衛也肯定很嚴格。在這種時候,我帶著一個人比較困難。”他不想冒這個險。自己那一個哥哥可是不好應付,沒有百分之一百的可能性出城,他都不想冒險。
“若我拒絕呢?”肖仲之挑眉。
“你不會拒絕的。”
“憑什麼這樣說?”
司馬洛含笑,慡快道:“因為你是真的討厭慕容家。”
“你——”倏地,肖仲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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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啊,肖仲之還是沒那麼容易答應繼續合作,嘲笑似的道:“好,很好。可是啊……就算我討厭慕容家,也不會和南蠻的人勾結。你就別再白費心機了,我不想幫你就是不想幫你了。”現在他做什麼事情,還得瞧心情,樂不樂意。
司馬洛戴著面具,表情如何沒人知道,只是眼底的深意很明顯,戲謔道:“肖仲之,你已經勾結了。若我明天沒出城,我就去告訴天下人,你們肖家勾結我們南蠻,意圖謀反。”
狠,真狠!
一句話,連肖家也給扯進來!
肖仲之警告瞪了他一眼,“你們兄弟,真是一個樣。只是你比他幼稚多了。將軍府的房間多著,你自便吧。”像在默許了?
“那行。我們就住在你隔壁。”
“你們?”肖仲之看了看他懷中的女子,聽他的口吻是不是要和她睡在一個房間?
司馬洛神秘一笑,邁著慡朗的步子踏出了門檻。
不由自主,真的是不由自主,肖仲之的腳步居然跟著司馬洛。
這一跟,也正中了某人的計。
司馬洛背對著肖仲之,嘴角勾勒起得逞的笑,就連肖仲之都不知道已經在不知不沉中掉入了他的陷阱……
司馬洛進了一處客房。
他會這麼熟悉,倒是因為他曾經待過這裡。
輕輕地將素兒放在床榻上,修長的玉指輕拂過她的臉頰,是那麼的小心翼翼,“你也喜歡她嗎?”他只是這麼一句,沒有說出名。
可這裡除了肖仲之,他還能對誰有這一問?
肖仲之眸子一閃,“幹嘛這麼問?”
“因為你的眼神,就算再想隱藏,有些東西也隱藏不掉。”司馬洛想不明白了,他的素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搶手?好像全天下男人見了她都會沾上一點邊兒。
他們三兄弟,皇甫易,再加一個肖仲之?
漸漸的,司馬洛說出了心底的疑惑,很平靜的說出來,像朋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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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仲之,有些時候,我是真想不明白了!我的素兒她很普通,像所有的小家碧玉一樣,知書達禮,溫婉聽話,小鳥依人,一直很少有主見的,就算是關心也只是默默地不會說出來。對了,看到陌生的男子,她幾乎是不說話的……”不對,自從將她送進北宛的皇宮後,她的表現就不一樣。只是後來知道她只是失憶了。只是這一個司馬洛沒對肖仲之說。
司馬洛對沈素兒的理解,歸根到底還是在幾年前淮城的女子。
肖仲之自嘲一笑:“喜歡又怎麼樣?不喜歡又怎麼樣?”
司馬洛倒是怔了怔,疑惑的看了肖仲之一眼,笑得有點囂張了,“這個倒是沒區別。不管喜歡還是不喜歡,你都不會有機會。哈哈,我不會給你機會。只是我奇怪,她有什麼地方可吸引你的?別擔心,我不是在興師問罪,只是奇怪罷了。”
肖仲之錯愕了一下,什麼地方?她特別的地方太多了,就算是歷盡天下的女人也找不出第二個。不過,有一點他很清楚,不是慕容景或者是司馬洛不給他機會,而是她不會給他機會。若她肯給他機會,那麼他就算賭上性命也絕對不會再有一絲的顧忌。
只是現實無奈,他是一個明白人,有些東西強求不得。偶爾,他也在後悔了,當初她問時——問他要不要和她一起私奔時,如果他答應了,現實的結果又會變得怎麼樣?只是沒有如果啊……因為他放棄了這一個如果。
不過,目前聽司馬洛對她這麼描述,他倒是也奇怪了,“你對她的認識,還真是特別。溫婉聽話,小家碧玉?小鳥依人?沒主見?還……”想到這裡,他突然很想笑。
司馬洛理解的和他自己看到的,一點都不對譜!
肖仲之決定了一件事,含笑問:“司馬殿下,若你老實回來我一個問題,我就答應,送你和她一起出城。”
“什麼問題?”一個問題就能讓他答應?司馬洛倒是好奇是什麼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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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仲之望了床上的沈素兒一眼,疑問:“你是什麼時候認識她?”
司馬洛以為是什麼大問題,笑道:“在淮城,當時她還沒當皇后呢,已經給內定為南蠻的太子妃了。”說話理所當然的。
肖仲之有點意外,“那是四五年前的事兒了?”這樣應該比慕容景認識她還要早。
司馬洛給素兒掀上了一張被子,輕輕蓋上。再詢問:“先說說,用什麼法子。”
肖仲之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反正遲早也要說的,“明日我會回鄉,這已經不是秘密了,正好可利用一下,有技巧一點,到時就算城門關閉了,也會開啟放行。……”
當司馬洛聽完肖仲之的計劃時,先是一怔,再者樂得直笑,“妙!真的妙!萬無一失了。就算慕容景明知道個中有鬼,當著世人的面也不敢動。哈哈!因為冒不起這個險,擔不起這一個千古罵名。哈哈!……”
太好了,出京有路。
至少用什麼招數,明天就知道。
目前,還有解決一個民生的問題。
於是,在肖仲之快邁出門檻兒時,司馬洛又笑呵呵道:“讓人送點吃的過來。一會我的素兒醒了,可要吃東西的。再說,離明日時間還長著,總不能餓著肚子過。我要和我的素兒好好聚聚……”至於怎麼個聚法,只有他自個兒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