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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位大典什麼的,慕容景說一切從簡,發個皇榜,詔告天下即可。
大臣們紛紛道賀。
慕容景一句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沒事,即退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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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景退朝,迅速的往後宮而去。問了一下,就知道初雪去了梅園。
他匆匆趕去梅園,卻見到有很多宮人進進出出。
隨便找一個問問,原來是初雪要舉辦晚宴,像是臨時決定一樣,時間有些緊迫,難怪宮人忙翻了天。
他踏入梅園,正瞧到初雪和宮人一起布置,其中素兒也在,還有母后也幫忙。
他們三個居然做這等事?不過瞧他們說說笑笑的,臉上洋溢著愉悅的笑容,倒也不是一件什麼壞事。人閒著,找些事情做反而開心,感覺容易過些。
“皇兄,您也來了?要不要過來幫忙啊?”初雪笑著喊道,還揮了揮手中的紅綢。綁在梅椏上,素兒將燈籠放上去。二個合作倒也開心。
瞧到這樣子,慕容景若想質問初雪,好像也還不是時機。
母后在,他自是不敢隨時問啥。
“不了,這些是宮人做的事——”
“什麼宮人?是人都能做!”素兒白了他一眼,皇帝就是皇帝,那脾氣還沒變。在現實就告他歧視!倏地,她嘿嘿一笑,“初雪,你皇兄不是不想做,而是不會做。”
“呵呵,大家這麼開心,這時候若二皇兄在就好了……”初雪笑了。
太皇太后也跟著無聲笑著。
慕容景撇了撇首,拿她沒辦法。驀然,他一笑,居然用了阿洛的口吻:“什麼跟什麼?天下啊……還沒我不會做的事!”話說出來沒啥,但是怎麼講出來心虛虛的。想想不太妥當,他又補充了一句:“忘記了報上名,我是阿洛。”
初雪他們一聽這說話的調調,馬上大笑了。
剛說還說人呢,這麼快就有人扮了?
“你們若想念他,見到我就是見到他了。”慕容景一說,他們覺得也對。
慕容景沒有待一會兒,朝中還有事情就先離開了。
至於他想問初雪的事情,暫時也尋不到機會。
只是這一次錯過,他就沒有機會再問了……
成全!最後的一個請求2
慕容景再回來時,已經是夜幕時分。
晚宴都要開始了!
載歌載舞,瞧起來氣氛不錯。
而且,節目多多,安排得也很新鮮有意思。瞧樣子初雪好像還從宮外請來了戲班子,專門唱戲給母后聽,看來是費了一點心思,也很討母后喜歡。只是晚宴開始了半個時辰,都不見初雪。他問了問素兒和母后,她們淡淡一笑,說初雪要給她們表演節目,正在準備中。
壓場的好戲自然是最後才上。
再漸漸的,晚宴快接近尾聲了,等了良久,也不見初雪出來。
慕容景覺得有點不妥。
初雪會表演什麼?
他悄悄地招來陳守,讓他去看看,初雪在做什麼?
不用半刻,慕容景震驚了!
在他想動的一刻,有一個小太監送來了一封信,字不多,只是短短几個句:“殘餘的日子,吾想要按己意而活,方不枉來人世一趟。望兄珍重,勿念,亦勿尋。”
初雪離開了?
他驚了再驚,再看時,原來素兒和母后也一樣有信。
沈素兒看了,也大吃一驚。
而唯一不吃驚的人大概就是太皇太后了,有點無奈說道:“這孩子怎麼不聽話了?不讓他去,他就偷偷去了?”看來初雪在離開時做足了思想工作。不過,說得話有一點點奇怪。
慕容景和沈素兒一怔,他們悄悄的移到太皇太后的身邊,暗暗看了信。內容果然和他們的不一樣,字數挺多的,大概的意思就是說他要去外面見識一樣,順便去南蠻瞧瞧二皇兄。還有很多依依不捨的話,還說要出去的時候可能會長些,讓她不要掛念等。
素兒和慕容景相視一眼,暗暗心急。初雪這樣子做根本就是放棄了!他的身子要悉心靜養,一點也不適合舟車勞累。特別是藥的問題,他現在一天都不能停藥!
急是急!他們也不能表現出什麼異樣,那樣會讓太皇太后懷疑。畢竟現在初雪這麼做,好像就是不希望給母后知道真相。
慕容景悄悄的派陳守去尋人,說務必要帶回來。
成全!最後的一個請求3
慕容景悄悄的派陳守去尋人,說務必要帶回來。
半晌,他眸子暗露憂色,現在不同剛才,因為收到初雪的信了,剛才他可以找藉口離開,若現在找藉口離開反而容易引起母后的懷疑。他暗瞧了一眼素兒。素兒也正巧看向他。
素兒再將目光看見太皇太后,見到輕撫了一下額頭,即稍趨上去,關切地問:“母后,夜晚露重,要不我送你回去歇息?”
“是啊,人老了,總會覺得累。”
幾句之下,太皇太后倒是給說得動搖了,也提出要回千壽宮歇息。
慕容景鬆了口氣,感激的看了素兒一眼。
素兒送太皇太后回去了。
慕容景見她們剛踏出梅園,他就迅速的往另一個方向離開,就算是躍牆而出,也不會再拖延時間。他迅速的趕到宮門口。陳守剛好在。
聽到陳守的回報,初雪已經出宮了。
有一個時辰了。
現在是晚上,城門已經關閉了吧。
一個時辰前?是不是正是關城門的時候?
初雪是走水道還是陸道?是往東還是往西?
慕容景馬上分別派人去追。
照初雪的樣子應該不會走多遠,而且夜晚趕路?他會嗎?
“冷靜啊……”慕容景強迫自己冷靜,就這樣放他離開,怎麼可能?太任性了!這樣別說一年,不服藥半年都有生命危險了。
陳守在慕容景身邊聽候調遣。
謹慎起見,慕容景沒有派陳守出京。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露掉了什麼東西,於是問陳守道:“陳守,你說初雪會去哪裡?真如他說的,去南蠻嗎?”
“微臣覺得不會吧。有心避開,為什麼還要往另一個親人身邊去?恐怕到時候,司馬殿下也會和您一樣,只是收到一封書信。”
“嗯。是不太可能會去……那麼,他會往那一個方向去?換作是你,會往那一個方向走?”南蠻相反的方向?慕容景是當局者迷,他需要別人的意見再下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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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守垂著謹言道:“微臣不知。但若換作微臣,肯定是往對自己有意義的地方去。”他對初雪的了解也不是沒有的,畢竟他算是離他們一家子最近的人。
“有意義的去處?……”哪裡對初雪來講才是最有意義的?回起起來,慕容景竟然想不到。不!他並不知道哪裡對初雪來講最有意義。他覺得最有意義的地方是不是京城?皇宮?他自小在這裡長大,有疼愛他的親人,難道這些都不足夠嗎?
倏地,慕容景道:“陳守,馬上趕往渡口。”現在初雪很可能還沒有出京。好幾次初雪一個人離京,最喜歡以什麼方式離開?渡口!曾經與素兒一起走過的水道,居然變成了他近幾年出京的唯一方式。
“水道。那是曾經和……”陳守一怔,尷尬的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接下來的話不應該是他說的。
慕容景點了點頭,“備馬,馬上趕往渡口。”初雪,若你還是選擇水道,是懷念還是故意的?
策馬狂奔。
幾匹快馬迅速的疾馳。
夜風微涼,水面上波光鱗鱗,閃著柔和的顏色。
大船一艘一艘泊著,相當有序。
陳守馬上讓人去查。
不用多久,有人回報了,說並沒有人見到他們形容的公子。
慕容景默然不語,凝視著水面出神。
“皇上,夜深了,現在也沒有人開船,您是不是應該回宮?等明天再——”
“不……你派人去各個城門守著。憑初雪的身份,若想出城,就算是城門關閉了也會為他打開。你必須派心腹去守著。見到他,必需留下他再趕快向朕稟報。還有,不要驚擾著誰,初雪不想擾民。”慕容景在下令時,還刻意補充了一句。
陳守領命離開。
慕容景佇立在江邊,晚風之中衣袂翩然,抬眸靜望著滿天的星辰……不禁懷疑,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錯?初雪說了,說想按自己的意思活,若他再橫加阻止算什麼?阻止和不阻止,其實他也一直在掙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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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邊漸漸的一片肚白。
大地的朦朧的夜之輕紗也給漸漸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