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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使!餘下的恩怨8
司馬洛蹙眉了,換個說法,“我、我沒好好的說過話。”
藥老人笑罵:“肯定是你這小子的錯。脾氣壞透了,特別喜歡說一些言不由衷的話。”
“我……師傅!你就幫幫我?”
“怎麼幫?”
“……”
司馬洛想了想,陷入了沉思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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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一個月後。
北宛,京城。
肖仲之回來了二天,住在自己的將軍府上。
初雪都沒有下令召見。
不聞也不問,好像突然間,沒有了那麼一回事。
就算肖仲之求見,也不理會。
皇宮,早朝過後,在御花園上的亭子裡。
初雪和沈素兒安靜的待著,陳總管在一旁親自煮著茶,侍候著。
這時,匆匆的來了一個宣傳太監,鞠身垂首,恭敬行禮,“啟稟皇上,肖將軍求見。”
初雪剛送到唇邊的手頓了頓,看向半倚在亭欄上的沈素兒。
沈素兒輕輕搖了搖頭。初雪即明白了過來,對那宣傳的太監道:“你就說,今天朕有些不方便,讓他回去。”
宣傳的太監應是,即退了出去。
初雪也揮了揮手,示意陳總管也下去。
等陳總管退下去後,初雪方問:“皇嫂,你說這是什麼用意?不是說,有急事召見他嘛?現在他回來已經二天了。”
初雪真不解沈素兒此舉是何用意。
“不礙事,就那放著吧。”沈素兒將手中的魚食灑在水中,淡然的目光隱藏著心中的憤怒。這一次,肖仲之是真的惹怒了她!本來她對肖仲之尚有幾分好感,如今這事兒一出,是徹底的沒了。她才不管他是什麼忠心不忠心,敢傷她在意的人就不會讓他好過。
“啊……為什麼?”
“初雪,若換作是你……做了這種事情,而且自己手下的心腹將士全死了,面對他們家的時候,面對著自己良心的時間,你說……肖仲之的心情會怎麼樣?”
出使!餘下的恩怨9
初雪換位想想,說道:“焦慮,惶恐,愧疚,寢食難安吧。反正心情不會好到哪裡去了……也會猜測著皇帝讓自己進宮是為了什麼事。”
“有一種折磨是精神上的,而非肉體。肖仲之是一員大將,身體上的痛他不在乎,是傷不了他的。但是,他只是一個人,不是神。這一次我會讓他明白什麼叫應該做,什麼叫不應該做!”纖白的掌心,魚食一捏,眼中透出一絲恣意和冰寒。
初雪微微意外。
看不透,他真的看不透她。
她一再的冷他覺得意外……
如今的她,身上漸漸的像穿了一件淡漠的外衣,不經意流露的氣息,他覺得越來越像一個人——皇兄。是的,她越來越像皇兄,冷靜沉著之間透著一股冷然。特別是迎風浪而不驚的氣魄,連他也自愧不如。
沈素兒在昨天晚上已經收到了小寶送來的消息。
信箋中的字不多,只是二個字:安好。
但是,這二個字已經足夠她放心了。
因為小寶會因為慕容景之死親自出現在她面前,那麼,若查出慕容景真死了,他還是會出現,並會提出帶她離開。但是他選擇了沉默的離開,這就足矣說明了慕容景還沒有死,而他也親眼見過。
這時,她雖然不知道慕容景在哪裡,在做著什麼,只要他是安好,一切都顯得不再那麼重要了。
她會等著他回來。
只是肖仲之,她不會那麼容易就說原諒他。
他已經做下不是簡單說原諒就能解決的事。。
初雪再坐了一會兒,即要到御書房去處理一些政事。
在剛要離開時,他想起了一件事情,“皇嫂,差點忘記了。今天的早朝的時候,我接到一個消息。說南蠻將會派使者過來表示祝賀。我登上帝位也有些月了,他們這時候來也合情合理。”
出使!餘下的恩怨10
沈素兒神色一怔,淡問:“有說派誰過來嗎?”
“沒提到。不過我想,可能會是二皇兄。”初雪口中的二皇兄自然是司馬洛。
“嗯,大概什麼時候會到?”
“按照正常的手續和通道過來,至少要二三個月。”
“嗯,知道了。你先忙去。”二三個月,感覺好漫長。在這裡的交通不如現代,就算距離並不遠走起來也會變得遠了。
初雪離開了。
一下子,本就是清冷的亭子更顯得清冷。
初春的風兒,依然帶著冬日的絲絲寒冷,卻吹著也不及內心中的寒意。
迷茫的鳳眸,凝視著水面的魚兒嬉戲。
自她出桃花縣以來,又過了一年有餘。
今年初雪的生日很清冷。
只有三個人,母后,她和初雪。
他們沒有設宴,只是簡單的聚在一塊兒,說說話,聊聊天。
自從聽到慕容景並沒有死的消息,母后的身子也漸漸好轉,只是不如往日了。
畢竟是歲月不饒人,年老了也回不當初。
“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肯回來……”她輕蹙著鳳眸子,憂傷而又黯然,落寞的望著水中的魚兒,輕輕的昵喃著。
這裡,只有她一個人,不需要掩飾,也不需要隱藏……
時間轉眼,又過了七天。
第八天,翌日大清早,天還沒有亮時,肖仲之跪在了宮門前,請求見皇帝。
初雪徵求素兒的意見。
她嘴角只是淡淡的勾勒了一抹冷笑,置之不理。
肖仲之在宮門天,一跪就是三天三夜。
那每天上朝的大臣倒是奇了,堂堂大將軍怎麼回事呢?
在邯城一案失蹤了,突然回來又怎麼連皇上也不見他了?
有人搬到殿上說了,那些閒著磕牙的大臣奏上一本,初雪也只是輕嗯一聲,不加理會。這事兒,說來他也是贊同沈素兒的意見。說沒有恨過肖仲之或者沒有怨過,那也是假的。
畢竟,他想殺皇兄!是自己最敬愛的皇兄。
出使!餘下的恩怨11
如今,初雪知道慕容景沒死,漸漸的對肖仲之的恨也消失了。
他天性純良,說讓他長期恨一個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邯城一案,死了大批北宛將士,拖了這麼久要如何解決?唯有暫時擱置著,派人繼續追查。
現在陳守,肖仲之也出現。
事情也應該有一個了結。
只是血案已經不是隨便殺幾個人就可解決。真相大白時,肖氏雖有緣由,然而他們選擇公開慕容景的身份,迫慕容景退位即可,也沒有權利擅自作主,刺殺在地的帝王。不管緣由如何,到頭來同樣難免抄家滅門的重罪。
這一下好了,善良的初雪也頭痛,不知道應如何解決。
目前看來,他是想交給沈素兒處理。
畢竟要讓他下令抄家滅門,叫他怎麼下聖旨?話說,他也覺得自己真不適合做這個皇帝,因為碰到事情,心不夠硬。往往心腸不夠硬的帝王,就會種下很多禍根,危險江山社稷。他很清楚這些,只是清楚和做又是兩碼事。
肖仲之一連跪了五天。
大有跪死在宮門之前也要見皇帝的決心。
經過夜晚風霜雨露的肖仲之狼狽不堪。
雙腳已經麻木,估計要報廢了吧……
第七天,就算鐵打的身子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也會……終於倒下了!
再醒來時,他在宮中太醫院的一個偏院裡。
“皇上?!”他第一句的問題就是初雪,迫切看著侍候自己的宮女,急問:“皇上是不是要見我?”他已經沒有了昔日的風姿神韻。
猶如冬日凋零的青山,缺少了春日的生機。
“將軍。您請多加歇息。”
“我問你……皇上有來過嗎?”
“奴婢不曾見皇上來過,您只是宮人帶進來……”
宮女後面再說什麼,肖仲之落魄之中貌似已經聽不到了。
他神情木然。
靈魂有種給掏空的感覺,現在只求一死。
只是陳守說得沒有錯,他現在連自刎的資格也沒有。
出使!餘下的恩怨12
在肖仲之失魂之際,突然外面一聲尖細的長宣:“太后娘娘駕到!”
宮女趕緊跪下迎接。
肖仲之也下了床榻行禮。
沈素兒款款踏出門檻。
淡淡的目光一掃,平靜而無波。嘴角掛著禮貌而又淺淺的笑意:“肖將軍身子不舒,免禮了。”
“謝太后娘娘。”肖仲之恭敬說著。只是他並沒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