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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肖仲之的臥室。
門外。
陳守謹守。
見他出來,即隨之身後。
出了將軍府。
那人停了下來,望著皇宮的方向,淡淡說道:“我現在想進宮。”
“爺。這時候,宮門已經鎖上了……”陳守有些為難了,猶豫了一下咬牙道,“微臣試試。只是爺,要暫時委屈一下。”
“沒事。”
“微臣……”陳守欲言又止。有些事情已經對他說了,還有太醫院一事也說了。只是詳細的情況,他也不太清楚。例如:初雪在屋子裡和肖仲之說了什麼,沈素兒和陳總管說了什麼,他就不知道。
那人回首,注視著陳守,等著他的下文。
陳守心一橫,還是將心中的話道出:“爺,為什麼您放過肖仲之?”他不解!真的不解,本來他以為今天會找肖仲之複雜的。只是宮裡的二位主子放過了肖仲之,難道連他這是嗎?心裡不服。想起了那些長年跟隨自己的兄弟,死在肖仲之的詭計之下,胸口的一口悶氣就沒法消除。
“肖仲之也很可能只是身不由已。”
“為什麼?他們肖家只是為了……”不是為了那老匹夫個人的固執嗎?
“陳守,剛才肖仲之話你在外面也聽到。疑點甚多,我要再查證一下。不能冤枉一個人,也不能錯殺一個人。真相,等進宮去見初雪就知道了。”畢竟這事情,瞧初雪的處理,很顯然是想掩蓋邯城一案。案件,若長期擱置不處理,也就會變得不了而了之。
陳守低首應是,“是微臣心太急了。”
兩人也沒再說什麼。
歸來!無處不相思5
身影在黑夜之中疾馳。
在中途,陳守頓了下來,說了幾句話就往自己的家中去了一趟。
再回來時,身上多了一把弓箭和一個大包袱,手裡還挑著一個燈籠。
包袱里是一套侍衛的衣物。
一刻鐘後。
有二個人身著侍衛的衣物,出現在皇宮的大門前。
陳守將腰間的令牌取下,系在箭上。
箭頭是撥掉的,由一塊易燃的布纏住,伸到燈籠裡面點燃。
搭箭拉弓,一道火光朝著宮門上方射去!
再等候了一陣。
宮門沒有動靜,再等了一會兒。
在巍峨的大門上方,順著城牆往上瞧,見到有一燈在亮,並且晃了晃,上方傳來一聲喝道:“什麼人在下面?”說是喝,還是滿客氣的。瞧這口吻,應該是撿到剛才射進去的箭了。
陳守道:“禁軍統領,陳守。請求開門。”
“有何軍情?”
“無軍情……”除了十萬火急的事情,一般過時宮裡是不開。
“因公還是因私?”
“私……”暫時沒想好。他窘了!有何要事?最近宮裡太平著,就算他說話也有點底氣不太足,為什麼?那是因為這是在徇私枉法。呃,完全不是他的作風,就算有令牌作證,照他的理解,也很可能會——
只聽上面一聲厲喝,“大膽賊人,居然敢冒充統領!放箭!射射射!……”
果然!
上面的箭是冷嗖嗖射下來,陳守一擋在那人前面迅速的退到安全的距離。
陳守的神情有點窘態,也格外不好意思,謹守在一旁道:“爺,這個……這個……”
“你平時是怎麼訓他們的?”淡淡的嗓音中透出一絲玩味。
“嚴格執行,不得徇私。凡無大事,若敢逾越者輕則杖責一百,重則革職。就算是我……也不用留任何情面……”他吱吱唔唔道出了實情。
歸來!無處不相思6
“嚴格執行,不得徇私。凡無大事,若敢逾越者輕則杖責一百,重則革職。就算是我……也不用留任何情面……”他吱吱唔唔道出了實情。
這一次,若開宮門了,今夜在宮門口值班的組全都會挨一百下板子,而陳守也會一樣受罰。那些侍衛,就算是明知道陳守在下面,也不會開門。
只是這群傢伙,以箭侍候太狠了點。
那人撿起了地上的一支箭,嘴角勾勒起一絲淺笑,將箭扔給了一旁的陳守。“走吧,明天再想辦法。”
“是。”陳守拿著箭,倏地,臉上更是大窘!什麼跟什麼?他就知道那群小王八們撿著機會在坑他?!這箭都撥掉箭頭往下射。
突然之間,他好像還聽到上面傳來笑聲……
估計次日,那些侍衛們會恭敬說一句:統領,昨夜有一賊人撿著你的令牌想冒充你進宮,讓我們給放箭嚇跑了。瞧瞧,只留下這令牌……
清冷的街道。
有二道人影在緩步。
一前一後。
“爺,您宿在哪裡?”
“今天剛到京城。”
“那……那您現在沒去處,到我們家去吧,可好?”陳守試著說。
那人愣了愣,淺笑地點了點頭,“暫時就住在你家吧。”
陳守的神情有點激動,俊容上的喜悅也無法掩飾,“是!雖然簡陋,我娘可收拾得很乾淨。”
“打擾你們了。”
“不、不打擾……嘻嘻。”說一句實在的,陳守真的很崇拜著他,“以前我娘,一直想瞧瞧您的,不過一直沒機會。現在她老人家可如願了……”
“原來你打這個主意?”
“我、我……”陳守一時說漏嘴,有點不好意思,“我爹生前,一直對您讚不絕口。娘聽多了,自然就……呵呵。”
“嗯。我待在京城的時間不會太長。”
“你還要走?”陳守錯愕,“不留在這裡?”那宮裡的主子怎麼辦?
歸來!無處不相思7
“南蠻還有事。我是以阿洛的身份回來,遲早也要離開。不離開的後果很嚴重,你是知道的。”堂堂太子殿下有去無回,那後果是真的很嚴重。“還有我也不放心阿洛,他昏迷中,一天不醒我也沒辦法安心。”他回來自然還有些事情想做。
“昏迷?”
“嗯,自從邯城那一天開始,他就一直睡到現在還沒醒了。”
“??!……”陳守吃了一驚,“原來還有這事啊。難怪你這麼久都沒回來。”
“嗯。明天你進宮去一趟……”
夜色幽冷。
淡淡的月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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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剛灰濛濛亮。
宮門剛開戶之時,陳守就匆匆地一人一騎出現。
奪過了那些心裡早笑翻的侍衛們遞過來的牌子,瞪了一眼即直奔梅園。
初雪並沒有搬入皇帝的寢宮裡住,依然按個人的性子住在梅園。
尚在睡眠之中。
宮女和太監也守在外間。
一瞧著陳守出現愣了愣。
陳守有點窘,拉著皇帝起床的事兒,可不是小事。不過,他覺得若這時候還守著規矩,皇帝起來罵的可是他。果然,他到了床榻前,不需要很大聲喊著,“皇上。有要事?”
初雪一向淺眠。
大清早見到陳守出現可是前所未有的,奇問:“陳守?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是有事,請容微臣近身再說。”
“好。”初雪也起身坐起床沿。
陳守上前,輕輕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倏地,初雪先是一驚,接著是眼底大喜,再接著是蹦了起來,“真的嗎真的嗎……”他念念叨叨,來來回回走。激動得俊美的臉頰都紅了起來,“快快,換衣服出宮!朝啊,今天就說朕身子不適,不上了。”上朝上朝,那裡還有心思上朝。
回來了,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陳守先退了出去。
歸來!無處不相思8
初雪很快換好了一件尋常衣衫。早膳也不吃了,就帶著陳守趕往朝鳳宮。朝鳳宮雖然是皇后住的地方,但是,目前還是沈素兒在住。於禮不合,可宮裡沒人,合不合也沒有敢有意見。再說,那些朝臣也沒膽子在朝堂上亂說。
因為有一天,有一個大臣上奏。初雪發難了,會直接質疑,說他的私事他們也管,那行,公平起見,以後朕也管管你的私事,看看你早上吃了什麼,晚上去了哪裡,花了多少銀子,娶了多少個小妾,……整天派人跟著。
居然,那官兒當沒當好,分明是貪官,結果硬要裝得清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