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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有人來了?
驚慌間鬆開了她的手,君子一樣儼然而立,神情也一下換了,冷雅清冷如梅。剛才的純真人兒一下子變得風度翩翩,如謙謙君子,正是無數少女仰慕的少年郎。
他悠然轉身——
只是突然,臉色變了又變。
不用片刻,俊美無鑄的臉頰微微紅了起來,尷尬之色很明顯,聽到身後的大笑,再猛得回首,幽怨瞪了沈素兒一眼!
給耍了!惡魔!
“哈哈!……小三,太搞笑了!你剛才的表情……哈哈,不行了……哈哈!……太好笑了,哈哈……”沈素兒笑得人仰馬翻,幾乎是趴在地上直捶著。
“哈哈!……我肚子疼。……快快救救我……哈哈……”
初雪也蹲了下來,含笑地舉起素手往她腦袋瓜子一敲!
“小惡魔,居然敢耍我?!”差點把他嚇死。
這招也用?!
他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她。
若傳出什麼流言蜚語,身為皇后的她要如何是好?
看到初雪擔憂的目光。
沈素兒的笑漸漸收斂了,突然間她眼瞼垂了下來,心底湧出一股辛酸。
他的關心,令她的心很暖,暖出酸水來了。
怎麼辦?!
她真的很想出宮。
三天!賭你永生永世1
初雪的關切勾出了沈素兒的傷。
後宮想想,真的覺得很可怕!
好像隨時會丟掉性命。
她不想時時刻刻都要活得小心翼翼,那感覺真不好。
特別在還知道刺客就在某一處看著,某一處等待著機會,隨時會尋找著空隙出來殺她。
想起當時——
刺客舉起刀刺向自己的刻,心底是何等的恐懼。
當時不怕,回想起來更害怕!
心中的驚悸,如果深刻……像烙印一樣,深深刻在腦袋中。
然而,她在自保。
剛才卻認清了——根本沒有能力自保。
在這個宮中,只有一個人可以保護她,那就是當今的皇帝。
只是——
她害怕接近皇帝。
而到底在害怕什麼,有時連她自己本人也說不清楚。
君心難測,而重點是慕容景已經看穿了她,令她有點難以招架。而她活了二十五年,自認為閱人無數,還是沒有辦法把他看穿。
不得不說,他有點像她現代時的總理經,一樣高深莫測。
有些人為了保住江山穩定,犧牲一些人是必然的。某一天,若有人像陷害肖貴妃一樣陷害她呢?肖氏權傾朝野了,同樣一夕之間淪為階下囚,而她一個什麼也沒有的女子,根本只有等死的餘地。
很想做到生死由命,很想看破紅塵,凡事做到一笑而過,然而,那意境何其高尚,又怎是她區區一介女流可以達到?平靜的心本想不去理會,還是會忍不住在意。
初雪的眸子中漸漸蒙上一層憂心。
她的表情又變了。
一如他剛來時看到的——
看似平靜的容顏之下隱藏淡淡的悲傷,卻足以傷人。
傷得他的心隱約在痛。
是什麼令她露出這種哀傷的表情?
“小素兒——”初雪剛想伸出雙手去扶沈素兒。
不料,有人來了。
三天!賭你永生永世2
不料,有人來了。
他聽到腳步聲,趕緊站了起來,退了兩步。
而沈素兒也立了起來。
嘴角掛著淺笑。
初雪卻特別心痛,那淺笑如此般的迷離,那平靜的眼底幽深如無物,尋不到一絲的喜悅。
來的是一個承宣小太監。
向沈素兒向了跪拜禮,又見過慕容初雪。
說出了正事:皇上傳皇后娘娘到御花園賞花。
沈素兒一聽窘了。
冬天有什麼花?
她不由看向初雪,奇問:“御花園也有梅花嗎?”
“沒有,卻有白jú。質傲清霜色,香寒積露華。”初雪嘴角掛著淺笑,淡淡的落寞依然禁不住流露於眼底深處。
沈素兒不以為然一笑,“太傲了的東西,我不一定喜歡。悄悄告訴你,jú花,特別是白jú花,在我們家鄉——是用來祭死掉的人常用的。哈哈!去賞白jú?”
像惡作劇一樣,打破了初雪的失落。
她哈哈一笑,隨著小太監即踏出了門檻。
沒有邀請初雪一起去,畢竟有些話想單獨和慕容景聊聊。
踏出了幾步,沈素兒倏地回眸淺笑,淡淡的,卻很認真說道:“小三,再漂亮的花也不及你嘴角暖暖一笑。”
“……”
初雪怔在當場。
一句話也說不出,腦袋也罷工了,一片空白!
沈素兒很隨意的一句。
她永遠不會知道它對初雪的震撼有多麼大。
比世間任何的讚美,都能打動他的心。
甜!很甜!甜到心底,甜到靈魂的深處,最深最深的地方。
****************
沈素兒隨著小太臨走了幾道迴廊,曲廊,直廊,在她覺得什麼廊都走了一遍時邁入御花園,果然還差一道廊——水廊,要過了一道彎曲的水廊邁入池中央的涼亭方能見到慕容景。
環視了四周,古代園林的設計精緻得堪稱一絕!
一再令沈素兒感嘆,美不勝收。
三天!賭你永生永世3
如初雪說的,在水池旁的確種了許多白jú。
盛開的白jú,清雅勝雪,在淡風中搖拽,空氣中仿佛能聞聽到它瀰漫的淡淡清香。
慕容景佇立在亭中,沈素兒遠遠僅瞧見他清冷的背影。
一個人?
賞花,看來也他的一個藉口。
這時,守在岸上的陳總管一瞧沈素兒到了,即快速進入涼亭中鞠腰向皇上說了幾句。說什麼,沈素兒聽不到,不過也能猜得出來,不外乎是說她來了吧。
果然——
慕容景轉身看向漸漸而來的沈素兒。
當沈素兒步入亭中時,陳總管卻退了下去。
亭中,僅剩下沈素兒和慕容景。
沈素兒的心居然微微緊張了起來,顯得有點小心翼翼。
“皇上,臣妾給您請安了。皇上吉祥——”她剛彎腰想行禮。
慕容景快一步扶住了她的手臂。
“不必麻煩了。咳咳,再說你身為皇后,不需要向朕下跪拜禮的。以後見面,問候一聲即可。”他可沒有忘記,這女人曾經說過,連下跪也覺得麻煩的,打個招呼應該不算麻煩吧?動動嘴就可以了。
“謝謝皇上。”安靜之下的她,顯得溫婉嫻靜。
沈素兒也感嘆,穿越了,得到一副好皮囊啊。
精神點,不說話時,活脫脫一個典雅絕色的大美人。
“坐吧,朕讓御膳房準備了幾樣糕點,試一試?”慕容景先坐了下來。
沈素兒剛進來時,即留意了。
亭中央的整潔光滑的石桌上面擺著幾碟精緻的小糕點,還沏著一壺茶。
茶壺比較講究,底下有一個小爐子,放著炭,正燃著。
估計是古代保溫用的。
石桌,還配著圓形雕花石凳。
在另一角,尚有一張長方形的石案條,上面罷放著一把瑤琴,六弦的?沈素兒對琴沒啥研究的,卻知道古琴最早是五根弦,據說後來周文王加了一根,周武王又加了一根,到了唐朝才定型,變成七弦琴。
三天!賭你永生永世4
那現在是六根,怎麼解釋?
這一根,是周文王加的?還是周武王加的?
不管是誰加的,也沒有辦法完全證實她穿越到了那一個時期。
心裡卻有一個小小擔憂,皇帝別讓她彈琴才好。
因為她——壓根即不會。
有些事情呢,真是越擔心越會發生。
沈素兒剛恬然坐了下來。
即聽到慕容景淡淡問:“皇后,一會能否為朕撫上一曲?”
沈素兒的心裡的某一個希望好像咯噔一下即給扼斷了。
坐在直直,背也快僵了。
冷汗那個在冒啊——她自己覺得的。
“皇上,臣妾想懇請您一件事。”
“說。”
“您也知道……臣妾在禁足當中,能否隨意活動一天?”
慕容景挑眉,眸子中閃過一絲意外。
很顯然沈素兒說的和他想的不同,奇問:“要去幹嘛?本來朕還以為你想說天牢中的事兒呢。”
“那個……去天牢的事,一會再和您說。那麼,自由活動一天,皇上答應了嗎?”沈素兒眼中帶著期待,掛在心上的無非是答應初雪的事。怎麼會將這事擺在天牢更前,她也意外著。反正啊,不知不覺中放就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