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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兒錯愕。
鳳眸真的很錯愕地瞧著他,曾幾何時,見到他這麼真切地緊張,這麼明白地害怕過?對啊,她沒有看到過!就算看到他心情不好,那也是囂張,憤怒而又冷戾,有時,還喜怒無常的,一切的哀傷和害怕都隱藏在冷漠的偽裝之下。
不是!真的不是!
這一種感覺令她覺得很不好!
就像有什麼大事情發生一樣!是令阿洛緊張的事情,再想到他問的事,再想到剛才——初雪?!她緊張!她也害怕!心開始顫了……
只是她沒來得及顫,阿洛拽住他的手就往太醫院的煉藥房走去。
這個時間,崔神醫肯定是在的。
隱瞞!阿洛的真正心意9
這個時間,崔神醫肯定是在的。
果然,阿洛扯著她,見到崔神醫劈頭就問,“喂!你明白什麼叫‘吊一個點滴’嗎?聽說這是一個叫醫生的人用的法子,能將藥注入人的血裡面。”他敢肯定,剛才她絕對不是說謊!也肯定知道些什麼事情,卻又不想說出來。
若換是以前,他不會迫她說出來,但是現在不一樣,剛才那一句簡直是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給的一絲希望。就如黑夜中找不到方向,而她卻突然點亮了一盞燈火,既然已經看到了,他又怎麼會輕易讓那燈給熄掉?!
“這個事兒?我沒聽說過啊!”崔神醫的興致也來了。可一瞧到阿洛拽住素兒即懵了。怎麼個回事?難道又是她說了什麼新鮮稀奇的事了?“太后?你怎麼來了?”
現在的慕容景可是太上皇了。素兒喊太后並不奇怪。
只是阿洛聽起來怪怪的,北宛史上最年輕的太后。“神醫,你別喊太后了,喊素兒吧,聽起來怪怪的。對了,剛才素兒說,她說有辦法……哎喲,她說很簡單,就是我們想的那一個事情,她說很簡單就能做到。”
“簡單?太……哦,素兒,你有什麼法子嗎?”崔神醫眼中也閃著光兒,那是期望的光。
“嗯,她說經常見到醫生用這一個法子,說吊一個點滴就可以了。只是點滴是什麼東西?”阿洛就是弄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東西?怎麼突然間發覺,從她嘴裡經常會聽到奇怪的詞兒呢?
崔神醫也奇怪了!可是他也和阿洛一樣,沒弄明白。
不過,他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
當時,她也告訴過他同樣的事……
沈素兒一眼兩個人那麼迫切的目光盯著自己,心裡就內疚。
瞧他們二個肯定是非常希望她說出來的能幫上忙,只是她了解的真的很有艱,而她知道的東西,就算是不懂得醫術也知道,在古代是不可能做得到。那些知識放到這裡,也只是理論啊理論。
隱瞞!阿洛的真正心意10
崔神醫瞅著素兒疑惑地問:“你是不是會說是那一個江湖郎中說的?”
“這個……”素兒訕訕笑了笑,想掩飾過去,希望他們別再多問才好,現在她自己也不知要如何回答。再想想,好像有點困難啊……
這時,阿洛插話了,直問道:“什麼江湖郎中?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瞧這話,他倒是好奇了。還有什麼事情嗎?
“以前,她說過關於腦神經的問題,就是人的靈魂和思想,與肉體分開……這個醫書上沒啥記載,不太容易說出來。她說是的確存在的。只是說人的大腦還處於清醒的狀況,但肉體是沉睡的……”崔神醫解釋著。
素兒倒是窘了,當時自己有說得這麼清楚嗎?貌似沒有吧,她也不太記得了,畢竟太早的事情。崔神醫不提,她都要忘記了!只是這事又扯上那一次的事情,不容易說啊。若再將這事情推到郎中的身上,是不是不太妙?
好像也只有這一種說詞了,她剛想點頭說是——
不料,在這時阿洛卻突然發話,懷疑一樣道:“應該不是郎中吧。素兒剛才說,她是經常看到醫生用這一個法子,應該是用這一個法子救人。是經常看到,可不是路過的什麼郎中。再說,她不說郎中,不說丈夫,幹嘛要說醫生?醫生顯然是醫者。”
沈素兒聽了想吐血!是大吐特吐的那一種,阿洛你能不能不要太聰明?窘死了!他分析成這樣,她剛想撒的謊話全要吞回肚子裡去了。只是這一次要怎麼說?怎麼圓謊話啊?!
崔神醫凝視著素兒,別有深意。
而阿洛緊盯著她,在等著她說出來的話。
天啊天啊……
沈素兒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進去了。
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知道就算說也沒用!
那是西醫,西方的醫術,說了他們這些中醫能懂嗎?
再說,沒有儀器,沒有西藥,她說了他們也不懂,更別說什麼用了。
無奈!想救卻救不了1
“素兒!這事情對我們來說很重要。”阿洛心裡的希望可沒有失去。見她不說,忍不住再問了。
素兒吱唔著,偷偷瞟向二人的神色,“我……我不是不說……只是……只是……”半天,她還是沒道出一個大概。
崔神醫步伐穩健地邁近,炯炯的目光看向阿洛,問道:“我們要不要說出實情,估計說出來,太后就會傾囊相授了。”
素兒聽神醫一說,直想撞牆!
什麼話跟什麼話啊?這話就像她是身懷絕技的高人,而又害怕絕技外傳了在閉口不語?
不過,在自己想撞牆之前,她這時也有了想弄明白的事情,於是她問了,“告訴我,你們兩個隱瞞了什麼實情?”問這話時,她特別注意的崔神醫和阿洛的表情。越留意越是不對勁,補充一句:“是不是初雪的病情很重?”
二個人沒有回答,只是互相凝重地看了一眼。
這一眼足夠告訴素兒,她猜測的是事實。
心驀然一驚,眸子止不住慌亂,脫口急道:“怎麼回事?!不是說已經沒大礙了嗎?不是說已經好了嗎?”
在下一刻,她的嘴巴給捂住了。
阿洛摟住素兒,並捂住她的嘴巴,迅速地往裡面閃去。
一下子躲在此了藥柜子後面。
這時,有一個小太監先在外面敲門,稟報說太上皇駕到。
這一句太上皇,自然是指慕容景。
慕容景沒死的消息已經傳開來了。有些大臣也紛紛進宮道賀,不過是全讓慕容景給擋在宮外了。藉口剛回,正與家人團聚,目前不想見客。
現在慕容景過來藥房是見崔神醫的。
崔神醫倒也沒有阻止阿洛這麼做,既然他不想讓慕容景發現,那麼他也會幫阿洛的忙隱瞞過去。
這時,阿洛由背後摟住素兒,一隻大手也還捂住她的嘴巴。
她也沒有掙扎,呆呆地,由著他做著。
或者說,她還沒有從剛才的消息中回過神兒來……
無奈!想救也救不了2
驀然,阿洛整個人僵了僵,手掌上傳來溫熱的濕意是什麼?眼淚?
她哭了?!因為初雪嗎?
他心顫了顫,目光複雜地從背後凝視著她的側面。
那木然的神色是因為什麼?眼中流下的眼淚又是什麼?
她沒有哭出聲,眼淚只是無聲活著。
自認一直都很細心在照顧初雪,幹嘛還是這樣呢?心情鬱結?難道他一直在她面前笑都是虛假的嗎?
這一層認知令她沒辦法淡定。
因為那一個人是初雪!
一個她特別在乎的親人……若在生活中沒了他,她會覺得不完整的。
她不要面對那種事,不要失去……
嘴巴讓阿洛捂住倒好,不用哭出聲音。
阿洛雙臂收了收,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前,讓她好好在哭。
不只是她,他也想哭!
他也沒料到初雪的病情會提前。
這時,外面的崔神醫正和慕容景聊著。
慕容景的到來無非也是初雪的事。
詢問了一下,而崔神醫也不緩不急地應著。
慕容景突然話鋒一轉,直接問了:“崔神醫,初雪嘴裡流的血……幹嘛是黑色的?”淡淡的黑,紅得發黑的那一種黑。那是中毒的狀況,只是人若身體流出這種血,還會是安全的嗎?
崔神醫眸子倒是凝了凝,平靜地依然做著手中的活,在挑在藥兒,緩道:“長期中毒,這一種情況沒什麼奇怪的。若那一個他流出來的血是紅色的,也說明他體內的毒素清除了。”關鍵啊關鍵,現在不正是在想辦法嗎?
嘆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同以往,需要慕容景卻找什麼靈藥。
現在是已經有靈藥,也沒有辦法延續。
窮了窮了,他真的要窮了!